老虎小隊最終沒能到達預想的地點,邪教士兵已經全部衝進來了,見人就掃射,子彈很快耗盡,然後他們就抄起各種冷兵器發瘋似的衝向居民們。老虎小隊自己的子彈也在不到一分鍾打光了,靈貓攙扶著犀牛,龍戩和老虎一前一後掩護著他們,小隊艱難的前進著,每走一步都踏著屍體。


    “別管我了,你們自己逃吧,我現在就是個累贅。”犀牛看著周圍的屍體,眼神有些黯淡。


    “媽的怎麽每個人都這麽說?上迴是威廉,這迴是你,你們就那麽不把自己的命當迴事?拿著!”龍戩不耐煩的吼了一句,並扔給犀牛一個小型注射器,一針戰場專用的興奮劑。這玩意兒在受傷後注射一針可以暫時大幅度緩解疼痛,精神也會亢奮,從而可以繼續戰鬥。據統計有了它士兵在戰場上的存活率提高了3個百分點。


    “你搞不清楚狀況嗎?”老虎一刀切斷一名邪教士兵的喉嚨,並把屍體扔在一邊,“你是胳膊傷了又不是腿傷了,你還有一隻右臂,拿起武器跟我們一起衝出去!”


    “老實說,就這種情況衝出去的概率幾乎為零,不過也對,橫豎都是死,倒不如死在衝鋒的路上!”犀牛把興奮劑注射進自己的身體。


    隻不過馬上所有人的熱情就都被澆滅了,剛才他們在一道巷子裏,還可以抵抗,現在出來了,眼前的景象讓老虎驚出一身冷汗。他不清楚眼前到底有多少人,幾十人?上百人?他看不到山的方向,這群人不僅遮擋了他們的視線,也遮擋了生的希望。


    龍戩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抽刀殺了過去,這種時候猶豫和害怕沒有任何作用。恰巧,對方為首的士兵使用的居然也是長刀,龍戩高高躍起,暴力下劈,沒有任何技巧,直接把那名士兵整個右肩切了下來。龍戩順手奪過對方手裏的長刀,腦海中浮現出巴克教的戰刀流。從第一式開始揮舞,他的刀揮舞的越快隊友活下來的幾率越大。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感覺自己的招式有些捉襟見肘了,該死,最後一式,最後一式,為什麽最後一式總是用不好?


    敵人並不會給他時間沮喪,無盡的殺氣撲麵而來,壓的龍戩有些喘不過氣。


    一個月前。


    龍戩大力一揮,三名陪練手中的木刀直接飛了,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的眼神看著他。


    “停!第7次了,如果太依賴自己的力量,你的技術就永遠無法達到頂峰。”巴克無奈的說道。龍戩撓了撓頭,他不是不想控製自己的力度,但每迴打到興起就忘了。


    龍戩的刀術達到基本要求後巴克開始教他戰刀流,基礎動作不難,龍戩很快就掌握了,麻煩的是戰刀流是戰場刀術,需要一對多訓練,軍團裏沒人可以當他的陪練。於是去克裏城的一個月前巴克把龍戩帶到瀛洲進行特訓,但連續好幾天龍戩都一個毛病,控製不了自己的力量。剛開始還好,可一旦有了危機感力量就失控了,陪練的木刀總是被他打飛。


    “你的毛病是心靜不下來,戰刀流要求使用者無論何時都要心如止水。你的徒手格鬥術無人能及,按理說不應該靜不下心來才對。如果你把刀想象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就像你練徒手格鬥那樣,效果應該會好很多,你們國家不是有句話叫兵器乃手足之延伸麽。”一次訓練結束後巴克對龍戩說道。


    “這幫陪練都是專業人士,一旦他們攻擊加快我就有點慌了,徒手格鬥的陪練一般都是一兩個人,這麽多人我一時半會兒適應不過來。道理誰都懂,可做起來確實不太容易。”龍戩歎了口氣。


    “其實以你現在的狀況,單刀比雙刀效果好一點,但單刀的進攻一定是有死角的,防守也會有漏洞。這樣吧,我給你準備幾把軟泡沫棍子代替木刀,重量很輕,殺傷力幾乎為零,這樣的話你即便出全力也傷不到他們。棍子上塗上一些粉末,用陪練身上的印記來檢驗你的水平。”巴克靈機一動。


    這樣做效果果然好多了,隻不過龍戩最開始被揍得很慘,他還是會忍不住用全力,但軟泡沫棍根本沒有殺傷力,最後他自己會累癱在地板上。不過龍戩天賦異稟,而且還有速度加持,挨了十幾天揍以後終於掌握了一些訣竅,但似乎總是差點意思。


    去克裏城前夕,龍戩進行了戰刀流的最終考試,考試基本沒什麽壓力,但他總覺得自己打的不是那麽寫意。


    “因為你沒有真正的用刀經曆生死時刻。”巴克知道他的想法後這麽迴答他,“你之前的絕境都是用槍解決戰鬥,等你什麽時候用刀廝殺被逼入絕境,你應該就能體會到戰刀流真正的要義了。”


    “我靠,聽著怎麽像渡劫呢?”


    “確實跟渡劫差不多,戰刀流最後一招叫什麽?”


    “你不是說叫閻魔刀舞麽?怎麽了?”


    “在某個國家的古代神話中,閻魔是世界上第一個死去的人,從此以後他便有了掌控死亡的能力,類似閻王。所謂‘閻王讓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戰刀流的創始人認為,掌握閻魔刀舞的人,就應該擁有掌控生死的能力,自己生,敵人死。如果麵臨大批敵人活不下來,那就不能算是完全掌握戰刀流,活下來,刀術就能升華,活不下來,那就什麽都沒了。”


    生死絕境嗎?還能有比現在的處境更接近死亡嗎?置之死地而後生,置之亡地而後存。是這樣嗎?巴克。麵對眼前震天的殺聲,龍戩緩緩閉上了眼睛,沒錯,就是這種感覺,死亡將至!


    “戰刀流·閻魔刀舞!!”就在敵軍的刀快要落到龍戩頭上的一刹那,龍戩睜開眼睛,暴喝一聲,手上的刀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從各種刁鑽角度斬向敵軍的要害,雙刀所到之處,血肉橫飛。所有人都驚呆了,龍戩此時的動作不像是在殺敵,倒像是在跳舞,隻不過這舞蹈不太好看。原本黑壓壓一片的敵人頃刻間被撕開一道缺口,眾人再次看到了希望。


    記得當初給溪蘭士兵做動員時,龍戩曾經說過這麽一句話:“我們沒有退路,我們能依靠的隻有我們手中的武器和戰鬥意誌!”如今這句話用來激勵他自己再合適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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