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瓊七推開了那扇中式推拉門,一股寧靜祥和的氣息撲麵而來。


    房間內的布置宛如一幅典雅的畫卷,讓人眼前一亮。


    一個三米有餘的山石造景矗立其中,流水潺潺。在這個喧鬧的商業街下,紙醉金迷的會所中,此處猶如一片淨土,別有一番意趣。


    隔著一層厚重的紗簾,隱約可見其後的身影,柔和的光線透過來。


    裏邊的人道:“先坐吧。”


    陸瓊七走到地板上的蒲墊旁,盤腿而坐,這墊子看著不錯,但是坐下來又涼又硌得慌。


    女人如雲霧般輕柔的聲音響起。


    “新來的員工說,你一定要見我,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我才抽空來了會所一趟,要是這事情不夠重要,耽誤了我的時間,小姐要給我什麽賠償?”


    她還沒有說是什麽事情,這老板就提起賠償。


    商人本色,果然名不虛傳。


    陸瓊七看著紗簾背後,身姿綽約的女人,笑道:“這賠償,您還是留著給阮汀玉吧。”


    “這是何意?”


    陸瓊七緩緩開口:“據我所知,您會所的香薰是請大師專門調製,各種配比和原料珍貴無比,這味道僅此一家。”


    “這又有什麽聯係?”


    “阮汀玉和富商在車內慘死,這案子全程轟動,您肯定也是知曉的,隻是案犯現場的車子內,卻出現了和您會所相同的氣味。”


    陸瓊七停頓了少傾,後悠然道:“要是說和白馬會所沒有關係,我是不信的。”


    此言一出,紗簾背後的人明顯動容,隨即緩緩起身,拉開了簾幕。


    陸瓊七和女人四目相對。


    女人原本平靜的眼眸帶著驚訝,她張著紅唇,“怎麽是你!”


    陸瓊七沒有意外,淡然一笑:“就是我,喬女士。”


    喬宛茹就是這家會所的老板。


    上次在曜星娛樂麥莉榮的辦公室內,陸瓊七第一次聞到這股特殊的香氣,當時何葉還說,這味道十分好聞。


    當在案發的車內嗅到這個味道,她就在心裏隱隱有猜測。


    經過在白馬會所這一晚,她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想,而從她剛進門,聽到喬宛茹的聲音時,就確定加上肯定。


    喬宛茹見到是陸瓊七,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差,麵色如冰地道:“這案子和我無關,你走吧。”


    想直接趕她走,像是受不了和她在同一屋簷下待著。


    眼中的厭惡比在曜星初見時,還要明顯,也許是因為這裏沒了外人,也許是陸瓊七的話觸怒了她,或許是兩者都有。


    陸瓊七坐在蒲墊上,沒把她的話放在心裏,反而挑釁:“想讓我走啊,我偏不走。”


    她眼神堅定地道:“如果外邊知道,名滿全城富太太的白馬會所,是大明星國民媽媽喬宛茹的產業,不知道網上會如何議論呢?”


    陸瓊七的話,直指喬宛茹的軟肋。


    她這個國民媽媽對外的形象一向是不惹世事塵埃,優雅端莊,低調謙和。


    白馬會所在雍城一向爭議很大,在反對派的眼中,說好聽點兒,喬宛茹是會所的老板,不好聽了,就是一群男妓的媽媽桑。


    這會對喬宛茹的事業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想到此處,喬宛茹淩厲地道:“你竟然敢要挾我!”


    陸瓊七看著她打破偽善的麵具。


    中年女人的聲音尖利,和她電視上的形象不同,和她對待別人的溫柔神情也不同。


    眼前人明明和她有著極為相似的眼睛,是她的親生母親。


    但是自從她出生後,喬宛茹不知何故,就離開了陸家,她再也沒有迴來看過她,一次都沒有。


    都說母愛是天性,愛孩子是本能。但喬宛茹為什麽可以做到如此心狠。


    喬宛茹連看她一眼都覺得厭煩,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看著不遠處的山水造景。


    語氣怨懟地道:“你真是被陸家養壞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樣子,和你父親太像了。”


    聽她提起陸豐愷,陸瓊七皺了皺眉。


    她和那個便宜爹,可沒有半分相似。


    “你說錯了。”


    喬宛茹:“哪裏錯?”


    陸瓊七糾正了她的錯誤:“我不是被陸豐愷養大的,他和你一樣,對我沒什麽感情,我是被大哥帶大的,也是被他寵壞的。”


    聽到她提到陸斬言,喬宛茹的神情閃過一絲驕傲。


    對待兒子和女兒,完全兩種態度,宛若南極和北極。


    陸瓊七看著她的側臉,繼續道:“而且,我不像他,我一點兒也不像陸豐愷。”


    聞言,喬宛茹的後背有一絲僵硬。


    “我聽說孩子是遺傳父母的,想來,我不像父親,應該像母親吧。”


    被親生女兒說像她,就好似受了什麽侮辱一般,喬宛茹像是受了刺激,眼裏都是紅血絲。


    “你住口!你要是再胡言亂語,我就叫人把你轟出去。”


    陸瓊七冷笑。


    喬宛茹在看到她第一眼就想轟她出門了。


    但是她忍下,絕不是因為對她有親情的念想,而是不願意與陸家再有牽扯和紛爭。


    此外,陸瓊七現在的身份特殊,她是雍城警局的刑偵顧問。


    她有著正當理由在此處辦案。


    陸瓊七起身,盤腿坐久了腿腳有點麻,那股酸脹的感覺強烈地衝撞著她的腳。


    等那陣感覺淡去,她走到喬宛茹的麵前。


    “你為什麽這麽恨我?”


    喬宛茹心驚,擔心自己的秘密被她發現。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爹不疼,娘不愛,幸好有陸斬言,不然她就是地裏的一顆小趴菜。


    陸瓊七也沒指望能問出來答案,她今天來此的目的是案件。


    “不懂可以,那我們就來說剛才在談的事情,在暴雨夜的那個晚上,會所裏的人,有沒有行為怪異或者不在的?”


    喬宛茹想都沒想就道:“沒有,每月的出勤都有記錄。”


    出勤記錄太容易作假,根本算不得證據。


    陸瓊七昨日聽見聽風說,白馬會所的牛郎少爺,平日都是養尊處優地供著,他們想要的或者想去做的,隻要不耽誤正常上班,老板都會極力滿足,簡直把喬宛茹誇上了天。


    他們這邊離職率非常低,恰好因為月初有一個員工提了離職,聽風也是好不容易才進入會所。


    陸瓊七直接問道:“半個月前,離職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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