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念清風三人很高興薑無淵取得了成功,但接下來異族的拚死進攻卻讓他們使盡渾身解數才勉強維持戰線。


    聯邦和海斯坦帝國倒是沒遭受太大的攻擊,不過大家都明白這是為什麽——誰讓龍國出了那麽多能威脅深淵入侵的人呢?


    現在被異族針對,也算是求錘得錘,剛好能讓他們這些實力比較拉胯的國家繼續苟一波安穩發育。


    期間,威爾曾主動聯係夏浮生說要派兵支援,不過被夏浮生拒絕了。


    萬一異族突然腦子一抽同樣對聯邦出兵。


    支援?到時候聯邦不用龍國支援就算他們堅強。


    “修煉室有動靜嗎?”


    “沒有。”盛萬世平靜的喝了口茶水。


    現在,他們三人都來到了龍國邊境。


    不止他們,基本還活著的各個家族的聖境強者們,也都匯集於此。


    就是這般華麗的陣容,才讓龍國勉強在異族的進攻下支撐了不少時間。


    不過,準神階陣法被消耗的太快,天運遠山礦的儲量見底不說,就是幾位大師製作陣盤的速度也已經趕不上消耗了。


    這樣下去,龍國一定會被率先攻破邊境。


    雖然夏浮生和盛萬世期待著薑無淵突破後支援戰場,但他們都很明白一個道理——這次異族不顧生死的大肆進攻,很明顯就是為了拖住薑無淵修煉的腳步而來。


    可偏偏,他們即便知道異族的陽謀,卻沒有任何能力阻止。


    先前在劍靈麵前誇下海口的夏浮生,此時隻覺得自己被啪啪打臉——對於生性謹慎的他而言,這也算是生平唯一一次吹牛了。


    ——


    半月後,薑無淵閉關結束,再次奔赴戰場。


    被耗得‘油盡燈枯’的龍國,像是幹渴的泉眼被注入了全新的水源,煥發出新的生命力。


    瀕臨崩潰的防線再次穩固,十三隻半帝異族被薑無淵陸續斬殺了將近七隻,甚至還把一隻名為磷焱的異族半帝重創。


    最後還是另一隻掌控了冰之大道的異族出手才保住了磷焱的半條命。


    並且,所有異族都絕望的發現,本該被它們拖延提升速度的薑無淵,其實力依舊每日增加,並且增長的速度極快。


    連如今的大統領麵對這個人類時都討不到什麽好處,甚至一不小心就會受傷,這使得他它們更加猛烈的想要對薑無淵造成一些影響。


    沒辦法,誰讓異族幹別的行不行不知道,快速無性繁殖這一點是真如蝗蟲過境,即便將士們殺得再多,它們的數量也能很快補充迴來。


    ...


    時光流逝。


    這天夜晚,結束了修煉的青年正抱著一把劍坐在邊境城牆上。


    他拿著一塊幹淨的手帕擦拭著手中的劍,認真仔細的拂過每一個角落。


    在這將近兩年的時間裏,薑無淵嚐試過很多辦法。


    無論是向虛神劍中灌輸自己的氣血,還是找來八階魔獸的血晶製作一個聚靈陣將虛神放在中間吸收能量,劍靈都從未醒來。


    好像祂已然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徹底消失在了這片天地之間。


    但薑無淵心中有一種預感——劍靈沒死,祂真的隻是力量耗盡沉睡而已。


    所以他日日擦劍,說不出是什麽心情。


    或許是期盼,但更多的是難過。


    雖然劍靈沒死,他卻無端覺得這個世界已經判定了劍靈的死亡。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運?


    忽的,一道身影從遠處踏風而來,飄然落在城牆之上。


    “小淵,可讓我好找。”阮空吟笑了笑,一屁股坐在薑無淵身邊。


    “學長。”薑無淵微微頷額。


    阮空吟看了人兩眼,似有所覺:“心情不好嗎?”


    薑無淵搖搖頭。


    “有什麽心事,可以跟我聊一聊。”


    或許是阮空吟的語氣太溫和,又或許是他確實是一個值得傾訴的對象。


    薑無淵抿了抿唇,還是把事情說了一遍。


    “所以,這把劍的劍靈,其實是你的老師?”這確實是阮空吟沒想到的,他隻知道薑無淵有一個師父念清風,卻不知道他還有一個劍靈當老師。


    隱藏的這麽好,可見薑無淵對劍靈的維護,也足以看出兩人之間的情誼。


    阮空吟抬手拍了拍薑無淵的肩膀。


    青年寬闊的雙肩承載了無數重任,而他卻並未被重任壓垮,反而迴應著所有人的期盼,一步一步的走向他應該創造的結局。


    “小淵,你信命嗎?”


    阮空吟溫聲說道。


    “不信。”


    時至今日,薑無淵依舊會給出這個肯定的迴答。


    “不信是對的。”阮空吟笑了笑,“或許先輩們曾為了藍星的未來而不得不謀劃數百萬年之後——也就是如今的事,但他們也隻是希望自己所完成不了的事,能有一個完滿的結局而已。


    這是一種寄托。


    但你不同,你不應該被所謂的命運束縛。


    命運隻是你的起點,而不是你的終點。”


    薑無淵扭頭看向阮空吟溫和的笑靨。


    “你一直都在創造奇跡,小淵。”


    薑無淵聽到他說:


    “隻要你想,你就可以創造無數個奇跡。”


    拯救你的老師,摧毀深淵,直到未來攀越更高的巔峰。


    走自己的路就好,不要在意所謂的命運。


    後麵的話阮空吟並未說出口,但薑無淵卻能明白他的意思。


    此刻,在這片陰暗的天空下,在薑無淵心有難過卻說不出口時,這個為數不多被他放在心裏的朋友,用最溫柔的語氣拉了他一把,給予了他無盡的勇氣。


    “謝謝。”


    阮空吟笑著擺擺手:“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


    阮空吟的話起到的效果很明顯,至少薑無淵肉眼可見的減少了抱著虛神劍呆坐的時間,反而花費了更多的精力在修煉上。


    當初劍靈告訴他,深淵封印長則三年短則一年必破。


    雖然距離三年還有一段距離,但薑無淵心中就是有一種強烈的預感。


    風雨欲來。


    而事實確實如他所料。


    ——


    在薑無淵人生的第三十一年,在他證道成帝的當天。


    深淵禁地的封印,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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