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也明顯是金家的老人了,提起家裏小少爺的病,滿臉的擔憂不似作偽。


    阮綿問了幾句金小少爺現在的情況,金夫人說的跟阮修誠說的都差不多。


    她說起兒子一直喊腿疼,疼得滿身冷汗,不由得轉過臉去偷偷抹了下眼角。


    身為人母,眼看著孩子受苦卻無能為力,顯然讓她非常難受,隻恨不得以身相替。


    車子開進了一家私立醫院,一停穩,馬上有一隊人上前迎接。


    為首的是一個大約三十出頭的男人,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子精明幹練的勁頭,他的態度十分客氣,引著阮綿兩人上樓。


    像總統套房一樣的病房內,與阮綿有過一麵之緣的金宏義正一臉愁容的坐在床邊。


    床上躺著一個青年,眉目很是俊朗,隻是麵色蒼白,雙眼緊閉,就算是在睡夢中也是緊皺著眉頭,額頭帶著薄薄的一層冷汗。


    現在天並不冷,他的身上卻嚴嚴實實的蓋著一床厚實的被子。


    被子一直蓋到下巴處,邊角都壓得死死的,隻露出一顆頭來。


    看見阮綿進來,金宏義馬上站了起來,幾大步迎上了上來,顯然等得很心焦。


    雙方顧不上寒喧,隻匆匆打了句招唿,阮綿便走到床前,仔細打量了一番床上的人,又掀開被子和寬鬆的病服褲腿,看了看他的腿。


    隻見那雙腿光潔完好,沒有任何外傷與病變,看不出任何異常,可是他小腿的肌肉時不時的抽搐一下,明顯是疼痛的表現。


    金夫人看著兒子難受的樣子,受不住的再次扭過身去,悄悄用紙巾擦了擦已經紅腫的眼睛。


    金宏義在一旁解釋:“他疼得厲害,實在是受不了,醫生給他打了止疼藥,效果卻是不理想,隻能用了鎮定,想著睡著了許是能好些。”


    他又強笑了笑道:“聽阮總說,這個時間侄女你該是已經迴家休息了的,卻是因為我家小子的事又跑了一趟,連步總也給驚動了,迴頭金叔請你們吃飯,補償你們的辛苦。”


    阮綿實在不願應對這些客套,便抬頭看了步崢一眼。


    步崢馬上笑著接過話頭:“金總說的哪裏話?兩家的交情放在那裏,綿綿接到電話也是著急,不來看一眼,哪裏能安下心休息?”


    阮綿將交際的事丟給步崢,一言不發的掏出一張符紙“啪”的一聲拍在金嘉澤的胸口,又抬手在他的眉心點了一下。


    金嘉澤渾身一震,竟是猛的睜開了眼睛!


    金夫人見狀,急忙想要上前,步崢一抬手,金宏義一把攔住了老婆,聲音極輕的道:“別急。”


    金嘉澤雖然睜開了眼睛,眼神卻是好一會兒才聚焦,他看到一個陌生人站在床邊,張了張嘴,發出嘶啞的聲音:“你……”


    阮綿直接問:“腿還疼嗎?”


    金嘉澤一愣,臉上很快露出劫後餘生的驚喜之色:“不……不疼了!”


    金宏義夫妻一聽,也是喜出望外,看向阮綿的目光頓時變得感激且熱切。


    阮綿點了下頭,完全沒有要委婉的意思:“你身上的不適不是生病,而是招邪,接下來我要問你一些問題,你不可有絲毫隱瞞。”


    金嘉澤一愣,脫口就想說胡說八道。


    知子莫若父,金宏義一看他的神色變化就知道這兔崽子即將出口的不是什麽好話,當機立斷搶話道:“讓你說你就說,敢瞞一個字,揭了你胸口的符你就得繼續疼著!”


    金嘉澤這迴是真的愣了,他爸怎麽也跟著信這些怪力亂神的事了?他們家人都是不信這些的啊!


    符?


    什麽符?


    他往自己的身上一看。


    好嘛,胸口上一隻黃符紙正靜靜的躺在那裏。


    金嘉澤:“……”


    金夫人好不容易看到兒子脫離了腿痛的折磨,唯恐他不知天高地厚胡說八道惹惱了阮綿不管他了,馬上也跟著幫腔:


    “是啊小澤,這位是你阮家姐姐,她問什麽你就照實答,要是敢胡說八道,我就把你的遊戲賬號全賣了!”


    金嘉澤瞪大了一雙因為病痛折磨充滿虛弱感的眼睛。


    真是他親媽啊,最知道怎麽治他最有效,專往他死穴上戳。


    他倒是識時務:“媽你說什麽呢?問幾句話而已,也是為了給我治病,我有什麽不配合的,怎麽可能胡說八道?”


    金夫人見他老實了,微微鬆了口氣。


    阮綿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用閑聊的語氣問:“聽說你前陣子跟同學出去玩了?”


    金嘉澤點頭,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對,我們寢室四個男生一起去的。”


    “去哪兒了?在外麵過夜了是嗎?”


    “餘安山,我們去那兒看日出了,當天早上出發,晚上在山上露營,第二天中午下山迴來的。”


    “你們在山上的時候都幹什麽了,有發生什麽特殊的事嗎?”


    “沒有,我們找了個平地支了帳篷,帶了食材吃了燒烤,晚上圍著火堆說了會兒話就睡覺了。”


    “那天晚上,你有察覺到什麽異常嗎?比如什麽不尋常的動靜。”


    金嘉澤皺眉想了想:“沒有啊,跟我一個帳篷的是寢室的老二,他睡覺打唿嚕,我跟他一個屋睡習慣了,不會影響睡眠,但他噪音太大,我隻要跟他睡一起,做夢都是打雷,除了唿嚕聲啥也聽不見。”


    阮綿:“你開始覺得冷,是下山之後,還是那天晚上就開始了?”


    金嘉澤仔細迴想,臉色變了變:“那天晚上……我以為是山裏晚上特別冷,沒太在意,但下山迴家之後,也還是冷……”


    阮綿:“除了冷,你這些時日想來也是噩夢纏身,可是經常會夢到一名男子問你要什麽東西?”


    金嘉澤瞪大了眼睛:“你……你怎麽知道?”


    阮綿不理會他的反問,繼續發問:“當天晚上睡覺之前,你都做什麽了?任何輕微異常的事都說一說。”


    金嘉澤的態度已經不再隻是偽裝出來的老實,迴憶也明顯賣力了許多:“我……我們要自製叫花雞,我負責挖坑墊石頭……”


    他突然臉色發白,嘴唇有點哆嗦:“我挖坑的時候挖出來一根骨頭,挺長的,這個算是異常的事嗎?”


    阮綿點頭:“多長?多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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