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杉月無奈的笑,就這個家庭教育理念,長此以往,她非要變成個嬌氣包不可。


    她每次迴去探望養父母都被詢問生父母對她好不好。


    她說好,養父母還擔心她是報喜不報憂,可她說的是實話啊。


    真的很好。


    *


    迴去的一路上,步崢的手指總是無意識的摩蹭大腿上被阮綿摸過的地方。


    阮綿不經意間瞥眼看見他的動作,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一緊。


    步崢對她的目光毫無所覺,半合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麽,輕輕在自己大腿處撫過的指尖帶著一抹說不出的風流意味。


    阮綿:“……”


    這貨在幹什麽?


    勾引!


    紅果果的勾引!


    嗬,她是意誌這麽不堅定的人麽?


    小小伎倆,不足掛齒。


    過了一會兒,她再次看去。


    那人終於不再自摸了,那隻手無力的搭在腿上,閉著眼睛,唿吸清淺。


    他的眼簾合著,長長的睫毛在下眼瞼上打下一片暗影,原本蒼白的唇上恢複了一點血色,但也隻是淡淡的粉,不複從前不點自朱的豔麗色澤。


    這人傷還未愈,氣虛嗜睡,陪她迴家一趟,已經遠遠超過了他這段時日的睡覺時間,剛才可能一直是強撐著的。


    小黑見她頻頻扭頭去看副駕上的人,善解人意的勸【他隻是睡著了,沒有死,我一直有觀察,有氣兒呢。】


    阮綿哽了一下才開口:“你可真是他的好朋友。”


    小黑驕傲【那是當然,我可關心他了。】


    阮綿不再說話,一路沉默著將車開迴了家。


    步崢這段時間一睡著就跟昏迷了一樣,很難叫得醒。


    阮綿停了車,試著叫了兩聲,果然沒有動靜。


    她想了想,下車繞到副駕那邊,打開車門將人抱了出來。


    岑雲生一見人又是豎著出去橫著迴來的,頓時嚇了一跳:“這是怎麽了?”


    阮綿看了她一眼:“睡著了。”


    岑雲生嘴裏“哦哦哦”,腳步卻一直跟著阮綿,探頭探腦的往她懷裏看:“尊者,你是要把他送迴家嗎?”


    他剛想接著說“我可以化實體去送”,就見阮綿“嗯”了一聲,腳尖一點,直接躍上了牆頭,翻到隔壁去了。


    岑雲生後半截話還沒說出來,人影就已經不見了。


    他輕輕歎了口氣:“咱就是說,這堵牆存在的意義是什麽呢?牆頭都快被踩平了……”


    阮綿抱著人,輕車熟路的跳上二樓露台,打開一直不上鎖的露台門走了進去。


    她抬眼看了看四周,很好,小黑那個小尾巴沒有跟來。


    將人安頓在床上,又熟練的扒了衣服,很是端詳了一番才蓋上了被子。


    她的麵色有些不好。


    步崢比從前又瘦了許多,氣色也一直不好。


    這次的重創讓他元氣大傷,不知多久才能補養迴來。


    他的恢複情況不如阮綿的預期,可以說是很不理想。


    按常理說有了修複、溫養神魂之功效的芷元丹輔助,他現在應該可以活蹦亂跳了才對。


    可是這人現在白天雖然看起來行動如常,但那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虛弱感是強撐的笑意掩蓋不住的。


    更別說他現在依然嗜睡,一睡著就跟暈死過去了一樣叫都叫不醒。


    或許他的傷勢比她目前看到的更糟糕。


    微蹙著眉心在床邊坐了一會兒,她還是伸出兩根手指點在步崢的眉心,微微閉上雙眼。


    感覺到步崢的識海對她的神識氣息門戶大開的態度,她的唇角不自覺的勾了勾。


    這種將生死交托的信任,可不是表麵的和善能比的。


    待到神識探入,她微微揚起的唇角很快便壓平了。


    入目是一片黑沉沉的暗海,雖然不曾驚濤駭浪,但也沒有什麽生機,一片死氣沉沉。


    四周一片昏暗荒蕪,沉悶壓抑,什麽也看不清,抬眼間,天空滿是裂縫,像是瓷器上的冰裂紋。


    片刻之後,阮綿退出神識,目光深深的看著床上睡得無知無覺的人,臉色陰沉得嚇人。


    一個人在床邊坐了很久,她才終於起身,又從來路返迴去了。


    *


    第二天早上,步崢坐在床上,看著再度隻剩一條內褲的自己,陷入了沉思。


    他記得,他是在阮綿的車上睡著的。


    枕頭上並沒有小黑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它幹的,也可能是一早迴去了。


    不等他思考出什麽結果,李溪的電話便催命般的打來:“老板!今天按時上班嗎?按時下班嗎?你的心裏還有老奴、還有這個家嗎?你要是再翹班,我就真的自盡給你看!”


    他恨恨的補充:“就吊在你家門口!掛你家大門上隨風飄蕩!”


    步崢默默的將手機拿遠了些,淡聲開口:“你辛苦了,這個月獎金翻倍,我一會兒過去。”


    李溪滿是血淚控訴的咆哮聲一頓,馬上換了副嘴臉:“好的老板!奇跡小李為您服務,需要司機嗎?我可以馬上過去接您!”


    步崢歎氣:“不用,我自己開車去。”


    李溪態度好極了:“好的呢老板!開車小心啊老板,不用太著急,我還應付得來。”


    步崢毫不留情的掛了電話,下床走進浴室洗澡。


    李溪是他的下屬,也是朋友,剛開始的時候一身斯文敗類的氣質,沒想到很快就暴露了真麵目,竟是個神經病。


    看在他是個能力出眾的神經病的份上,步崢對他的不定期發瘋行為選擇了容忍。


    而且這次他受傷幾乎失聯這麽長時間,多虧了李溪替他穩住宴辰,一切都有條不紊,沒出一點紕漏。


    人是個好人,就是精神狀況不太好。


    迅速打理好自己,他做了簡單的早餐送到隔壁,剛想走,就聽阮綿叫住了他:“步崢,你恢複得怎麽樣了?”


    步崢腳步一頓,麵色自然:“挺好的,現在已經沒事了。”


    阮綿沒有打開放在自己麵前的餐盒,隻把小黑的拿出來讓它先吃,狀似不經意的道:“那就好,今天晚上要是有時間,你來我店裏一趟,我有件事想找你幫忙。”


    “什麽事?”步崢的手指輕動,心裏有些緊張。


    阮綿抬眼看他:“也不是什麽大事,之前曾家滅門案,我們從曾家帶出了一副白骨,因為被下了鎮魂釘,魂魄附在白骨之上無法輪迴,我想著讓你幫我送她一趟,免得我開往生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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