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無奈的笑。


    一個功德堆到生魂都成了燈泡的人,怎麽還羞於讓人知道他的善心呢?


    不過他也挺賊的,葉蘇這樣的潛力股,他早早就給定下了,他說得對,她相信葉蘇在將來一定會給步崢帶來遠超投入的迴報。


    還有小謝和於露,他們與步崢有過幾次接觸,對於晏辰都很是向往,看樣子也是跑不了的。


    不過小謝現在迴了謝家,不知道他將來到底是個什麽打算。


    步崢手撐著腦袋,神神秘秘的一笑:“他會來找我的。”


    阮綿挑眉看他。


    步崢皺了下眉頭,上半身往桌子上趴了一下,但很快又爬了起來,語聲依然溫和:“我與他說過幾次話,他不會一直待在謝家。”


    他扯起血色淡淡的唇笑了笑:“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他啊,不是個好相與的。”


    阮綿看了他一會兒,抬起一隻手向他攤開:“手。”


    步崢不解,卻仍是將手放進了她的手心裏,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淡紅:“做什麽?”


    阮綿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抬眼認真的詢問:“我要為你探靈。”


    步崢臉上的薄紅淡了些,仍是笑著:“好。”


    得了他的首肯,阮綿這才將靈力化絲探入他的身體。


    在體內轉了一圈,輕車熟路的進入了識海。


    這裏她來過,並不陌生,可是現在卻不是原來廣袤靜謐的樣子,而是狂風唿嘯,濃霧翻滾。


    她四處查看了一番,退了出來。


    步崢單手撐著頭,安靜的看著她,待她睜開眼睛時,他卻又將目光移向了別處,直勾勾的看著小黑。


    小黑被他看得有些發毛,想想自己吃了他那些飯……啊不,想想自己與他的交情,勉為其難的起了身走過來貼了貼他。


    步崢果然高興,強打起精神將小黑抱進懷裏,輕輕頂了頂它的腦門兒,滿眼喜愛之情。


    小黑見他對自己如此癡迷,微微揚了揚自己的小黑下巴,表示本座已經習慣了。


    阮綿沒注意他們這些小動作,隻是微皺著眉頭問:“你最近是不是經常頭痛?”


    步崢的目光又轉迴來,輕點了下頭:“是有一些,可能是最近睡不好,經常熬夜的原因。”


    阮綿想說你何止是“最近”經常熬夜,你哪天不熬夜?


    這麽下去早晚猝死。


    不過她現在說的不是這件事:“你識海中的封印在鬆動,這好像在一點點的拔除你腦中的釘子,是會讓你有些不適。”


    步崢一愣,輕撫著小黑的手頓了一下:“我最近一直做夢,夢境紛亂,醒來又記不住,一直頭疼,我以為是壓力大,原來竟是這樣。”


    對於他的這種情況,阮綿也是沒有辦法,隻能將手按在他的額頭上,以靈力為他梳理有些混亂的識海,雖然隻是治標,但好歹能稍做緩解。


    步崢本來睡眠就少,這些日子又被頭疼擾得幾乎沒法睡覺,實在困得狠了,這會兒稍微舒服了些,就坐在那裏,頭靠著椅背,細長的手搭在小黑毛絨絨的身上,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岑雲生緩緩走過來,眉頭緊皺著:“店主,他一直這樣不是辦法。”


    阮綿點頭,看了一眼唿吸清淺的步崢:“他這個不是傷也不是病,我也沒法子,要看他自己。”


    她抬起眼來,看向岑雲生:“那個封印紮根識海,本是堅不可摧,正因為如此,拔除之時才會痛苦萬分,可就是這樣牢固的封印也還是鬆動了,可見在他的心中也有執念,那是封印也封不住的執念。”


    岑雲生的麵色微變,目光看向步崢,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握緊,過了好一會兒,他輕聲道:


    “我不問了,我不想問了,尊者,您能幫他把那個封印穩固住麽?我什麽都不想問了,無論他為什麽沒來我都不在意,反正都是一些過去的舊事了。”


    阮綿輕歎了一聲,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語聲溫和:“你們是生死兄弟,過命的交情,這是他的意願,也是他潛意識的選擇,他在努力,你又何必阻止他。”


    岑雲生沉默了好久,終是沒有再提穩固封印的事。


    人好不容易睡著的,阮綿沒讓人搬動他,揮手給他罩了個隔音結界,連同小黑也一並扣在了裏麵,就讓他在那睡。


    大堂裏睡了一個人,滿室寂靜無聲,方洋帶著人進來的時候,一時不知該不該開口講話。


    還是阮綿率先開口招唿:“小方警官。”


    方洋這才笑了笑,介紹自己身後的人:“這位是我的一位上鋒,有些事想要找阮老板了解一下。”


    那人身材瘦高,相貌一般,未語先帶了三分笑,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平和。


    他抬起手伸過來,大方的自我介紹:“國家特別安全局,第八小組組長,謝朗,幸會。”


    阮綿伸手與他短暫的交握了一下:“阮綿,謝組長請。”


    謝朗在長桌的另一邊坐下,示意了一下那邊睡著的美男子:“方便說話嗎?”


    阮綿也朝那邊看了一眼:“沒事,他聽不見。”


    趴在步崢懷裏的小黑抬起眼皮看了這邊一眼,又把眼皮合上了,沒動。


    謝朗這才又笑了笑:“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寧城,對阮老板神交已久,今日終於見到了本人,榮幸之至。”


    阮綿看了一眼方洋:“謝組長客氣了,我隻是一個靠小店糊口的老百姓,當不起謝組長的厚愛。”


    謝朗還是笑眯眯的:“誒,阮老板謙虛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之前的男人村案、樹下藏屍案、青槐路連環殺人案以及……”


    他還在笑,眼中卻露出一點精光:“這次的曾家滅門案,可都離不開阮老板的鼎力相助。”


    阮綿喝了口茶水,語調慢悠悠的:“謝組長說笑了,曾家滅門案我可不曾插手。”


    謝朗笑了起來:“阮老板倒不必防備我,我今天來絕對沒有惡意,更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相信阮老板能猜得到我們局接管的案子都不是常規案件,這個案子現在已經移交給我們特安八組,我來,是聽說阮老板俠肝義膽,想向阮老板尋求些幫助。”


    阮綿也笑了:“不敢當,幫助官方我自然是義不容辭,可是我一個小小的店主,能給謝組長提供什麽幫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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