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曉星抬起頭來,淚眼婆娑:“阮大師,並不是所有人都有您這樣的本事和底氣。


    如果可以,我也想當一個善良的人,我也想盡可能的向別人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可是沒辦法,我活得太難了,我賭不起,也輸不起,我沒有善良的資本啊。


    對於給劇組帶來的麻煩,我也很內疚,可是我沒辦法,在這種選擇中,我隻能先保我自己!這是人求生的本能,您明白嗎?”


    阮綿這次卻並沒有被眼淚打動:“你想求生,別人也想,麻煩既是你帶來的,你便有責任去解決它,而不是躲在別人身後試圖獨善其身。


    你處境不好,但遠非絕境,這件事可以自保的處理方式也不止這一種,隻是你選擇了對你自己最有利的一種而已。


    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誰讓你不幸,你就找誰去算賬,讓他們變得更加不幸,而不是讓不相關的人用自身的安危來體諒你的艱難。”


    禇曉星的眼淚洶湧而下,訥訥的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阮綿已經開始不耐煩,她走迴沙發邊重重的坐下:“你不用跟我打這種感情牌,這兇靈是個古物,困住它的東西也不是凡品,以你的家境,不太可能接觸得到,你是如何招惹到它的?”


    她看著禇曉星,眸光之中帶著厲色:“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迴答,如果你再敢胡說八道試圖愚弄於我,我會讓你知道我的手段不止是對鬼,對人也一樣好用。”


    禇曉星被她的神色嚇到,臉色發白,拳頭反複握了幾次,緩緩坐到阮綿對麵的沙發上,低著頭,聲音低低的:


    “我是在我一個圈內朋友的家裏看到了一麵古董鏡子,那個鏡子旁邊有一些浮雕圖案,我不知道它竟然是可以活動的,不小心給撥亂了……”


    她的眼中透出恐懼之色:“然後鏡子裏就出現了一個人影,它說它感激我放它出來,會盡力助我護我,再也不讓我受委屈……自那以後,它就一直跟著我,隻要有鏡子的地方,它就會出現,甩也甩不脫。


    它說是幫我,可是做的事卻太過偏激,而且它根本不聽我的話,隻是一廂情願的做著它認為在幫我的事,常常都起反作用,我說了我不用它來幫,它也不理會,我真的受夠了……”


    阮綿對她的老實略微滿意了些:“你那個朋友是如何得到的古鏡?”


    禇曉星不敢再隱瞞:“她說,她是在一條古董街的店裏買的。”


    阮綿:“地址,店名,你可知道?”


    禇曉星搖搖頭:“她沒有細說,我問問她吧。”


    阮綿點了下頭,在她給朋友發消息的時候又道:“你問問她在那家店裏可還買了別的東西?”


    禇曉星點了點頭,又發去一條消息。


    過了一會兒,對麵迴了話,詳細迴答了她的問題,又問她問這個幹嘛。


    她將手機轉向阮綿給她看了:“她說她隻買了這一件東西。”


    阮綿記下了上麵的信息,好心的提醒了她一句:“那兇靈並非是想要幫你,而是在盡力脫困,行事手段自然無所顧忌。”


    禇曉星滿眼迷茫:“什麽?”


    阮綿:“你撥亂了古鏡上的浮雕隻是鬆動了封印,並沒有完全將它放出來,它現身,言語引導,說會助你護你,是在引你應答。


    一旦你應了,你們之間就成立了一種因果契約,它就可以被你從古鏡中帶出來,而它助你,實現了它的承諾,就又可以擺脫你們之間的契約,從而完全得到自由。


    換言之,它感激你是假,利用你當跳板脫離封印才是真。”


    禇曉星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再開口:“所以,如果當時我不理它,它就纏不上我,是嗎?”


    阮綿點頭:“對,封印鬆動,它才得以在鏡中現身,如果你不理會它,它就隻能待在古鏡中等待下一人,你上了當,它當然賴上你,而它一旦完全脫困,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你。”


    禇曉星的臉色又白了一個度:“殺我?”


    阮綿抬眼看她:“你莫不是真以為你們之間是平等的合作關係?”


    禇曉星愣愣的看著她。


    阮綿哼笑了一聲:“它是兇靈,生性高傲殘暴,又打心裏看不起凡人,即便是它為了脫困誘導了你,也是結結實實為你做事了一段時間,這對於它來說無疑是一段屈辱的經曆,脫困後必殺你無疑。”


    禇曉星的臉色刷白,手指微顫,額頭很快滲出了一層冷汗,顯見是後怕得厲害。


    阮綿看著她的反應,低笑了一聲:“你之前能保持沉默,是因為無論它做什麽都始終對你沒有真正的威脅。


    你以為它隻是不受控製,卻不會傷害你,所以無論劇組中多麽人心惶惶,你的心中卻始終有底。


    你擔心的是你的事業和處境,卻從沒有像別人一樣擔心自身的安危,如果你一早知道它脫困後會做些什麽,隻怕就不能這麽坐得住了。”


    禇曉星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說不出話來。


    阮綿從沙發上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人有求生本能,也有自保本能,但也應該有為人處事的底線,你給他人帶來了無妄之災,不能用一句‘想要自保’來粉飾,尋根究底,不過是人性自私而已。”


    禇曉星仰著臉,愣愣的看著她,直到她轉身向外走,才低低的問:“阮大師,你會將這件事告訴陳導嗎?”


    阮綿扭頭看了她一眼:“我不會將此事大肆宣揚,但因此蒙受了損失的陳導有知情的權利,差點喪命的沈亭、於又菱、劉明慧也有。”


    禇曉星的眼角再次流下一滴淚來:“這件事傳出去,我的前途就斷了。”


    阮綿一直向前走,沒有再迴頭,聲音也漸行漸遠:“人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無論結果如何,你都欠他們一個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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