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故意的!耳邊聽到哢擦哢擦聲誰不害怕啊!


    「出了氣就好好給本尊解毒。」


    男人比沈持巒還要高,貼在他臉側親密的像是說些夫妻間的私密話一樣,尹琮默默的在心裏扇了自己一巴掌。


    幸虧還沒把主母怎麽著的話說出來。


    否則就看現在主母就是賞主子一巴掌,主子都開心的模樣,他說了豈不是找死。


    「叫人進來。」


    「是。」


    轉過身自閉的尹琮,聽著沈持巒的命令鬼使神差的將人叫了進來。


    完畢還非常自覺的跟著沈持巒的話指揮。


    自始至終在旁看著的蒼幹頭疼,他到底是誰的人。


    「請吧。」


    沈持巒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可以進浴桶了。


    浴桶不是很大,被擺放在更衣的屏風後,屏風因礙事又被撤了出去。


    這就代表若是他要入浴桶,就隻能在沈持巒麵前褪去外衣!


    讓他在他麵前脫衣服,他做不到。


    蒼幹身體僵硬的攥著衣袖,眼前直勾勾的視線怎麽也忽視不掉。


    兩人僵持在浴桶前,站的沈持巒僅有一點的耐心逐漸消失,直接打暈點了穴將他扔進浴桶中。


    再醒來時已不知過了多久。


    蒼幹吃痛的按著肩膀從床上起來,地上的人聽到動靜「欻」的驚醒。


    「主子你醒了,感覺身體如何?有沒有什麽不適?」尹琮殷勤的上前扶住胳膊,為他分擔一份力。


    經他詢問,蒼幹這才感覺到渾濁的識海出奇的清澈,修為也有所提升。


    隻是身子上處處都是疼痛疲倦,莫不是這就是副作用麽?


    男人行動遲緩的拉開胳膊上的衣物,曾布滿黑線毒蟲血肉坑窪的地方,此刻光滑的看不見半點痕跡。


    尹琮看著自家好起來的主子心中難受不以。


    天真的主子怎麽也想不到,連胤修這狗不知從那兒得了主母的消息,破門而入就要將主母帶走。


    是他沒能力將主母留下來。


    是他沒能力……


    「他人呢?」蒼幹問道。


    算他有良心沒強迫脫他衣服,今日他心情好,若是說點好話求求他,說不定他就把未說完的那事一一敘說完。


    尹琮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垂著眸說道:「主母走了。」


    「走了?」


    一聲不吭的走了?


    蒼幹越想心中越火大,他竟然不等他醒就偷偷走了,踹他,打暈他,這兩筆帳可都還沒算就走了!


    「走之前,有沒有說什麽。」


    尹琮想起連胤修將人帶走前說的話,「覬覦我的人下場隻有死,希望你是忠心護主,人我帶走了。」


    「讓蒼幹過幾日來謫昇門一趟。」


    以及主母被帶走後隱約的囑託。


    「我的劍別忘了。


    話到嘴邊結合了一下換個方式說道:


    「主母……主母說您身上不止有蠱毒,讓您過些時間去找他一趟,希望您來的時候能帶上這把修好的劍。」尹琮合時宜的將劍舉到跟前。


    心中忐忑的尹琮全然沒想到他的重點不在毒上,「他走的時候你為何不叫醒我。」他問。


    「……」


    叫起來和連胤修打一架嗎?


    不管如何連胤修是主母的徒弟,若是打起來更向著誰不言而喻。


    這種賠本買賣不僅傷人還傷情。


    「不說話?跟沈持巒學的?」


    蒼幹氣節,毫不客氣的輸出,「一日也沒有,就跟他好的不學學壞的,本尊竟不知你如此喜歡聽他話。」


    「主子莫要生氣,尹琮的命本就是主子救迴來的,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也隻聽主子的話。」尹琮涼的一顆心掉進了冰窖中,連連跪在地上為自己辯解。


    聽主母的話也有錯啊!


    他可是親眼看著主母命令那兩個婢女時,主子那滿臉無奈寵溺的模樣。


    怎的到他這兒了,直接就成了訓斥。


    「什麽時候走的。」


    「大概有兩個時辰了。」


    尹琮頂著壓力說罷將斷劍放在桌上,看著上麵躺著的魔草,想起什麽便說道:「主母走的時候好像很想拿玄月鬼絲,不過走的有些急沒能拿上。」


    其實是被連胤修強硬抗走,根本沒機會拿。


    他有注意到,走前主母的眼睛緊緊盯著浴桶,他還以為是捨不得主子。


    看來是捨不得……魔草。


    玄月鬼絲,長年生長在山崖最高處,名如其草,隻有在夜間月光照射之際才會生長,其形狀纖細隻有一根拇指大小,一顆卻有五六條纖經,細的鬼見都愁如何完整刨出。


    雖是低階魔修常用的魔草,但因難完整刨出保留功效,魔市上流傳的基本都是半顆。


    蒼幹把玩著手中的玄月鬼絲,半晌抬到眼前,小草整體泛著淡藍色光,上麵的紋路小又明顯。


    他倒是忘了。


    沈持巒為了玄月鬼絲手段有多狠,有多急,不過是件普通的魔草,隨意找個魔修去摘也好。


    不惜在他身上種下蠱毒,如今活了卻又不再提起。


    他還以為,不需要了。


    為了這顆草如此大費周折,輾轉到雪靈穀將他救出,再藉機威脅他。


    不,他忽略了一件事。


    在救他前,沈持巒還是被遣送到雪靈穀的罪人,名義是「教徒不謹,為師不尊」,聽說就是為了連胤修出手重傷了一名小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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