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膽子,真當我死了嗎!”


    裕郡王妃將茶盞劈裏啪啦扔了一地,胸口上下抖動,喘著粗氣,顯見被氣的不輕。


    趙嬤嬤忙安撫道:“王妃,咱們表小姐可沒吃虧。當場就把賬給討迴來了。”


    趙嬤嬤自然是向著沈寶昭的,她是王妃的陪嫁丫鬟,跟著王妃幾十年了。


    幾位爺和南華縣主都是她看著長大,人人都對她敬重有加。


    唯有蕭玉瑤,從不將她放在眼裏。這也罷了她本就是奴才。


    可沈寶昭卻對她尤為關懷,知道她手腕有濕痹,到了變天就會酸痛難忍,還特意為她製作膏藥。


    打從心底裏待她好,人心自然是會偏的。


    “打得好,若是我在場定然狠狠罰她一頓。也不知顧氏是如何教養女兒的!”


    裕郡王妃自然也嬌寵過蕭玉瑤,蕭大夫人一向隻為女兒說好話,而蕭玉瑤也很是懂得在裕郡王妃麵前賣乖邀寵。


    她還隻當蕭玉瑤不過是有些小性子,無傷大雅。誰知道竟能從她口中說出如此惡毒的言語。


    “趙嬤嬤,拿著我的名帖。去宗親那邊請個厲害些的教養嬤嬤來,給玉瑤送過去。


    若是大夫人問起,就說玉瑤太過跳脫。恐範陽盧氏不喜,讓她好生學學規矩!”


    趙嬤嬤點頭應是,忙去差人辦事。


    再說蕭大夫人,她今日說是上宣平侯府做客,實際上此刻人正在魯國公府。


    與魯國公夫人顧氏、宣平侯,三人一道等在陳珂的臥房外頭。


    臥房的門關的死死的,裏頭隻有清風藥君帶著招財,並鬼哭狼嚎的陳珂。


    陳珂叫的淒慘,顧氏好幾迴都差點衝了進去。還是宣平侯將她死死拉住方才製止住她。


    “小妹,你可別犯傻。此刻進去說不得就要功虧一簣,珂兒所受的苦就都白受了。”


    顧氏捂著嘴哭著,蕭大夫人也心有不忍。


    她昨日聽說宣平侯請來了清風藥君替外甥治腿,便火急火燎地想打聽情況,畢竟蕭大舅的腿傷還未痊愈呢。


    終於,裏間陳珂的叫聲漸漸小了。清風藥君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對著宣平侯拱了拱手道:“不辱使命,世子的腿接的順利。雖廢了不少師父的丹丸,膏藥,所幸有效。


    相信不久,便能下地練習行走。”


    顧氏聽完,忙不迭地對著清風藥君道謝,直言要替清風藥君建個長生牌位。


    “牌位就不用了,這賬單還煩請國公府結下。哦,對了。本藥君手裏還有價值兩萬兩的寒香丸一粒,對腿傷的恢複有奇效。


    若國公夫人舍得,本藥君也可割愛,將其用在世子身上。”


    清風今日一早便接到藥王殿的消息,沈姑娘將寒香丸已送來。他便先繞道藥王殿將其取來。


    “用用用,都用上!”顧氏此刻可不管多少銀子,隻要能治好陳珂的腿,讓她賣田賣地都可以。


    饒是如此,接過清風藥君的賬單一看,仍舊嚇了一跳。四萬八千兩!


    這加上寒香丸可就是六萬八千兩!國公府一下子可拿不出這麽多銀錢來。


    不對,還是拿的出的。若是算上前陣子國公爺從前線運迴來的那批銀子的話。


    雖國公爺讓她好好保存,有大用。可顧氏心想還有什麽用途比陳珂的腿更重要呢。


    日後整個國公府都是她兒子的,用點銀子罷了,不打緊。


    便吩咐管事,將銀子統統換成銀票,晚點給清風藥君送去。


    清風將寒香丸讓陳珂服下,果然陳珂立時便不痛了,且腿還能動彈。


    清風頓覺失策,開價還是保守了,就應該賣四萬兩的!


    心中也對沈寶昭說的那煉藥師更加好奇,決定此次在京都定要打聽出是哪位高人。


    清風藥君與顧氏告辭,蕭大夫人也借著天色晚了的說辭與清風一道出了魯國公府大門。


    “清風藥君留步。”蕭大夫人出言留住。


    走到清風的麵前,笑著說道:“今日見藥君真乃華佗在世,多謝藥君替我那外甥醫治雙腿。”


    “不必再次道謝,本藥君出診收了診金,就如同商鋪裏的買賣,銀貨兩訖。”清風藥君並不想與這些貴婦人有過多的牽扯。


    他將話說的明明白白,此後也不會有人打著他的名號來胡亂行事。


    蕭大夫人的笑容僵了僵,但仍舊笑著開口:“藥君客氣了。家夫也身有腿疾,不知清風藥君可否上門診治?”


    早先清風便聽得宣平侯介紹,這位蕭大夫人的夫家乃是裕郡王府。


    那她的夫君豈不是裕郡王府的蕭大老爺?聽師父曾提起過,與裕郡王多年前有些淵源。


    既然是師父的舊識,看在師父的麵上上門看診也是應該。


    便答應下來,明日辰時,上門問診。


    蕭大夫人見清風應允,心裏頭樂開了花。雖然她也見過沈寶昭的醫術,但總是不放心。


    蕭大夫人一迴王府,便見蕭玉瑤等在她的院中。


    見到蕭玉瑤的臉後,好心情蕩然無存。


    清晰的巴掌印印在白玉般的臉上,本就有些嬰兒肥的臉顯得更圓更大。


    “瑤兒,你這是怎麽了?”蕭大夫人心疼地撫著她的臉,問道。“你們都是死的嗎?還不快快給四小姐臉上上藥!”


    蕭玉瑤‘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仿佛所有委屈都爆發。


    蕭大夫人心肝肉地叫了起來,一直哄著,直到蕭玉瑤哭累了,趴在她懷裏睡著。


    ‘啪’蕭大夫人一手重重拍在茶幾上,“說,是誰吃了豹子膽,打的瑤兒。”


    地上跪伏著蕭玉瑤的貼身丫鬟,身子瑟瑟發抖,“是,是昭表小姐。”


    “小賤人!竟敢!”蕭大夫人氣的根本不想去管緣由,立馬想讓人去寧安伯府將沈寶昭喊來。


    沒等人派遣出門,趙嬤嬤便帶著一位教養嬤嬤來到了蕭大夫人院中。


    “大夫人,王妃為玉瑤小姐尋了個教養嬤嬤。讓玉瑤小姐能多學些規矩,收收跳脫的性子。”


    那教養嬤嬤雖有一雙精明的眼睛,卻也沒有東張西望。發髻梳的油光水滑,一絲不亂。一看就是個厲害的角色。


    蕭大夫人皺著眉頭納悶,王妃為何要讓教養嬤嬤來打她的臉?是嫌棄她沒有教好玉瑤?


    今日究竟發生了何事?蕭大夫人有疑惑,也這麽問出口了。


    趙嬤嬤沒有多言,直說讓蕭大夫人自己問蕭玉瑤。


    待趙嬤嬤走後,蕭大夫人又將事情經過了解透徹,麵色灰暗如塵。


    命人將蕭玉瑤的丫鬟打了個半死丟在院子裏。


    居高臨下地盯著她:“護主不力,合該杖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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