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義伯府來尋人的是忠義伯世子,就是他欠了武安伯三萬兩銀子沒錢還,出的餿主意。


    寧安侯府門房將人請進了外院的花廳。忠義伯世子已經喝了三盞茶了,還不見自己的母親出來,急的一直催促小廝。


    他也是沒了主意,本以為鐵板釘釘的事情有了波折。武安伯府那邊來人帶來武安伯的口信,說是寧安侯府要退婚。


    武安伯委婉的表示,親事可以不成,但是不能強求,一定要是女方自願。


    寧安侯府既然是要退婚的,那麽必定是不願意的。這樣看來的話忠義伯世子撒了慌。


    武安伯表示可以不追究忠義伯世子的欺騙,但三萬兩銀子並這些日子的利息,一分不少,三天內請送到武安伯府。


    否則,就要告上公堂。


    忠義伯世子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趕緊想找自家母親上寧安侯府來查探一番。但是仆婦們說伯夫人今日一早就到寧安侯府了,這才急匆匆地趕來。


    哪想到一直被攔在花廳裏,一個主子都見不到。


    這邊廂老夫人和大老爺也沒商量出什麽對策。


    之前忠義伯府想拿沈婧填坑,是他們的不對。然則此事也沒成,寧安伯府沒有實際的損失。


    而忠義伯夫人雖然是被大老爺失手錯傷的,但在侯府此刻還昏迷不醒這是事實。


    不管怎麽說,這件事情都是寧安侯府理虧。現在隻能安撫住忠義伯府那邊,將此事捂住不能鬧大。


    老夫人想著讓王氏換身衣裳去安撫忠義伯世子。就說舅太太崴了腳不好移動,得在寧安侯府養幾日。


    王氏好歹是忠義伯世子的親姑姑,想來王氏說的話,他能信個三分。


    王氏想著老夫人說的要將她送入佛堂的事情就心驚膽戰。若是能辦好這件事將功贖過,或許侯府可以網開一麵,還能做當家做主的侯府太太。


    於是便麻利地換了身衣裳,帶著這個艱巨的任務到了外院花廳。


    忠義伯世子見王氏來了,便急忙問道:“姑母,寧安侯府與武安伯府的婚事怎麽不成了呢?”


    王氏見他沒問到忠義伯夫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慢慢地坐下來,語重心長地解釋道:“好侄兒,不是姑母不幫你。之前已經求到了娘娘懿旨了。實在是此事如今已不是你我能夠決定的了。”


    “姑母,你就別給侄兒打啞謎了,到底發生了何事?怎麽連娘娘都沒法做主了呢?”忠義伯世子焦急地問道。


    王氏還在賣關子說道:“能讓娘娘都沒辦法的事情,你想想是你我能惹得起的嗎?”


    忠義伯世子並不是傻子,他隻是好賭成性。人還是十分聰慧的,王氏一點撥就明白了。


    隻是愣住了,嘴裏不斷地囁嚅道:“這可怎麽辦啊。”


    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對著王氏哭求道:“姑母,你可要救救侄兒啊。若是被武安伯告上公堂,侄兒這伯府世子可就做不成了呀。”


    忠義伯府並不是世襲罔替的,到了忠義伯世子這代之後,將會被朝廷收迴。若是伯府犯了大錯,那提前收迴也不是不可能的。


    王氏除了想打壓蘭姨娘母女,也是不忍心娘家落寞,這才在忠義伯夫人第一次上門就一口應了下來。


    此刻見忠義伯世子痛哭流涕,心中也不是個滋味。就在兩人僵持之際,一個丫鬟突然衝了出來。


    那丫鬟對著忠義伯世子大喊道:“世子,不要跪她。我們家夫人快要死了,是被寧安侯府大老爺打死的。”


    剛說到這,丫鬟便被後麵追趕而來的小廝捂住了口鼻,不斷掙紮,嘴裏嗡嗡地還想說話。


    忠義伯世子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此刻哪裏還會不反抗,三兩下便踢開小廝,將丫鬟拉了過來。


    “翠蓮,你好好說,我母親怎麽了?”忠義伯世子雖是對著丫鬟說的話,但是眼睛是盯著王氏的。


    王氏心虛地垂下眼皮,不說話。


    這個丫鬟是忠義伯夫人的貼身大丫頭,忠心是不容置疑的,她說的話必定是真話。


    翠蓮對著忠義伯世子哭道:“世子你快救救夫人吧,夫人現在還昏迷不醒。奴婢聽到寧安侯府的老夫人說要將夫人留在侯府。”


    “寧安侯府大老爺打傷了夫人,若是被留在侯府,也不知道夫人還有沒有命在。世子,你快把夫人帶迴家吧。這寧安侯府要吃人啊。”


    翠蓮隻要一想到忠義伯夫人滿臉血跡斑斑的樣子就心下戚戚。


    忠義伯世子此刻也顧不上翠蓮的哭求,語氣僵硬地問王氏:“姑母,翠蓮說的可是真的。若是如此,煩請帶我去見我母親。”


    “否則,就休怪我請父親上門要人了。”語帶威脅。


    王氏無法,隻得帶著忠義伯世子到了玉清苑。


    此刻,老夫人和大老爺還在。早在翠蓮衝出花廳的時候就有丫鬟來稟報過了,兩人也知道這件事情瞞不住了。


    看來隻能私底下兩家解決,絕對不能鬧到公堂之上。


    淑妃娘娘不能有一個罪犯父親,四皇子的外家也不能有一絲汙點,否則這對四皇子派將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忠義伯夫人失血過多,臉色慘白。世子見到母親這個樣子,便也硬氣了起來。


    對著大老爺拱了拱手,問道:“不知我母親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姑父竟然要她的性命。”


    大老爺雖然傷了人,但也不是完全的立不住腳的。隻冷哼道:“你還好意思說,你為了還債竟然想出將表妹嫁入喬家填坑的事情。”


    “這筆賬怎麽算呢?就是為了這個事情,我與你姑母發生爭執,你母親上前勸架,是被誤傷的。我並非有意如此。”


    “若非是你惹出的禍端,你母親又怎會受傷。”


    “你將你母親帶迴去吧,我便也不追究你的錯處。咱們兩家還是親戚。”


    大老爺打得一手好算盤,先發製人,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是忠義伯世子可並非是草包一個。


    此刻連姑父也不想叫了,質問道:“我是想要表妹嫁喬家,可表妹不是沒嫁成嗎?請問侯府有損失嗎?”


    “而我母親,今日可是的的確確在寧安侯府受的傷,此刻生死不知。”


    “今日想必也是有許多人見到我母親上門的,若是抬著出去。日後想必也沒哪家人敢登侯府大門了吧。”


    “畢竟誰也不想沒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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