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衝出賓館等來到街上,她驟然發現他並不知道於槐住哪。


    不過,這個好辦,她又衝向大院。


    站崗值班的還是昨天的小同誌。


    “又來找顧渝衡?”


    “不是,我找衛風,他爸叫衛長武。”


    “...”


    啥人啊,找的人除了師長還是師長。


    “等著,我給你叫人。”


    衛風出來的很快,快到有種說曹操曹操到那意味。


    珠珠感覺隻是一眨眼的功夫,衛風便倒了。


    “珠珠!”


    衛風風火火的給珠珠來了個擁抱,蹭著珠珠嫩生生胖乎乎的小臉蛋。


    “小風,等會兒,等會兒,等會兒。”


    珠珠撥開衛風的頭,喘了口氣,快憋死她了。


    “小風,我問你昨天來你們家的那幾個人,你知道他們住在哪不?”


    “你找他們,你找他們幹什麽,我知道他們住在哪。”


    珠珠沉默了一會,“你是想聽我編的謊話,還是想聽我加工過的真話?”


    “謊話吧,不對,真話。不對,這不全都是假話嘛?”


    衛風繞了好一會兒才繞過來。


    “行,我不問了,你跟我來。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認識他們,但我聽我爸說過他們。於家是典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於家老爺子算是老一輩革命家,但中途從了政。這個人...”


    衛風沒有繼續往下說,無論如何,人已經去世,又是做過貢獻的,輪不到她一個小輩在這裏指手畫腳。


    說不得於家老爺子,於向遠是說得的。


    “你家老爺子有兩個兒子,一個是你昨天看到的於向遠,一個是昨天你看到的於槐的父親。於向遠這個人,完完整整繼承了於家老爺子身上所有的缺點,並且將其發揚光大。比如自私自利,薄情寡義。”


    珠珠靜靜地聽衛風說於槐家的八卦,這正是她目前急需的信息,至少你通過這些八卦判斷於向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她始終希望是誤會一場。


    無論如何,於家老爺子到底是革命先輩。在那個年代走過來的人做的貢獻是不可被磨滅的。


    要是他的兒子真的叛國了,這才是真的不幸。


    也許於家老爺子?


    應該不會吧?


    “衛風。”珠珠打斷了衛風的話,“既然你說餘向遠繼承了於家老爺子的自私自利,薄情寡義,那你覺得於家老爺子會做背叛國家的事情嗎?”


    “不會。”衛風沒有任何猶疑。


    “於家老爺子在政治上心狠手黑,但你說他要做背叛國家的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就好。”


    “你怎麽突然問這麽奇怪的事,幸好是咱們兩個在私下裏說,要是被我爸和我小叔他們聽見,咱們兩個少不得挨一頓訓,這算是對他們那個年代走過來的人最大的侮辱了。”


    “我錯了,小風,你快點繼續說。”珠珠道歉加催促。


    “於向遠沒有於老爺子身上的堅定和豪氣,隻繼承了於老爺子的心狠手黑。於向遠迫害了很多有功的人家,可現在人人自顧不暇,算了,不說這個。”


    衛風及時打住話頭,再往下說太危險。


    “剛剛不是說到於老爺子有兩個兒子,雖然大兒子於向遠不怎麽樣,但是二兒子還算不錯,可惜去世的太早。有傳言於老爺子字的二兒子的去世跟於向遠有關。”


    “啥?但於老爺子沒給自己二兒子報仇。”


    “都是自己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怎麽報仇。這事情連查都沒查,沒翻起一點水花就下去了。這傳言是小道消息,我偷聽我爸跟我小叔說話才知道到的,他們也不知道真假。”


    “這也太狠了。”


    “對啊,珠珠你別看我家,小衡家,顧森顧淼家和林川家是不錯的,但我們這種家庭他後代也不能躺在功勞簿上混吃等死,所以像我爸和我小叔他們選擇到外麵自己拚,自己闖。”


    “於向遠就不一樣了,他選擇在於老爺子的餘蔭上往上爬。但於老爺子就一個人,在於老爺子去世之後人情用一次少一次。那怎麽辦,隻能是兄弟鬩牆,畢竟資源就這麽多。”


    珠珠低著頭沉思著。


    這應該算是兩種發展的路子。


    這大概就是“世家”的雛形?


    階級啊,階級。


    就像是平日風風火火,看起來傻大姐的衛風心裏也有一杆秤。


    “於槐,我不太熟,不過聽我爸和小叔說他挺厲害,有當年於老爺子年輕時的風範,但吃虧就吃虧在太年輕。所以直接被於向遠背後操作調去了東北的小縣城,如果沒有其他機遇或者於向遠一直身處在這個位置,於槐算是廢了。”


    這可錯了。


    於槐沒廢,反而趁這段時間正在積累資本。


    “到了,他家在這。”


    珠珠抬頭打量著這座完好的二進小院,位置位於二環內,環境清幽,院子中似乎種著一棵槐樹,雖是冬日,但從伸展開的枝丫能看出這棵槐樹的茂盛。


    衛風叩了叩門,開門的是一個與年紀相仿,長相兩分相似的年輕男人。


    “你們找誰?”


    “於槐。”


    聽到這個名字,於楊眼底閃過一抹陰沉,不過到人已經走了,他又壓下心底的暴虐,語氣帶著一抹高高在上與得意,好似在說,憑你於槐多大本事,還不是得灰溜溜地迴到偏僻的小縣城。


    “他迴東北了。”


    看來是晚了一步。


    珠珠也不氣餒,迴去也好,在京城,她始終沒有安全感。


    “你們兩個小姑娘來找於槐幹什麽?”


    像沒什麽好奇心和耐心的於楊緊鎖的眉頭舒緩開,好像想到了什麽。


    “沒有什麽,我之前來京城迷路了是於槐哥哥把我送迴家的,我想來感謝他,既然他不在,那我們就先走了。謝謝叔叔。”


    於楊一轉眼珠子,珠珠就知道他在想什麽肮髒的事。


    也不怕生孩子沒屁眼。


    於槐怎麽也算是珠珠的生意夥伴,以前看不慣彼此歸看不慣彼此,但那屬於內部矛盾。


    “叔叔?!你叫於槐哥哥,叫我叔叔!有那麽老?”


    於楊壓根不在乎別人叫他哥哥還是叫他叔叔,但跟於槐放在一起不行。


    這鬼丫頭片子一定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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