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遞員撓撓頭,這麽小的孩子有人寫信啊,真時髦。


    想著,他將信遞給珠珠。


    一旁的雲林終於想起來了顧渝衡,這不是顧四北家的那個小孩。


    他盯著珠珠看了許久,看得珠珠後背發毛,珠珠警惕地盯著雲林,總感覺他要幹點什麽。


    “雲林哥哥,你看我幹啥。”


    “你認識顧渝衡?”


    “對啊,他是我朋友。你也認識?”


    “如果你說這是一個六七歲長得很漂亮的小男孩,那我認識。”


    珠珠張開嘴,一臉震驚:


    “你怎麽會認識他?”


    雲林頓時被珠珠圓臉圓眼睛圓圓的小俏鼻,圓圓的小嘴巴萌住了,他忍不住捏了捏珠珠的臉:


    “這話應該我問你,據我所知,他應該在京城,我是京城人。”


    如果說雲林認識顧渝衡,不如說他認識顧渝衡的父親顧四北。顧四北比他小叔大幾歲,跟他小叔關係很好,不止如此,他這身功夫除了被丟到部隊練了幾年,再加上專門的武術師傅教導外,顧四北對他的日常錘煉功不可沒。


    可惜...他用不上了。


    雲林輕歎一口氣,示意珠珠看信。


    果然信封上麵寫的地址是京城的地址。


    “他之前在綏芬縣,我去綏芬縣找四蛋玩,然後認識了小衡。”


    珠珠知道顧渝衡不喜歡別人叫他小名,所以在其他人麵前珠珠不會叫他兔兔。


    “珠珠,之後有興趣當外交官嗎?”


    “...”


    話題是怎麽跑到外交官上麵來的?


    麵對珠珠那明顯不解的眼神,雲林笑了笑給她解釋:


    “你有沒有發現你有很多朋友,像我們知青點這些知青都很喜歡你,當然除了極個別,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珠珠脫口而出:


    “因為我長得可愛?”


    不是珠珠自誇,以她現在的長勢來看,她以後不一定能成為一個大美女,但是一定能成為一個可愛的美女。


    人都喜歡圓潤的,沒有攻擊性的生物。


    同胞哥哥三蛋已經開始慢慢褪去嬰肥,可珠珠依舊隻長肉不長個子。


    圓滾滾的臉,圓滾滾的身材,圓滾滾的眼睛,圓滾滾的鼻子和嘴巴和圓滾滾的手腳。


    雲林哈哈一笑,又捏了捏珠珠的臉蛋:


    “這臉皮真厚。”


    雲林並不是在開玩笑。


    別看珠珠年紀小小,身上有種奇怪的魔力,大人小孩都想跟她交朋友。


    外交?


    也不是不行。


    以後做什麽的事情對珠珠來說太過遙遠。


    她躲到一邊打開顧渝衡的信,看到第二行,眼中湧出一抹酸澀。


    顧渝衡的太姥爺,那個送給他們一人一塊名貴玉佩,笑眯眯地給他們講民國那攤剪不斷理還亂故事的老人去世了。


    最後,便是說他迴京城了。


    珠珠揉了揉眼睛,世間的離別總是來的猝不及防,但又早有引言,上次見麵老爺子身體確實不好。


    除了為老爺子傷心,珠珠也傷心於他認識的新朋友在接下來的七八年中很難再見到。


    “哎,又少了一個小夥伴。”


    現在通信太不發達,京城和小柳樹村的距離約等於失聯,還好能寫信。


    雲林沒有管豬豬那番偷偷摸摸的小動作,小孩子嘛也有隱私。


    雲林見珠珠偷偷摸摸把信看完,小心揣到口袋中後反而興趣不高,他蹲下問珠珠:


    “怎麽突然這麽失落?”


    “小衡的太姥爺去世了。”


    雲林摸了摸珠珠頭發,卻不知道該如何勸解她,生死是一個很難解釋的話題。不要說珠珠這麽小的孩子不知道,甚至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排解生死帶來的傷心與迷茫。


    不過現在最好的辦法是什麽?當然是練起來。


    “好啦,現在開始繼續紮馬步。”


    珠珠不可置信的抬起頭:


    “雲扒皮!”


    “雲扒皮你要練,不要忘記你當初許下的豪言壯語。”


    “練就練。”


    珠珠三兩句話被雲林繞進去,繼續抖著腿開始紮馬步。


    沒過幾天付仲風塵仆仆從西北趕迴來,在查清楚事情之後來到了小柳樹村。


    “成才沒事吧?”


    陳成才臉上的青腫消散了許多,他扯起笑:


    “好多了。”


    “事情我大概查清楚了,真是群陰魂不散的人。”


    陳成才皺皺眉,這語氣似乎有些不對,是認識的人。


    “餘成剛?”


    付仲冷笑:


    “是那一派的人。每天想的不是在其位謀其政,而是用這種下作手段往自己臉上貼金,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付仲眼中殺機一閃而過。


    “再等兩天,到時候該收網了。”


    “我有一個同事是我師傅,他也被關在裏麵,我敢保證他沒有做投機倒把的事。能救出來嗎?”


    這是陳成才最關心的問題,公孫現在還關在裏麵,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怎麽樣,公孫可不像他年輕身體好。


    “如果真沒做過,那就沒事,但如果做過那沒辦法。”


    付仲說的語言不詳,但陳誠才明白,他的意思是他那些同事這次恐怕都得折在裏麵,因為證據是實打實的,隻有公孫這種真沒沾過手的人才能出來。


    也好,反正他跟那些同事都是麵子情。


    這一張網已經給餘成剛那一派的人織了很久,終於到了收網的時候。


    上麵人的爭鬥影響不到珠珠這個正在上小學的,人可有一天公安同誌來帶走了張明娟。


    張明娟常年待在村裏,看不清形勢,公安上門的時候,她捂著肚子叫囂:


    “我懷孕了,你們離我遠點兒,不然我就去告你們。你們憑什麽抓我?”


    公安們作為男性被張明娟這種說辭唬的往後退了幾步,鬆開了手。


    “張明娟同誌,你涉及到一樁案子,請你迴去調查。”


    “什麽案子?”


    “案子正在審理,不方便公開,請你迴去,隻是想問你一些情況。”


    “我不去,除非你跟我說到底什麽問題。”


    張明娟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是老男人出了問題,在他眼中,老男人除了老了點,醜了點,有地位,有權利,有金錢。


    “你被人舉報收替人取賄賂。”


    公安們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脾氣,見張明娟不配合,索性說出張明娟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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