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別擔心,我有辦法。”


    珠珠的辦法是什麽?


    很簡單,那就是題海戰術加實戰模擬演練。


    剛剛開春東北的天氣室外依舊凍得人打哆嗦。


    沒關係,那他們就在室內。


    珠珠把飯桌整理下當成考場。


    已經自學完初中知識的二蛋負責出題。


    既然是初中學曆都能考,那麽考的內容一定不會超過初中。


    二蛋的水平綽綽有餘。


    陳秀菊坐在桌子前,見陳老太,她的四個孩子坐成一排,齊刷刷的盯著她,他額頭忍不住冒出汗來。


    “你們...你們就這麽看著我?”


    珠珠板著小臉:


    “請考生不要大聲喧嘩。”


    陳秀菊拿起筆嘟囔著:


    “咋整的這麽嚴肅?”


    “考生不能說話,請開始答題,到時收卷。”


    珠珠這話一出,陳秀菊額頭上的細汗變成豆粒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她的手微微顫抖,十分鍾過去了,試卷上仍舊隻寫了一個名字。


    陳老太把珠珠拉到院子中:


    “珠珠,你看你娘那樣子,要不咱們就不考了,算啦?”


    珠珠“哼”一聲,小大人一樣背著手:


    “奶,你這是慈母多敗兒。我娘這考試恐懼症就是因為考的少了,考的多了,麻木了就好了。”


    珠珠這是實踐出真知。


    她當年小時候也恐懼考試來著。


    可從小學到初中,從初中到高中,從高中到大學。一直在不停的考試,每年至少有兩次考試,期中和期末。還可能會有月考以及其他大大小小各種考試。


    最後考麻木了。


    雖然還會緊張,但不會出現大腦完全一片空白的情況。


    陳老太懵了,慈母多敗兒?


    這到底誰是孫子,誰是奶奶?


    不過算了,珠珠說的對,機會難得。


    等兩人再迴去的時候,陳秀菊好了一些,已經能正常動筆。


    試卷寫完,二蛋負責給陳秀菊批卷子。


    陳秀菊見到那張手寫卷子上紅筆寫下的大大的六十二分,像是迴憶起了十幾歲上初中的時候,每次考試剛剛及格的窘境。


    當年的窘迫是因為麵對陳老太出錢給她上學,她卻考了那樣的分數迴來。


    而現在的窘迫是因為她是個學渣被自己的孩子發現了。


    為人父母的總希望在自己孩子麵前是頂天立地的形象,沒想到沒頂天,沒立地,隻有一個及格。


    “娘,你考得真好!”


    珠珠真誠而直白的地誇起陳秀菊。


    “我考得好?!”


    這就是親閨女的濾鏡,還是珠珠也是個小學渣?


    “對呀,你已經快二十年沒有拿過書,沒有看過書了,可通過短短的幾天時間,你就想起來那麽多的知識,這不是厲害是什麽?”


    珠珠邊誇獎邊給自己三個直男哥哥使眼色。


    快誇呀!


    大蛋最有眼色:


    “是啊,娘。珠珠說的沒錯,娘你簡直太厲害了。”


    二蛋和三蛋反應過來後也止不住的點頭。


    陳秀菊燃起鬥誌:


    “行你就好好學習,爭取能考上。”


    珠珠見此舒了口氣,有鬥誌就行。


    為什麽這次珠珠這麽積極,那是因為她覺得雞自己,不如雞爹娘,或者雞哥哥們。


    她自己就當個快快樂樂的小米蟲。


    生活呀,真是美妙。


    珠珠家在其樂融融地卷陳秀菊的時候,外麵鬧翻了天。


    先是知青們。


    知青們自然想抓住這個機會。


    當然抓住的是坐辦公室的機會,而不是下礦機會。


    他們又不傻,連種地都種不了,下了煤礦更加幹不了。


    即便進了辦公室,以後還是在煤礦上工作,還是在村裏,但比他們天天下地要好的多。


    可有些大隊不願意。


    那些跟村民結了婚的知青還好。


    結了婚就相當於是一家人。


    可單身的大隊上的人不樂意了。


    他們就想憑什麽?


    煤礦是在他們縣裏發現的,這些知青是外來的。


    沒有對本地做任何貢獻,天天找事不說,他們上的學還多,他們一加入進來,他們這些本地人考上的概率不就小了?


    他們說這話有一定道理。


    可知青們也有自己的理由。


    他們認為下了鄉那就是本地人,憑什麽不讓他們去考。


    兩方吵的不可開交。


    這種事縣裏不管,直接丟給了大隊。


    他們隻要結果。


    陳愛國這天也被堵在了家門口。


    堵人的不是別人,正是方蘭。張明娟和馬明亮。


    見到這三個刺頭,陳愛國沒好氣地說:


    “你們這是來幹嘛?”


    張明娟一開口就是質問的語氣:


    “大隊長!我們想來問問煤礦上考試的事。我們這些知青怎麽辦?”


    陳愛國還真沒想好知青們該怎麽辦。


    照他的意思,這些知青想去考試,那就去考好了。


    若不是這次考試必須經過大隊長同意,他真不願意管這閑事。


    可現在不僅僅是紅旗大隊的事,更是隱隱的已經形成了兩種對立的說法。


    他作為本地人,作為大隊長,自然是要跟其他大隊站在一起,不能特立獨行,不然他們大隊被孤立以後也很難辦。


    陳愛國長久跟這三個刺頭打交道,他知道今天不說出個一二三四五來,這三個人是不會放他走的。


    他靈機一動: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但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他們不讓你們考試的原因是什麽?”


    方蘭皺著眉想了一會,試探迴答:


    “不是本地人?”


    “對了他們都是祖祖輩輩在這生活的。你們一來把他們的機會占走了,他們能開心嗎?能高興嗎?”


    方蘭有些魔怔,她聽了大隊長的話,往下一想,因為不是本地人,所以才反對,那如果她是本地人呢?


    她有辦法了,她要找人結婚!


    什麽雲林,見鬼去吧!


    方蘭想到這裏頭也不迴,轉身離開了,留下張明娟和方明亮待在原地,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陳愛國見方蘭走的那麽利索,本來想追上前去問問她是想到了啥,可別禍害大隊。


    可剛一抬腳又硬生生停下了腳步。


    算了,他幹嘛找這罪受。


    見打發走最難纏的那個,陳愛國見這兩人還愣生生愣在原地,趁他倆不備轉身走了。


    惹不起他躲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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