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舟本都是要走出去了,忽然想起來公主的生辰才過。之前的禮物可以不用補上,但是今年是公主及笈的日子,那禮物斷然不能少了。之前在參加公主生辰宴席的時候,便記著她似乎很是喜歡玉佩的。


    衛冕搖了搖頭,“沒有,絕對沒有!”


    看見秦淮舟轉頭迴來了,他才是一陣悔恨,早知道就不亂說什麽話了,平白的還給搭出去一塊玉佩。


    “那玉佩拿在你手裏又沒有什麽作用。你這麽大年紀了,難道還想著娶妻不成嗎?快拿出來,若是能夠討得公主歡心,也算是它有作用了。”


    秦淮舟伸手便朝著他要。


    他身上也沒有什麽好東西可以給劉雪寧送過去的,唯一想到的就是衛冕手中的玉佩了。


    這玉佩還是很早之前有商人在這裏行商的時候帶來的,因為承了他們的恩,所以將玉佩送給了他。那玉佩算起來是這裏最值錢的東西了。漢城雖然富饒,但他們卻不富饒。


    銀庫裏的銀子都是用來給百姓的,不是給他們的。


    送禮講究的是她喜歡,還得要貴重,如此才能討的她歡心。


    “嘖。”衛冕站起身來,“我就不該多一句嘴。”


    雖然嘴上是這麽說的,表現的多麽不願意的樣子,但身體卻誠實得很,轉身便去屋裏拿玉佩去了。


    “要我說,你最好是再帶點酒釀和果幹迴去。我瞧著之前允華和元寶迴去的時候,也帶了。雖然銷往別處,但宮裏應該是沒有的,你帶一些迴去給她,定然會很是開心。”衛冕說道。


    “有道理。”秦淮舟點了點頭,“我就先走了。”


    “等會,還有呢!”


    秦淮舟說完便走了,比誰都要著急,衛冕趕忙將他叫住要叮囑幾句,“到了京中就別穿你這一身了,看著就埋汰,最好是穿點寬鬆的,五顏六色的,淺色的最是好了。別一整天都穿這一身黑不溜秋的,還有灰呢。”


    衛冕皺著眉頭看他,他這一身衣裳已經穿了幾個年頭了。從來漢城的時候開始,他就穿著這一身,現在了還是這一身。


    這幾年忙是忙了些許,但也並沒有忙到連換件衣裳的時間都沒有。偏生就是他活的這般不修邊幅,若是到了邕都還是這樣,豈不是讓人看了笑話。


    “嗯。”他冷冷的應了一聲,轉頭便離開了這裏。


    迴邕都的路他都有些記不清了,身邊隻帶了兩個護衛,是之前那兩千精兵裏麵選出來的,這兩人瞧著小是個被安插在他身邊的探子,太過於關心他的生活了。


    “漢城還有多少你們的人?”秦淮舟問道。


    那兩人有些慌亂,手忙腳亂的握著拴馬的韁繩,“王爺在說什麽呢?”


    “柳大人要你們殺我,陛下要你們保護我,五年來,你們一直都沒有什麽動作,你們到底是誰的人呢?”秦淮舟又問。


    那兩人麵麵相覷,既然他已經看出來了,也不好再瞞著,便說道,“陛下和柳大人的意思不一樣,但是不衝突的,一邊要殺一邊要保,可不就是沒有什麽動作嗎。”


    “至於到底有多少人,我們就不清楚了。想必王爺也應該知道,不管是陛下還是柳大人,他們都不可能隻派了兩個人來。”


    這話說的沒錯,瞧見他們說的,像是個沒有說謊的樣子。


    他雖然不是很信,但也沒有再過問。


    到了夜晚的時候,路過一家客棧便歇了下去。


    這個時節天氣越發的涼了,漢城的天要比這裏溫暖許多。


    出了漢城往邕都的方向去就越來越冷了。


    在聖旨下達的那個當頭,還一並做出了別的決策。


    他們成立了一個稽查廠,專為皇帝差遣,秦將軍原本的軍士全都成了那個稽查廠的人,觀棋便是稽查廠那個數一數二的人。


    “督……督公,微臣早已經不是他們的人了,微臣一直心向著陛下的啊!”


    堂屋裏的燭火噗呲噗呲的發出聲響,隨著夜晚的寒風微微的晃動起來。


    觀棋身上穿著一身黑金魚紋官服,手中拿著一個瓶子。


    那位大臣原本是在林丞相手底下的,自林丞相死後,他便不得消停,更加的變本加厲。


    “你''真當陛下什麽都不知道嗎?陛下此前沒有權利幹預朝政,但不代表陛下被蒙了眼睛,捂了耳朵,你們私下裏幹的那些勾當,還有什麽是陛下不知道的呢?”


    觀棋目光冷冽,像是鷹隼一般看著他的眼睛,盯得那大臣渾身寒顫,隻覺得格外的毛骨悚然。


    他哆嗦著說道,“銀子,督公大人,你也應該需要銀子吧。多少錢可以買我的命,我都少錢都願意出的。現在陛下給你放了權,你大可以利用起來,咱們合夥,掙錢!四六分,我四,你六。不不不,二八,一九,一九,行嗎?!”


    觀棋拿著手中的瓶子,在他的臉上來迴的摩擦,他一開口觀棋的眉頭就皺一皺。


    “一九!好多銀子呢!”他的眼睛睜的很大。


    “嗬。”觀棋冷笑一聲,“你可知陛下為何專門成立了稽查廠還將權利放到了我的手上?”


    “因為……陛下信你?”那大臣試探著問,一邊說話一邊觀察觀棋的臉色,瞧見他臉色稍微舒緩了一些,才又說到,“就是因為陛下信任大人您,您才更應該撈銀子了,這樣陛下一定不會懷疑的。”


    那大臣的眼中隻有銀子和自己的命,但凡是能夠說通觀棋跟他一起撈銀子,他和觀棋就是一條路上的人,還能借著觀棋的名頭多撈點銀子。


    “蠢貨,你還真是蠢啊。”觀棋是不想再聽他說什麽了,他說話就是平白了汙了耳朵。


    他的目光瞬間狠戾,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就將手中的毒藥給他灌了下去。


    “喜歡撈銀子是吧,那就下去撈吧,下去了,陛下就管不到你了。”


    看著他吞下毒藥,掙紮了幾下,再也動不了了,觀棋隻覺得輕鬆了許多。


    甩了甩方才因為捏著他的下巴而弄得酸痛的手,抬手吩咐手下的人將這裏給處理了。


    “借著別人的信任做壞事,你真是比誰都要壞啊。”


    他朝那大臣啐了一口,冷著臉出去了。


    “張大人,分贓不勻,被人給毒死了。吩咐下去,找出兇手,定然要為張大人,討個公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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