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們將糧食及時的搬進了驛站去堆著,派了好些人去守著糧食,才沒有讓糧食淋了雨。


    魏思年坐在棚子下麵,腳底下還有泥水流過。她伸手摸著腳下的泥水,不由得歎息一聲:“據說漢城好幾年沒有下雨了,要是這一場雨能夠下在漢城就好了。”


    她不是第一次這麽想。


    每一次下雨的時候,她都是這麽想的。


    【衛冕,好像很久之後會盤踞在漢城,那裏是他的起點。一定要想辦法留在漢城,到時候衛冕就是我們的人了。】


    魏思年心想。


    關於衛冕她知道一些,不過衛冕這個人卻沒有過多的寫過他的生平。


    衛冕是手握兵權的將軍中,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人物。


    【衛冕盤踞漢城六年,後天大旱,民不聊生,拓跋來犯,拚死抵抗,天降甘霖,擁兵自重。自此不畏皇權,將在外,軍令不受。】


    魏思年擺弄著勉強點燃用來烤火的柴。


    【這麽想一想,其實衛冕怪可憐的。隻因為心疼漢城的百姓,自己一個人去那種苦寒之地,送了好多信全都石沉大海,天災人禍,年年不斷,差一點葬送在漢城。】


    她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麽,也沒有再想什麽。今夜風大雨大,睡是睡不著了,隻勉強靠著這個雨棚子,淺淺的眯一會。


    魏允華眉頭緊擰,仔細聽著魏思年還會再想些什麽。


    他或許已經知道了魏思年為何一定要去漢城了。


    衛冕是個強有力的助力,若是這幾年的時間幫著衛冕一起在漢城守城,就算是他們不能拉攏衛冕,但衛冕這人的習性來看,他也不會袖手旁觀。


    他們屆時勝算也會很大。


    秦淮舟從周邊的州縣借了些藥材,他拉著藥材迴漢城,已經是好幾日後了。


    這時候程鵬都已經趕到了漢城。


    “秦少將軍!”程鵬遠遠的看見秦淮舟就在前麵,便趕忙喊住了他。


    “陳副將,你的傷都好了?”他問。


    見著陳副將並不是隻跟著那幾個士兵一起來的,還一並押送了些物資,隻是他們人不多,因此押送來的物資便沒有那麽多了。押著幾車幹糧,還有一車藥材。


    據陳副將說,是他們路過的時候在山上挖迴來的,一路上都已經曬幹了。


    迴了漢城,陳副將便趕忙往衛冕那邊跑去了,隻是衛冕卻受了傷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將軍,我迴來了!”


    陳鵬跪在衛冕的窗前,滿臉愧疚,道:“要是我能早點迴來就好了,將軍就不會受這麽重的傷,都是我不好,是我迴來晚了。”


    陳鵬隻覺得衛冕重傷昏迷都是自己的問題,將一切的罪都歸結到了自己的身上。


    本來從漢城到邕都是花不了兩個月的,若是日夜兼程,不出一個半月便能到,偏偏他在路上耽擱了,一直過了兩個月才勉強到達邕都。不光是如此,他自己還受了重傷,以至於在迴來的路上又耽擱了些時間。


    秦淮舟從外麵進去,手裏拿著一根人參,看著那人參不大,像是幾十年的樣子。


    一並還叫了大夫來,將人參切了片給衛冕含了一塊在嘴裏。


    “大夫,將軍怎麽樣了,何時能醒過來?”他著急的拉著大夫問。


    那大夫歎了一口氣麵露難色,看了秦淮舟一眼仿佛在征求他的說法,見秦淮舟點了點頭,他才立即明白與陳鵬說了實話:“將軍一直都有傷在身,從來沒有好過,總是累倒了才歇下,這兩個月從來沒有正經的睡過一個安穩覺。那烏木巴罕總在外頭叫囂,時時攻城,將軍便帶頭衝殺過去,總受了一身傷被拖迴來。我見著給將軍處理了,他醒來又出去了,總也不歇著。若不是那日秦少將軍趕來,怕是……活不過了。”


    那大夫也是為衛冕惋惜,傷心,又心疼他這麽個不顧自己身體的人。


    吃的他不吃,給受傷的將士吃,給百姓吃。喝的他也不喝,隻有等到實在渴了才喝一口潤潤喉。


    總是想著別人,卻唯獨忽略了自己。


    將士們受傷不去歇著,他怒吼,他自己受了傷總說沒什麽大事。


    “將軍總是這樣。”陳鵬看著衛冕如此,卻又笑了,“還好,現在可以好好歇著了。”


    他倒是巴不得衛冕的傷好之前都不必醒了,現在還有人參在,每日給他喂上一點吊著性命,等他好了再醒過來,便是個活蹦亂跳的衛冕。


    秦淮舟與身旁的士兵對視了一眼,默默的退了出去。


    那士兵臉上是擔憂焦急的神色,說道:“現在藥材是有了,但是光憑這些也還是不夠啊。”


    秦淮舟真的他的擔心。


    前兩日去看過,漢城目前也就這一個地方還有人了,這裏是漢城中心的位置,也是漢城離城門口最近最繁華的地段。那些個鄉鎮上是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不光如此,就連房子都被黃沙覆蓋。


    這些年來一直打仗,從來沒有停歇過,若是還想要恢複成以往人口很多那般,怕是沒個三五年是不行的。


    若是想要漢城繁華,說不上多繁華,也得十年之久。


    漢城的地理位置偏南方,酷熱的地帶,本就不那麽好。


    “我來的時候,有人告訴我漢城以後會好的。所以我們當務之急是要找到水源,隻是那晚我出去看過,全是黃沙,想要打一口有水的井,怕是不容易。”秦淮舟說道。


    那士兵愣了一下,眼神晦暗不明,一雙眼眸沉了下去,他問:“是何人說的?”


    秦淮舟很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些什麽,隻淡淡說了句:“不知,聽說書的說的。”


    可他卻不那麽相信,秦淮舟怎麽可能會信一個說書人的話。


    秦淮舟咳了幾聲,這時候他的嘴唇已經幹裂開口了,這兩日隻吃了半塊餅子,喝了點水,被這烈日曬著,又累又渴。


    “一會你去找一找陳副將,我在營帳裏等他。”秦淮舟說道。


    那士兵才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出去了。


    秦淮舟迴到營帳裏麵手裏拿著之前那士兵給的地圖,漢城的情況大致是了解了。以往那個最有可能有水的地方全是黃沙,他得去尋找別的可能有水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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