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以防萬一,胡妄生直接將盒子倒過來,將裏頭的那一本名冊給倒在了地上。


    “這老家夥,不會還下毒吧。”他看著地上的名冊。


    明明白白的寫著白紙黑字,但此刻他得趕緊走了。


    從旁邊的金銀裏頭挑了兩支簪子出來挑起地上的名冊就重新放迴了盒子,沿著方才進來的路出去。


    從柳啟的屋子出來,進入到院子裏,他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唿。運氣真好,真是順利。”


    從後麵出去,到了外麵,那刀劍的聲音小了許多,接著還有鬼麵具的聲音:“你小子,挺難殺呀!”


    他聽得出魏允華那一把刀的聲音,沒有聽見他的聲音,料想定然是魏允華此刻快要堅持不住了。


    “堅持得真久,比我想象得要有本事得多嘛。”胡妄生由衷的讚歎。


    他將盒子綁在身上,從大門口一腳踢門進去。


    地上鮮血淋漓,一片狼藉。


    魏允華的身上全是劍傷,將他今日穿的衣裳都染紅了。地上還倒下了好幾個鬼麵具,那些負傷的鬼麵具還在拚死也要殺了魏允華。


    “我挺順利的,你不太順利啊。”胡妄生站在旁邊。


    “閉嘴!”魏允華此刻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後院那些守衛也都跟著到前麵來了,他能堅持到現在實屬不易。


    見魏允華倒了下去,那些個鬼麵具如同餓虎撲食一般朝魏允華撲了過去。


    “真是的,沒看見我來了嗎?”胡妄生撿起地上的劍,一劍擋了過去,接著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魏允華從地上撈了起來。


    “你怎麽不等我死了再過來!”魏允華道。


    “嘖,都沒力氣了就別說話了,哥的肩膀借給你靠。”胡妄生打趣道。


    拍了拍肩膀,順勢一把將魏允華薅了過來。魏允華閉上眼睛倒在他的肩膀上,他也沒有力氣再反駁他一句了。


    胡妄生淡淡一笑,這些個受傷的家夥,怎麽可能是他的對手。


    三下五除二,將那些鬼麵具解決了,抱起魏允華就往外頭走了去。


    出了巷子,從魏允華身上掏了銀子去,往旁邊一家晾著衣裳的人家丟了進去,一把抓過晾著的一件衣裳給魏允華穿上。


    迅速從巷子裏繞了路迴去,穿過清平巷,轉角迴了魏府。


    這時候宴會都還沒有結束,他們一個人都沒有迴來,隻有染秋在府上等著他們。


    “世子殿下這是怎麽了?”染秋很著急的跑了過來。


    “快去請大夫!”胡妄生一邊說,一邊將魏允華抱進了他的院子。


    魏允華是在夜裏醒來的,他醒來的時候床頭放著那個裝名冊的盒子,還有一張字條。


    “去崀山了,名冊上可能有毒,讓陸太醫來。”


    崀山的黑夜一點也不冷,這個時節已經很是炎熱了。


    胡妄生坐在地上,心裏想著,何時才能迴去。


    “你在想什麽?”旁邊是他同屋的工友,見他一個人坐在河邊,好奇便走了過來。


    “我爹的生辰快到了,我自幼就不在我爹的身邊,現在更不能看到他了。”秦淮舟說道。


    撿起地上的石子往河裏一丟,看著河裏炸出水花,等它慢慢平靜了,又扔一顆。


    “我沒有爹了。”他說。


    那工友忽然傷感起來,講起他之前的事情:“我以前是有爹的,他們殺了我爹,可我一點辦法都沒有,我殺了他們為我爹報仇,我就被流放到這裏。他們這些人,都是該死的!”


    秦淮舟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沒有殺人,也被流放到這裏來了。”


    他歎了一口氣:“他們位高權重,我們隻是貧苦百姓,沒有辦法。”


    秦淮舟也同樣歎氣:“他位高權重,要陷害我,要奪兵權,我們也沒有辦法。”


    “你說的人是柳禦史?”他問。


    秦淮舟點了點頭。


    “我也是。”


    一個月後。


    崀山更加燥熱了,初夏的天就是格外燥熱的,晚上在河邊坐著吹點涼風,也算是涼快了幾分。


    “我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聽監工說朝廷有人要下來。”那人看了秦淮舟一眼,眼中是掩飾不了的落寞,“他說了你的名字,還說了生辰宴會什麽的。我想著可能是你爹的生辰,要你迴去吧。”


    他今日說話的聲音格外的小,一直低著頭,把玩著河灘上的石子。


    迴去,是他從來不敢肖想的。


    今夜的風都好像帶著刀子,沒等秦淮舟說話,他便自顧自的迴去了。


    “我以後要是有本事了,就救你出去!”秦淮舟衝著他的背影大喊。


    第二日胡妄生便來了。


    “奉旨前來接你迴去。”胡妄生笑著,站在門口。


    秦淮舟並沒有很激動,臉上是早就已經知道了的神色,點了點頭,去屋裏穿換了一身最幹淨最好的衣裳。這衣裳是最初的時候,帶來這裏的,他一直藏起來沒有穿過。


    跟著胡妄生,快馬加鞭的迴去,僅僅用了大半個月。


    在城門口不遠處的地方,立著,一個衣衫襤褸的人,嘴裏念著,似乎是說了要見陛下。


    城門口的官兵隻以為他是哪裏來的瘋子,連忙將他往外頭趕。


    秦淮舟看了他一眼,那人穿著一身已經看不出顏色來的衣裳,頭發像是很久沒有打理過了,身上還有好幾處傷痕,他看得出來,那傷痕和他之前的傷一般無二。


    “去看看他。”秦淮舟說道,轉身下了馬朝那個人走了過去。


    “你是誰?”他問。


    那人轉過了身來,一雙眸子盡是血色,臉上也全部是幹裂的痕跡,像是缺了水很久。


    秦淮舟將自己身上的水袋取了下來,遞給他:“不可多飲。”


    他茫然的點了點頭,拿起那個水袋便喝了起來,一喝水他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忍不住多喝了幾口,喝得急了咳嗽了好幾聲。


    “這……這是清水!”


    他顫巍巍的將水袋遞給秦淮舟說道:“多謝。”


    “你是何人?”秦淮舟又問了一句。


    “我是……我是衛將軍的副將陳鵬,我……我找陛下!”陳鵬的眸色格外黯淡,身子也忍不住顫抖,勉強說出這句話來,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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