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豨和王若男守了沒一小會,就有一個中年男子過來問價了。


    “你這些怎麽賣?”


    “我也不知道怎麽賣,您看著給吧!”


    這個中年人認真地查看著這些藥材,發現王豨拿來的藥材都是質量比較好的那種,隻是有的藥材他用不上,於是便選了幾樣他需要的藥材後,對王豨說:“就這幾樣吧!你的這些藥材都是剛挖的,還沒曬幹,我還得拿迴去處理。這樣吧,三塊大洋,你覺得合適,我就要了。”


    王豨知道再好的藥材都要拿迴去精心處理過後,價值才能最大化,他知道如何處理這些藥材,也知道如何使用這些藥材,隻是他沒有作坊,也沒有時間去做。


    而聽到有人要買他的藥材,還能給不少錢的時候,誰會拒絕呢?


    於是王豨趕緊點頭道:“賣賣賣。”


    “行!都幫我裝到我的籃子裏吧!”


    王豨便趕緊把他挑好的藥材,幫他放進了他的竹籃子裏,然後那個人便遞了三塊大洋給王豨。


    “謝謝!”


    那個人一走後,王若男開心道:“哥,你真棒,這些藥材竟然可以賣三塊大洋。”


    王豨也開心地迴道:“隻是咱們沒有條件對這些藥材進行精心處理,不然還可以得更高價呢。”


    “嗯!”王若男開心地說道。


    就在王豨正在用手整理擺在地上的藥材時,一隻腳直接用力踩在了王豨的手上。


    “啊……”


    王豨疼的直接叫了出來,可是想把手抽出來,卻怎麽抽也抽不出來,於是抬頭一看,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大漢正踩著自己的手,他後麵跟著七八個小弟,其中有兩個人各拿著一根長兩尺的棍子。


    那個男人看到王豨抬頭看他,於是一口痰吐到王豨臉上,罵道:“誰讓你他媽的在這裏擺攤了?不知道這裏是老子的地盤嗎?”


    王若男一看王豨受欺負,立刻想上來推開那個男人,那幾個手下一看王若男要來搗亂,有兩個人馬上衝上去把她給架住。


    王若男隻得哭著大喊:“你們不準欺負我哥!你們不準欺負我哥!”


    王豨強忍著疼痛和屈辱說道:“這位大哥,我們兄妹從外地逃難路過這裏,不知道規矩,還請大哥你高抬貴手。”


    那個男人根本就不管王豨的這些說辭,他的想法就很簡單,一是要好好玩一下王豨,二就是收刮保護費了。


    聽完王豨的話,那幾個小弟哈哈大笑起來。


    其中一個小弟道:“老大,這個撲街得教訓一下才懂規矩。”


    另一個手下道:“老大,我手有點癢癢的了,我可以爽一下嗎?”


    而另一個則說:“老大都還沒玩夠呢,你急什麽?”


    那個男人看這夥手下一個兩個都想玩玩,於是道:“看見了吧?我這夥兄弟可都不是善茬,就看你會不會做人了。”


    王豨現在真的感覺自己生無可戀,他在漢朝的時候,除了最後被漢武帝拿他陪葬霍去病之外,他就沒受過任何屈辱的事,反而是皇家的座上賓,大臣們相互籠絡的對象,可是現在的他,被強盜逼著喝尿,被搶錢,被踩手指,接下來還不知道還要幹嘛呢。他分分鍾都想痛罵莊青翟,為什麽把他送到了這個年代,然而事實卻是莊青翟甚至都不知道他消失了,以為他歸隱山中去了。


    而現在的他,不僅要讓自己活下去,還得讓妹妹活下去,誰要王若男是他在這個年代唯一的親人了。


    沒辦法,王豨隻得忍著疼痛,開口道:“幾位大哥,你們請說,我一定照做,我一定照做。”


    “好,既然你這麽說了,兄弟們,給這位小哥整點活。”


    “好!好!”


    他們那一夥手下歡唿雀躍著。


    說罷,那個帶頭的男人這時才抬起了腳,放開了王豨的手,這時王豨發現他的手指都被踩得好幾處都脫皮了,一兩處還流了不少血,可是他還是不得不強忍著疼痛。


    而這時,他們周圍也已經圍觀了好多吃瓜群眾,一個兩個都在看著王豨的笑話。


    這時候一個手下拿著一個破了一個缺口的缽過來,放在離王豨兩米開外的地方,而這個缽裏麵裝著的是狗飯。


    然後那個手下說:“你從我襠下過去吃了這碗狗飯,我就放過你。”


    王豨在眾目睽睽之下糾結著怎麽辦,如果自己不去的話,是不是會被痛打一頓?自己妹妹會不會被他們非禮,而自己就是一個身體比較弱的太醫,怎麽可能打得過他們啊。


    那個手下看著不耐煩了,罵道:“媽的,給臉不要臉是吧,不答應的話,這個妹紙今晚上可就陪我了。”


    王若男一直在旁邊邊哭邊喊,聽到又有人想打他的主意要非禮她,又害怕起來。


    此時的王豨轉頭看了一眼哭成淚人的王若男,然後又轉頭看了圍觀的群眾,居然沒有一個人上來給他解圍,他此時非常的絕望,也非常地恨這些對淩辱事件莫不關心的人,此時他發誓,以後他一定要做人上人,隻有自己爬到了那個擁有權力的位置,才不可能讓別人欺負了。


    想到這裏,他身體便慢慢爬向那個手下的褲襠,然後從他的褲襠穿過去,就在身體還沒完全穿過去時,那個手下轉過身子來,一大腳踹在王豨屁股上,王豨來不及反應整個臉直接撲到了那個缽裏,滿臉的都是狗飯。


    那個手下喊道:“吃下去!”


    王豨強忍著屈辱,然後用手抓住那些飯往嘴裏送,直到把那碗狗飯吃幹淨。


    這時,那個帶頭的老大問道:“香不香啊?”


    王豨並未理睬,那個手下一聽王豨居然不答他老大的話,於是幾大腳踹在王豨身上,罵道:“他媽的,不說話是吧!他媽的叫你不說話!”


    王豨才連連說:“好吃好吃好吃。”


    而一邊的王若男則哭成了淚人,圍觀的這些群眾一個兩個都對王豨兄妹漠不關心,甚至王豨在吃狗飯的時候,有的人還歡唿了起來。


    也許這就是國民的愚昧,分不清是非對錯,隻知道事情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那就是好玩的。


    此時的王豨看了這些人的嘴臉,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靠人不如靠己,你厲害了,這些人會圍在你身邊,給你做牛做馬,你落魄了,這些人隻會落井下石,看你笑話。


    這時候,那個帶頭的老大才說道:“既然你很識相,小哥我也高興了,那我今天就給你個機會,今天你隻要交十塊大洋的攤位費,我就不再找你的麻煩了。”


    王豨一聽,竟然還要他們十塊錢大洋,今天他們一共就隻賣了三塊錢,也就是說做了這一單生意後,他還倒貼七塊大洋。


    王豨趕緊求饒道:“大哥,你也看見了,我這也就賣了三塊大洋,不然您把這三塊大洋拿走,求求你不要再為難我了。”


    那個帶頭的一聽,居然來這一招,這種伎倆他可見多了,於是道:“不要不吃敬酒吃罰酒啊?”


    王豨也為了保住剩下的那幾塊大洋,於是求饒道:“大哥,真得沒有了,求求你放了我們吧!”


    那個帶頭的顯然也是個急脾氣的人,一聽完覺得王豨太不識好歹了,於是對手下們使了一個眼神,接著一個手下大聲道:“給我打!”


    接著七八個手下便衝上去對王豨進行拳打腳踢,直到把王豨打的奄奄一息才作罷。


    一邊的王若男被兩個手下架著,在那裏哭著喊著,可是根本就沒有用。


    就在這時,後麵傳來了哨子聲,大夥一聽,警察來了,趕緊跑。


    而帶頭的那個人也迅速帶著他的手下揚長而去,隻剩下王豨和王若男在那裏。


    那兩個人一鬆開王若男,王若男便趕緊去查看王豨:“哥……你怎麽樣了哥……”


    半天王豨才慢慢迴道:“哥……哥沒事……”


    王豨於是在王若男的攙扶下艱難地站了起來,可是往地上一看,自己的那些藥材被踩得稀巴爛了,然後又心疼地去慢慢撿起來。


    而就在這時,四個警察來到了他們身邊,其中一個警察手拿著警棍,大聲罵道:“你他媽的誰啊?在這裏幹嘛?”


    王若男則趕緊道:“剛才有人打我哥。”


    那個警察罵道:“好好的誰他媽會打你啊?該不會是汙蔑別人吧?”


    王若男則不依不饒道:“你沒看見嗎?我哥都被打成這樣了,還說沒被人打啊?”


    那個警察走過來一看,的確王豨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於是問道:“你們要報警?”


    王豨不知道警察是個什麽東西,也不知道是好人還是壞人。而王若男也一樣,也沒見過警察,以為剛才個個都怕警察,他們就是好人。


    於是,王若男道:“對,我們要報警。”


    那個警察上下打量著兩個人好一會,道:“那跟我們去警察局吧!”


    王豨和王若男以為警察這是要幫助他們,於是便收拾了一下東西,提著行李便跟著警察來到了警察局。


    可是一進了警察局,他們甚至問都沒問,就直接把王豨和王若男關進了牢裏。


    一進了牢裏,王豨趕緊問:“大哥,你是不是搞錯了,怎麽把我們關起來了?”


    關他們的警察轉臉過來迴道:“少他媽廢話,進來了就好好給老子待著,省得老子浪費力氣揍你。”


    一聽到這個話,王豨心裏咯噔一下,感覺自己貌似進了狼窩了,這一天天的,他們遇到的都他媽什麽事啊。


    王若男則抱緊王豨道:“哥,我害怕!”


    王豨則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別怕。”


    就這樣,一天了,警察對他們兄妹二人不聞不問,也不給吃的。


    來到了晚上,突然來了三個其他的警察,其中一個警察道:“把他給老子帶過去!”


    王豨以為終於要帶他去詢問案子了,於是對王若男道:“我去去就來。”


    王若男則哭著鼻子道:“哥,我害怕!”


    “沒事的哈,去交代完我就迴來帶你出去。”


    “嗯。”


    然後警察便打開了牢門,就把王豨帶了過去。


    然而他們並不是帶王豨去辦公室,而是直接帶到了拷問室,然後來到一個十字架刑具旁,王豨一看到這些熟悉的東西,轉身就想跑。


    跟在他後麵的那兩個警察一看王豨要跑,馬上左右開弓,把他死死摁住,然後把他銬到了十字架上了。


    領頭的那個警察罵道:“他媽的,來都來了,還想跑?給老子狠狠地抽。”


    接著那兩個警察便拿起鞭子輪流地使勁抽王豨的身子,無論王豨痛苦地在怎麽唿喊,他們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直到把王豨打暈了過去才罷手。


    “大哥,昏死過去了。”


    “他媽的,才沒打幾下就暈了,太他媽沒勁了。”


    “行了行了,就別貧嘴了,去弄點冷水來潑。”


    “是。”


    其中一個警察過去舀了一瓢水,直接潑到王豨臉上,王豨打了個寒戰便醒了過來。


    領頭的那個警察問道:“給老子老實交代,你都幹了這啥?”


    王豨緩緩抬頭看了那幾個警察一眼,才用盡全身的力氣說道:“我……我……我啥都沒幹過……”


    “咦……他媽的還嘴強……給老子再打……直到打到他交代為止。”


    “是。”


    就在這時,從外麵突然跑進來一個警察,來到這個領頭的警察麵前,然後在他耳邊嘀咕道:“何隊長,這是夏隊長帶來的,說是報警的,你審錯人啦。”


    這個被稱為何隊長的人說道:“糟糕!”


    接著轉頭對他幾個手下道:“趕緊把他放了,我出去一下。”


    他出去沒一會就迴來了,對其中一個警察耳邊說:“直接把他轟出去吧,還有牢房裏那個女的一起,不準讓他們再來鬧事。”


    “是。”


    原來,這個何隊長上去跟夏隊長碰麵,夏隊長說王豨他們來報案的,沒地方招待他們就隨便找個牢房給關了,而這個何隊長因為手癢了,便隨便找個人過過癮,順便讓犯人交代一下犯罪的事情,沒想到給弄巧成拙了。而夏隊長在王豨他們的現場時,知道打他們的是街頭那幾個小混混,那幾個小混混抓進來太多次了,又沒啥油水,他壓根就不想去折騰。於是兩個人一合計,便決定把王豨兄妹給放了,不要讓他來搗亂鬧事就行了,萬一讓局長知道,他倆肯定要挨罵的。


    於是,王豨在警察局裏又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頓打後,便被抬出來丟在警察局門口,而王若男沒一會便被放出來了。


    王若男出來一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王豨,哭著跑過去抱住王豨:“哥……你怎麽了……哥……”


    王豨看著王若男,用微弱的話說道:“走,咱們離開這兒吧……”


    王若男還不依不饒地哭著道:“哥,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難道就不去討個說法了嗎?”


    王豨卻已經看開了,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強者世界,沒有能力的他,知道再去鬧騰的結局,說不定又繼續被暴打一頓,要是運氣不好的話,嗝屁了都說不定。


    於是王豨對王若男道:“不要了,什麽都不要了,咱們還是走吧!”


    這時王若男才哭著點點頭把王豨扶起來,兩兄妹慢慢地消失在警察局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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