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背後的人影也被這一下嚇得夠嗆,整個影子一晃左搖右搖差點摔倒在地…不,不是差點兒,實際上他真的摔倒在地了,還發出了「啪嗒」一聲巨響。


    “人不可貌相啊…怎麽你人這麽小嗓子這麽大啊。”


    人影一邊說著一邊揉著腦袋,慢慢爬了起來。顯然剛才那一下摔他摔的不輕。


    多多轉迴身子,定睛一看,才看清楚來人的模樣。這人手腳上纏著紮成草木編織的花環,把整個人裹得幾乎是嚴嚴實實,方才掃過他脖子上的草葉觸感顯然就來源於這些沒長著花朵的花環…。


    在層層疊疊葉片之下隱約可以看見下麵的人臉,仔細一辨認起來才發現眼熟的很…這分明是呂義杏 !


    但就算這樣,多多等人還是猛退一步,都警惕地拿出了手上的武器。雖然呂義杏和他們算是認識,但是從樹裏麵出來的誰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剛才樹在他們麵前才生生榨幹了一個人呢 !


    呂義杏高舉雙手作投降狀,踏前一步原地旋轉一圈,一邊轉一邊說「你們看我可沒有和樹融為一體」 ,轉一半想起來自己頭上身上好像都是樹枝,又忙碌地給它們摘下來。


    樹枝一個兩個掉落在地,露出後麵正常的人形。呂義杏拍了拍身上最後殘留的樹葉,又給所有人轉了一圈。


    這下確定呂義杏真的沒問題了。埃克斯點了點頭。所有人不由得都鬆了口氣。


    “對不起啊…。”多多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呂義杏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臉上的神色是極其嚴肅的: “總之,我們先快點出去——收集多點枝葉覆蓋在身上,有什麽事情我們路上再說。”


    “還有一件事…唐斌羽讓我帶話說,「挖開那四塊墓碑,下麵有一些或許能幫上忙的東西。」”呂義杏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左右環顧了一下,“…但……哪個是墓碑 ? ”


    -


    “這些樹更多的是通過某種氣息…也有可能是視覺…總是靠著某種感官去感知不是它自己的存在,不太像是我們對自己的手腳的認知一樣。所以我們背負上這些斷掉的樹枝,它暫時沒辦法發現我們是異類。”


    呂義杏一邊在前麵爬著帶路,一邊給他們解釋著。


    “那些人出不去古堡,我們在外麵緩了一下之後,義桃實在放心不下你們。唐斌羽和我們說「因為控製這些樹枝生長的確實不是樹本身」。但是他和那個小孩打的挺激烈的…義桃留下來幫他了。”


    所以呂義杏才那麽急促著催促他們出去啊。孩子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他大概也放心不下留在外麵的呂義桃。


    “…不過我人生第一次掘墓居然是掘小孩子的玩具。”呂義杏有點恍惚,喃喃自語,“還好過來的是我不是義桃,不然義桃出去肯定要和唐斌羽吵個三百迴合…。”


    “呂義桃姐姐以前到底是做什麽的 ? ”多多懷中抱著那把斧頭,爬起來有些困難,所以被夾在了隊伍中間。他看著前麵呂義杏的屁股,疑惑道: “上次她的表現像是以前是扒手………。”


    呂義杏伸手劃拉開前麵的樹葉,「呃」了一聲,沉重地迴複: “…我也不知道。反正缺德事她都幹了一遍……………這話你可別和她說哈。別看她性格看起來無害,兔子急了都能咬人呢。”


    唐曉翼深有感觸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想到了誰。


    婷婷苟伏著身子爬行著,她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頭發給樹枝勾的亂七八糟。但這個時候她也沒有手去打理一下自己的發型…而且比起自己的發型,她的心掛念著更後麵。


    “提坦一個人沒關係嗎 ? …它還那麽小。”婷婷憂慮地說。


    據呂義杏說,這些樹葉頂多就是妨礙一下感知,但還是很容易被發現的。路上他曾兩次差點被樹枝抓起來…是樹突然愣住了一般,他才得以逃脫。


    「“按照唐斌羽當時的說法,影響中心那棵樹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傷害到那個男孩,因為「感知共享」…反正差不多意思。”」呂義杏絞盡腦汁迴憶著唐斌羽說的一大串話,和孩子們解釋道,「“義桃也說幹脆毀了那棵樹不就好了。但是唐斌羽說「樹遠比我們想象的生命力更頑強」…呃、還有什麽「那樣就變成一次性消耗品了」。”」


    「“一次性消耗品…確實像是那家夥會說的話。”」唐曉翼承認道。


    彼時大家說到這裏的時候,提坦特別興奮,一邊喊著「那都是我的功勞」一邊跳出來打斷了呂義杏說話,整條蛇就纏在樹上說「你們快走」,一副要徹底發光發熱的模樣。


    「“媽媽可能知道我幫助了其他的孩子,會很開心。”」彼時提坦的蛇臉上是鱗片也掩蓋不住的期待,一邊用尾巴拉著一根新的大樹枝,一邊拿腦袋頂著多多他們催促著他們離開。


    它還特別驕傲地說「“雖然媽媽很喜歡你們,但更喜歡愛我,我厲害 ! ”」


    活脫脫一個媽寶男…不,被寵愛衝昏了頭腦的小屁孩模樣。


    雖然不太知道提坦驕傲的點到底在哪裏。但既然提坦都這麽說了…並且怎麽扒也扒不下來,那就隻能這樣了。


    唐曉翼倒是沒有那麽擔心: “它跑的可比你們快多了…擔心它不如擔心一下自己吧。”


    說著,他斜眼看向前邊的多多,有些意有所指地繼續說: “例如說某人手上的斧子快掉下來了哦 ? ”


    多多欲哭無淚。這話說的那麽明白,傻子都知道唐曉翼在揶揄自己…這一路上他已經是第五次去扶這把斧頭了。


    呂義杏提議道: “你要不要試試看叼在嘴上 ? ”


    多多看了看手中的斧頭柄…那是金屬製的,一抹上汗就開始滑溜溜難以捉穩。如果咬在嘴中的話,先不提能不能咬穩來,更重要的是…。


    “那樣會很像隻狗誒…。”多多不滿嘀嘀咕咕。


    查理比多多還不滿。它快步走到多多邊上,對多多「汪」上一聲威脅道: “你對狗抱有什麽不滿嗎 ? ”


    虎鯊讚同道: “你敢瞧不起我們查理老大 ? ”


    “不敢不敢…。”多多低下了頭,屈服於虎鯊還有自家小賤狗的淫威。


    “哈哈哈”所有人被他們三個都逗樂了,原本沉悶的氣氛也稍微緩和了一點。


    呂義杏在最前麵笑得話都有些說不清,感慨道: “你們這一夥人真有意思啊。和你們呆一會總覺得不會無聊。…我過來的時候遠遠就聽到你們那邊鬧哄哄的,總以為出什麽事了。”


    這說的應該就是提坦大聲哭鬧那會的事了。…畢竟除了那會,他們也沒發出什麽比較震天動地的聲響。


    唐曉翼讚同道: “這都是多虧了我們的墨多多同學啊。墨多多同學有什麽獲獎感言嗎 ? ”


    怎麽又是我 !。多多爬到頭昏腦脹,總覺得這人是不是因為提坦不在了沒人可以逗了,專門挑著自己薅呢。


    “你家裏人有沒有告訴過你你說話很討人厭…。嗯 ? ”多多在大腦一片混沌裏下意識說這話,說一半才反應過來什麽,“不對啊,提坦那會開始哭不是因為你嗎 ? ”


    “不錯啊,這麽快就反應過來了。有進步。”唐曉翼讚許地說…不過當事人可能不太想要這種誇獎。


    要不幹脆迴身拿斧頭劈爛這個人的嘴好了。多多甚至有些絕望地想。


    “好了,曉翼也隻是想緩和一下大家的情緒。”埃克斯連忙出來打圓場了,“他實際上也很擔心在外麵的斌羽。”


    唐曉翼難得沉默了好一會,半天才緩緩迴複道: “…那家夥才不需要我們擔心他。說不定我們一出去那家夥就把艾普魯當椅子坐那裏玩著遊戲機呢,還得笑我們爬的有夠慢。”


    …在嘴硬呢。所有人點了點頭,沒有揭穿唐曉翼的真麵目。


    “那就擔心洛基 ? ”埃克斯沒有揭穿唐曉翼,隻是從善如流地接話道。


    “那家夥在那邊,洛基不會受傷的。”唐曉翼眯著眼,看著前麵層層疊疊人更前方的樹枝茂密…他們已經快要出去了。他感慨…或者說嫌棄道: “那家夥又事逼又老媽子,最危險的事一個人全大包小包攬著。”


    確定了,唐曉翼真的在擔心那人。難得看到唐曉翼自顧自說那麽多話的小夥伴們確定並且肯定地想。


    但是還有些人沒有反應過來唐曉翼倔強的話背後什麽意思。提坦不知道什麽時候竄到了唐曉翼邊上,蛇腦袋定定死盯著邊上的唐曉翼。


    “討厭鬼 ! ”提坦顯然十分不樂,“不許你說媽媽壞話 ! ”


    “我說的是外麵的唐斌羽。”唐曉翼嘲諷看著提坦,“雖然他們名字確實很像………………等一下。”


    “提坦,你怎麽在這 ? ! ”所有人目瞪口呆,看著這條本來應該在後麵給他們創造出逃機會的小森蚺。


    所有人目光中心的提坦自我感覺十分良好,完全沒意識到有什麽問題,甚至還奇怪地反問迴去: “為什麽不說「我還在這裏」 ? 我以為你們過去了,走掉,然後一會就看到一群長腳的小烏龜。”


    …這孩子說話也算是個人才。得想個辦法和唐稟羽匯報一下,說讓它離唐曉翼離唐斌羽遠一點。


    孩子們看著提坦自由自在在他們周圍晃悠的身形,一方麵不再擔心它…另一方麵不由自主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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