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玷汙了學長漂亮的手,阿雷必亞清楚的認知到。


    他對兩人交握的手用了無聲無杖的清水如泉,清涼的水從兩人的指縫中流過,滴落到土壤中,兩個人交疊的手間血汙不見,濕漉漉的握在一起。


    阿雷必亞和西弗勒斯對視著,黑暗的環境阻擋不了他的視線,他能看見他的學長黑色的深沉的眼睛,沒有厭惡,也沒有恐懼,隻是看著他。


    他對自己用了一個清水如泉,高壓水流將他澆得全身濕透,但是也將他洗得幹幹淨淨。


    然後西弗勒斯驚愕的看見,阿雷必亞像一個受了委屈才找到家長的孩子,撲進他的懷裏。


    雖然他已經濕透了,但西弗勒斯還是緊緊的迴抱他。


    懷裏的人輕輕顫抖,西弗勒斯似乎覺得自己胸前的布料被溫熱的液體洇濕,等胸口金色的腦袋抬起來,他才發現懷裏的人眼睛哭得通紅,淚水順著他粉白的臉頰往下滴落,在臉上留下一道痕跡。


    這麽強大的人也會哭嗎?


    西弗勒斯的雙手捧上這個格蘭芬多漂亮的臉,一隻手帶著手套,在剛才的擁抱中有些濕潤,另一隻手空空如也。


    兩隻手同時拭去眼前人臉上兩邊的淚水,輕輕摩挲他兩頰的淚痕。


    他漂亮的藍色眼睛被淚水充斥,眼底似乎有一絲金色,在淚水中看得不真切,細看又好像如同往常一樣湛藍。


    感受到他的動作,阿雷必亞輕輕的將臉貼在學長的手心,雙臂死死的抱住西弗勒斯的勁瘦的腰身,整個人似乎都壓在斯萊特林的身上。


    或許是因為剛才差點與死神相見,西弗勒斯沒有像以前那樣想要推開他,而是靜靜的捧住他漂亮的臉,等待他冷靜下來。


    阿雷必亞重新將腦袋埋入西弗勒斯的胸口,大口的唿吸著身下人令人安心的魔藥香味。


    西弗勒斯也一點一點收攏手臂,摟住他。


    “學長,西弗勒斯,”阿雷必亞在他胸口悶聲說話,拉住西弗勒斯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心髒的位置,“好疼。”


    “沒事了,”西弗勒斯另一隻手輕輕拍著他的腦袋,好像在安慰他一般,“現在還疼嗎?”


    阿雷必亞搖搖頭,不說話,隻是靜靜的靠在他的懷裏。


    直到西弗勒斯的腰開始感到酸痛,他不適的動了動腰身。


    阿雷必亞鬆開他,自己坐在地上,西弗勒斯以為這樣就結束了,結果這個格蘭芬多拉住他的一條手臂,將自己摟在他的懷裏。


    兩個人維持剛才的姿勢,隻是位置變換了。


    嘴裏的毒液就要噴出,但西弗勒斯見這個小混蛋情緒實在不對,忍了忍,還是沒有把即將脫口而出的嘲諷他像個奶娃娃的話說出口。


    地上那坨被他們遺忘的黑色不明物悠悠轉醒,痛苦的發出一點聲響昭示自己的存在。


    西弗勒斯這才想起來被他們遺忘的狼人和溜走的布萊克。


    他看向地上的不明物體,直覺告訴他這就是布萊克。


    阿雷必亞也不帶任何感情的看向地上的東西,手裏還緊緊的抱著他的學長。


    黑狗驚恐的看向他們。


    他不久之前將鼻涕精引到禁林,把他帶到月亮臉變身的地方。


    他想鼻涕精死,這一點不可否認。


    一想到那條毒蛇死前可能出現的表情就讓他快意湧出。


    所以他躲在不遠處欣賞鼻涕精即將被咬時的絕望。


    然後——


    那個人出現了。


    黑色在夜晚的禁林明明是最佳的保護色,那個人卻不受視線的幹擾,精準的看見藏起來的他。


    他什麽都沒看見,他們碰麵的那一瞬間,他的五髒六腑好像都要破裂了。


    劇痛讓他失去了意識,等他再次醒來,鼻涕精一點事也沒有,被那個人抱在身上,而月亮臉……


    他的瞳孔瞪大,看向生死不明的狼人。


    狼人的生命力比人類甚至是巫師頑強得多,但是西裏斯·布萊克似乎已經看不見狼人胸口的起伏了。


    西弗勒斯這才想起被阿雷必亞卸了四肢差點掉頭的狼人,動了動掙脫阿雷必亞的懷抱。


    給狼人喂了一瓶魔藥,它四肢的血開始止住,胸口也微微有了起伏,雖然微弱,但死不了。


    “救它幹嘛。”阿雷必亞撇了撇嘴。


    西弗勒斯將空的魔藥瓶收進懷裏:“看來拉斯特先生並不介意中途輟學。”


    “而且,殺人的從來都不是刀。”他看了布萊克一眼。


    地上的黑狗嗚嗚的叫著。


    阿雷必亞從地上站起來,他雖然全身濕透,看起來極為狼狽,卻讓地上的布萊克驚慌的用動不了的腿向後蠕動。


    阿雷必亞臉上帶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怎麽,現在知道害怕了?光顧著打狼人,忘記一起收拾你了。”阿雷必亞反手一巴掌打在布萊克的狗頭上。


    就在他捏住黑狗的脖子的一刹那,西弗勒斯拉住他的手:“行了,別殺了他。”


    阿雷必亞的手一頓,放下來:“學長還是太善良了。”


    善良?誰?他?


    西弗勒斯百思不得其解這個人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


    “布萊克可以死,但不能是你殺的。”


    “好吧,”阿雷必亞笑了笑,“我知道了。”


    就在布萊克以為這個瘋子會放過自己時,阿雷必亞又一拳打在他的狗頭上。


    “既然會咬人,那這一嘴狗齒就別留了。”


    等阿雷必亞將布萊克嘴裏的牙齒一點一點拔完,將重新昏死過去的布萊克扔到一邊,又洗了洗手。


    西弗勒斯靠在樹幹上,目睹布萊克被金發少年折磨得精疲力竭。


    還不如讓他殺了布萊克呢!


    真慘。


    西弗勒斯一點也不同情,剛才要不是這個格蘭芬多來得及時,躺地上的就是自己了。


    處理完一切的阿雷必亞靠近西弗勒斯,又害怕他丟了似的將他抱緊。


    西弗勒斯被他抵著樹幹,緊緊掐著腰,腦袋毫無章法的亂蹭,好像要把他勒進身體裏。


    青春期少男怎麽抵抗的了這個?


    他抬起一條腿,膝蓋抵在阿雷必亞小腹,硌得阿雷必亞後退一步。


    西弗勒斯在他鬆開自己時馬上弓起身子,蹲在地上,緊緊抱住雙腿。


    “學長?”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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