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他對於羅林的話還嗤之以鼻,那麽現在他已經完全改變了看法。


    他非常清楚,剛剛反彈迴來的力量絕對比他打出去的那一拳要重很多!


    反正他是絕對沒有能夠把人打飛的力量!


    此時就算再不相信,可是事實擺在眼前,讓他不得不信!


    說不定這個叫做‘端木林’的男人,真的會電影和小說中才有的神奇武功——金鍾罩!


    “廢話,我當然是人了,隻是你們自己想要做有錢人的倀鬼而已!”


    羅林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凳子上,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昂著頭問道:“要不要再來一下,反正我是無所謂的!”


    其實哪裏是什麽金鍾罩,分明就是羅林在用他的念動力超能力在搞怪而已。


    念動力不愧是萬金油一般的超能力,其本質就是把精神力實質化,可攻可防可控。


    羅林將念動力附著在物體和人身上進行操控,可以讓柔軟的書本變得堅硬如鐵,同樣也可以讓如同實質一般的精神力撞擊在黃濤的身上。


    剛剛他是不想鬧出人命,要不然羅林可以讓念動力化為一個錘子,一錘下去就能黃濤當場心髒碎裂死亡!


    可以說,有了念動力之後,羅林的殺人手法已經變得千奇百怪,並且就算是當麵殺人,法律也拿他沒有辦法!


    此刻,房間裏的警察都被他這個樣子給嚇到了,甚至連上前一步都不敢。


    然而黃濤心中卻充滿了執拗和不甘,他根本不相信所謂的邪門歪道。


    尤其是當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受羅林如此戲弄的時候,內心的怒火已然熊熊燃燒至極點!


    那憤怒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一般,隻需一個導火索便會噴湧而出;又似洶湧澎湃的巨浪,隨時都可能掀起驚濤駭浪。


    此刻的黃濤,渾身散發出一種無法遏製的戾氣,仿佛要將這世間一切都撕裂開來。


    “去給我拿十幾張紙過來!我要讓他嚐嚐貼加官的厲害!”


    黃濤的一句話,讓在場的三個警察都震驚了。


    貼加官是古代的一種恐怖刑罰,控製住犯人後,處刑人在在犯人的臉上灑一點水,然後在貼上一層紙,在灑上一點水加一層紙。


    如此反複操作下,犯人將會在逐漸窒息的恐懼中慢慢死去。


    因為這種逐漸感受死亡的感覺太過恐怖,常常也是被當做刑訊逼供的手段,一般人情況下沒有人可以挺過去就招供了。


    這種刑訊手段還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看不出來逼供的痕跡。


    不過這種手段太過毒辣,而且操作不慎很容易弄死人,就算是在四大探長的暗黑時代,用貼加官逼供的事情也很少發生。


    現在的黃濤竟然如此氣急敗壞,甚至打算使出這般慘無人道的伎倆,想必他已然被怒火蒙蔽了心智!


    他心中的憤恨如熊熊烈焰般燃燒,吞噬著他僅存的理性與良知。此刻的他,已不再是那個曾經理智冷靜的人,而是變成了一個被怒焰操縱的傀儡,一步一步走向罪惡的深淵。


    “廢什麽話,還不快去拿,出了事由我一個人承擔!”


    見手下猶猶豫豫的不去拿,氣急敗壞的黃濤當即怒吼說道。


    “是!是!我們現在就去拿!”


    “組長你不要生氣,我們馬上就去!”


    抓住羅林手臂的兩個便衣聞言連忙走出審訊室,隻留下黃濤和那個小年輕在房間裏。


    在小年輕的攙扶下,黃濤神色痛苦的坐在了羅林對麵的凳子上。


    “嘿嘿……小子,你不是會金鍾罩嗎?一會兒就讓你嚐嚐貼加官的滋味,看你的金鍾罩能不能護著你!”黃濤麵目陰狠的說道。


    就在此刻,羅林那張看似雲淡風輕的麵龐之上,依舊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但他心中卻早已燃起熊熊怒火和凜冽殺意!


    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他體內洶湧澎湃地激蕩著,讓他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氣息。


    在外人看來,他還是那個鎮定自若、波瀾不驚的羅林,隻有他自己知道內心深處正醞釀著一場怎樣驚心動魄的風暴。


    該死的黃濤!


    他一定要死!


    此刻的羅林已經在考慮要不要現在就給黃濤來一個心髒破裂而死。


    下一刻,他的腦海裏突然想到了一個讓黃濤生不如死的主意。


    “黃組長,你是不是有個女朋友叫做何敏,她在愛丁堡學校當老師啊?”


    羅林的這句話猶如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向黃濤的心髒,令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他完全忘卻了背後那刺骨的疼痛,仿佛身體已經不再屬於自己一般,如同一支離弦之箭般疾馳而去!


    眨眼間,黃濤便已衝到了羅林身前,雙眼布滿血絲,怒視著眼前這個讓他怒火中燒之人。他伸出顫抖的雙手,毫不猶豫地再次揪住了羅林的衣領,將其緊緊攥在手中。


    “你說什麽?你想要對她做什麽?告訴你,不要對我女朋友做什麽,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此時此刻,黃濤的神情變得極度憤怒,仿佛要燃燒起來一般。與之前被撞飛時相比,現在的他更顯怒不可遏!


    顯然,那個名叫何敏的女人對他來說至關重要,甚至可以說是他內心深處最柔軟、最脆弱的地方。


    何敏便是能輕易觸動他情緒的那根弦,也是他絕對不能觸碰的逆鱗!


    沒錯。


    在看到黃濤的一瞬間,羅林就已經把他認出來了。


    他的模樣和《逃學威龍》裏麵那個被周星星給綠了的何敏警察男友一模一樣。


    隻是不知道怎麽從反黑組的組長變成了刑事組的組長。


    不過這個不重要,隻要確定是他本人就行。


    “阿sir,這場遊戲是你按的開始鍵,現在你說不完了,那可就沒有意思了!”


    完全不理會黃濤那仿佛要將人吃掉一般的兇狠眼神,羅林的麵龐之上反而流露出一抹難以掩飾的自得之色。


    他微微上揚著嘴角,似乎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充滿了自信和滿足感。這種得意洋洋的神情與黃濤憤怒的目光形成鮮明對比,讓兩人的氣氛再次變得緊張起來。


    “你放心,暫時我不會把你女朋友怎麽樣的,但是以後就不一定了!哈哈!”


    此時,在確認何敏就是黃濤的死穴後,羅林笑得非常得意,仿佛勝券在握一般!


    伴隨著羅林那張狂而肆意的笑聲,黃濤的臉色愈發陰沉得可怕,仿佛能滴出水來一般。


    “混蛋!王八蛋!我一槍崩了你!”


    他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詞,雙眼因為憤怒而布滿血絲,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讓他恨之入骨的人。


    此時此刻,被激怒到極致的黃濤已然完全喪失了理智。他無法再忍受羅林對自己的羞辱與嘲諷,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殺了眼前這個可惡之人!


    於是,隻見他右手猛地伸向腰間,迅速握住了手槍柄,就要將其拔出。


    羅林見狀目光一凝,一股無形的精神力化為錘子。


    黃濤要是敢拔槍,羅林就讓他當場見閻王!


    “住手!”


    關鍵時刻,審訊室的大門被打開,一個看起來胖胖的警察闖了進來,製止了怒氣上頭的黃濤。


    “署……署長!你怎麽來了?”


    當黃濤看到那個朝他走來的人時,身體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間僵住了。


    原本伸向腰間的手也定住不動,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極為不自然,眼神閃爍不定,流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後怕。


    他就這樣呆呆地站在原地,雙腳像被釘住了似的無法挪動分毫。與此同時,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湧上心頭,讓他一時間不知所措。


    就在剛才,他差點犯了大錯!


    要是真的在警局開了槍,以樂家的影響力,他這輩子就完了!


    隻是黃濤卻不知道,他剛剛其實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哼!我再不來你就要給我惹下大禍了!”


    署長對著黃濤破口大罵,隨後就像變臉一樣,滿臉堆笑的來到羅林麵前:


    “端木先生你好,我是油麻地的署長黃炳耀,這次讓您受驚了,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對了,今天實在對不起,讓您受驚了,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您隨時可以離開這裏!”


    黃炳耀?


    奪命剪刀腳?


    他怎麽變成油麻地的署長了?


    看著眼前這個略帶喜感的警察署長,羅林隻感覺到有些詫異。


    無論是的黃濤也好,還是黃炳耀也罷,他們的職位都和羅林印象中有些不同。


    對此羅林也隻能用蝴蝶效應來解釋了。


    或許他的到來,已經改變了太多的人和事,而他自己還沒有察覺到。


    “沒事,反正我是沒受傷,倒是你的手下需要去醫院看看了!”


    完全不顧及黃炳耀臉上那無比尷尬的神情,羅林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


    他不緊不慢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穿著的這套新衣服——這可是今天樂惠貞特意為他挑選購買的呢!


    然後,他昂首挺胸、大踏步地朝著門外走去,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他腳下一般。每一步都顯得那麽堅定有力,似乎沒有什麽能夠阻擋住他前進的步伐。


    隨著他逐漸遠去的身影,黃濤的眼中充滿了不甘。


    “署長,不能這麽輕易放人啊!他是故意殺人案的嫌疑犯,就算是放人也要等到24小時之後才行!”


    眼見羅林就要走出審訊室,深知不能迴頭的黃濤連忙對著署長說道。


    聽到這話,黃署長臉色一變,對著黃濤就是再一次破口大罵:


    “你還好意思說,你知道你給我招惹了多大的麻煩嗎?你惹誰不好,偏偏要去招惹樂家,你不知道我們警署有一般的警車都是樂氏集團捐贈的嗎?


    你知道樂氏每年向警隊捐贈多少錢嗎?要是沒了這筆錢,你讓我們明年喝西北風啊!


    黃濤,我告訴你,要是樂老真的因為這事撤銷了明年的捐款,我就扒了你這身皮!”


    惡狠狠的說完,署長恨恨的看了黃濤一眼,立馬轉身離去。


    看著署長離去,黃濤心中不禁湧現出一股絕望的情緒。


    很顯然,麵對錢勢滔天的樂氏集團,他背後的田家沒有鬥過。


    在這次事件中,或許田家不一定會有事,但是作為馬前卒,他黃濤肯定會被秋後算賬的!


    一想起羅林當時那睚眥必報的眼神和語氣,黃濤就忍不住渾身發抖起來!此刻,他隻覺得後怕不已,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絕對不會再去招惹那個可怕的男人!


    此時此刻的黃濤,就像是突然之間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甚至連脊梁骨都似乎斷掉了似的,整個人軟綿綿的,毫無生氣可言。最後,他終於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緩緩地滑坐在了羅林剛剛坐過的那張椅子上麵。


    “完了!一切都完了!”


    此刻,黃濤心中懊悔不已,如果時光能夠倒流,他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吃,如今木已成舟,再怎麽悔恨也無濟於事了。


    迴想起之前的所作所為,黃濤真是腸子都悔青了。他深刻地認識到自己犯下的錯誤有多麽嚴重,但卻為時已晚。


    “端木林”對他恨之入骨,而他也因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


    “端木先生您好,我叫葉穎文,受樂惠貞小姐邀請,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律師了,請問在剛才的審訊中,您有沒有收到什麽不公的對待呢?”


    剛剛踏出那令人倍感壓抑的審訊室,眼前便出現了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這人和前世記憶中的鄭玉玲極為相似,仿佛是從時光隧道穿越而來。她身著一襲精致的黑色齊膝小短裙,身姿綽約,步伐堅定且利落,透露出一種別樣的幹練氣質。


    葉穎文!


    田迪文!


    看來還差一個淩祖兒就全齊了!


    “我沒事,你自己看著處理吧!”


    羅林擺擺手,然後語氣鄭重的說道:“對了,我有證據可以證明田迪文摔落電梯和我沒有關係,你去潘氏鍾表店找張經理要一盒錄像帶,就說是我讓你去的,她會把東西給你的!”


    是的!


    從一開始羅林之所以這麽有恃無恐,不是因為有樂惠貞作為底牌,而是因為他早就有了錄像帶作為證據。


    由於前世的影響,羅林對於攝像頭非常敏感,在鍾表店的時候就注意到,其門口處有一個剛好能夠拍到電梯的攝像頭。


    所以在田迪文摔下去之後他留了一個心眼,在陪著樂惠貞在商場裏購物的時候,他早就悄悄去了一趟鍾表店,讓張經理把那段錄像帶保留下來。


    麵對羅林這個剛剛花了兩百萬顧客的要求,張經理自然是不會選擇拒絕。


    剛才之所以沒有在商場裏麵說給樂惠貞聽,就是擔心被黃濤聽到,然後銷毀證據。


    如今已經確認安全,葉穎文又是他的律師,可以完全把這個事情交給葉穎文來做。


    可是,葉穎文的一句話卻讓羅林愣住了。


    “端木先生,有個事情我還沒有告訴你,田家撤訴了!”


    撤……撤訴了?


    羅林歪著頭看向女律師,滿臉的問號。


    這田家搞什麽?


    他進警察局還不到一個小時,田家怎麽就撤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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