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說我到時陪你去,不用他。”高悠看高爽對鄭宇還是有感情的,總不能一上來就拆散人家。


    “我也是這樣想的。到時也不用你陪,你還要上學呢,別耽誤了你學習。我到時自己去就行。”高爽已經有計劃了。


    “自己一個人去,不現實,一個安全問題,一個是一個人帶不了太多貨。我找個可靠的人陪你去。”實在找不到,她去也行。


    主要是她這邊排節目,走不開。


    “你能認識什麽人?”高爽對高悠在縣裏認識了什麽人有些好奇。


    “我找盧主任幫我問問。”高悠目前在縣裏的人脈還是太少,也就李姐和鄧姐和盧主任,馬主任和屠主任。


    不過盧主任在縣裏的人脈卻是強大的,沒兩天,她就介紹了一個人給高悠。


    人叫熊大妮,今年二十九歲,以前是個軍人,殺過人,坐過牢,上個月剛剛出來。


    “聽起來就很牛啊!”高悠對這熊大妮好奇心滿滿。


    高悠覺得盧主任不至於給她介紹不靠譜的人,所以想了解更多。


    盧主任喝了一口熱茶,才慢慢道:“她殺的是她妹夫,她妹夫出軌家暴她妹妹。”


    “該殺!”高悠想給這姐吹個口哨。


    盧主任看高悠一臉崇拜的樣子,繼續道:“她出來後沒找到工作。既然你想給你姐找個臨時保鏢,我就想到了她。”


    當然,中間還有小周秘書幫忙介紹的事她沒說,人家也不讓提。


    當過兵殺過人坐過牢,單是這幾點,就夠有震懾力了。


    “她為人怎麽樣?”


    “話不多,但是個眼裏有活的,不管在軍營還是監獄都是模範份子。”盧主任看過熊大妮的資料,是個有責任感的人。


    “就她了。什麽時候能來?”高悠對熊大妮很感興趣。


    如果人可靠,她想收為己用。


    “你這邊同意,她明天就能過來。”盧主任說。


    隔天,高悠見到了熊大妮,身高比她高一點,大約一米七五左右,身材健碩,剃著圓寸,五官端正,眼神冰冷無波,顴骨略高,嘴唇略有些厚。


    整個人看著無欲無求,但是又渾身充滿爆發力,是個酷姐。


    “姐,現在我隻能開每月100的工資,以後賺了錢,就能往上提。你願意,我們就簽個雇傭合同,怎麽樣?”高悠開門見山說。


    這個工資不算高,也不算低,但是對熊大妮這樣的人才,目前是偏低的。


    熊大妮略有些俯視著眼前小姑娘,心裏卻不敢隨意輕視。


    高悠身上有她隻有在陳家那樣的人家,才看到過的氣質,對任何人和事,都能處事不驚的從容淡定。


    是個有本事的人。


    “好。”熊大妮言簡意賅答應了。


    在盧主任見證下,高悠和熊大妮簽了一份雇傭合同。


    高悠隨後把熊大妮帶去介紹給高爽。


    高爽這邊動作也很快,已經在李姐幫忙下,租到了一處小院子。


    據說是祖傳的房子,屋主收迴後就沒住過,一直閑置著。


    每幾年會有人來修繕,但是沒人住,房子比較破舊,不過房租便宜,還近,轉兩個彎就是百貨商店廣場了。


    高悠帶著熊大妮找到那個小院子時,高爽正在打掃院子。


    進門後,裏麵有三間磚瓦房,中間是天井,是典型的小院布局。


    院子裏麵雜物挺多的,高爽用毛巾包著頭發,正在從房間裏清理一些雜物,碎瓦片,破磚頭,舊報紙等。


    “姐,這是我們雇的保鏢,明天陪你去粵省進貨。”高悠簡單給兩人介紹了一下。


    熊大妮點點頭,就開始挽起袖子,要幹活。


    高爽客氣兩句就由她去了。


    高悠還趕著迴去排節目,把她抄寫的幾個電話號碼給了高爽。


    有學校何老師辦公室的,有盧主任辦公室的,也有馬主任辦公室的,讓高爽遇到事,第一時間去報警,然後打電話找她。


    “知道了。我是姐還是你是姐?”高爽收好紙條,趕高悠迴去。


    熊大妮見高悠要走,想送她。


    “目前你的任務是負責我姐的安全。以她和你自己的安全第一,不要衝動,在我這裏,人才是最重要的,記住了嗎?”高悠阻止她。


    “記住了。”熊大妮低頭應下。


    高悠排完節目,迴到學校時,被門口大爺喊住了。


    “同學,有你的信。”大爺拿出一個信封。


    高悠接過去,看了看,是《婦女報》的信。


    “謝謝大哥!”


    “都說了要叫大爺,老叫大哥,占我便宜呢!”門衛大爺假裝生氣,如果不是嘴角一直上翹的話,高悠就信了他的話了。


    高悠邊走邊拆信。


    她寄出去快二十天了,還以為沒戲了,沒想到終於收到迴信了。


    果然,裏麵有一張報紙,日期是十幾天前的,她的稿子被錄用了,不過是以讀者來信的形式。


    她寫的確實是信,一封她求問,女人的家在何處的信。


    內容和她第一次去婦聯那裏,問盧主任的內容差不多,從她遇到被家暴離不了婚的鄧姐開始,再到被家暴流產的大姐,她對這些女性的遭遇感到很憤怒,很迷茫,很不解,所以她寫成信,希望能有人為她解答。


    信封裏麵還有十塊錢稿費的匯款單。


    行吧,隻要能發表就行。


    之後,高悠陸陸續續收到另外幾家報紙的迴信,有的被當正式文章發表了,有的是讀者來信,也有沒有發表,是編輯親自迴信,安慰她,並為她解惑等。


    再之後,她還收到了報社轉寄的一些讀者來信,是寫給她的。


    有和她探討她遇到一樣困惑的未婚女性,也有的讀者在信中分享了自己或身邊人遭遇家暴的經曆,表達了對她那封信的讚同和支持;有的讀者則在信中尋求幫助,希望從她這裏獲得勇氣和力量,去麵對生活中的困境。


    高悠挑了幾封給迴了信,希望能給她們一點鼓勵和支持。


    時間來到十二月二十八號,而這兩天開始,派出所的同誌正式加入節目排練,為明天的競演做準備,為兩天後的正式演出做彩排。


    而高悠精神卻有點萎靡不振,她每天晚上都要被凍醒。


    這幾天,寒冷似乎達到了頂峰,高悠懷疑,再這麽冷下去,她真的會被凍死在半夜。


    半夜暖水瓶已經完全冷透,被窩溫度逐漸冰冷,高悠隻能不斷地調整姿勢,試圖找到一絲溫暖。


    然而,無論怎麽努力,被窩裏的溫度始終難以迴升。


    這種寒冷經常讓她後半夜就很難再睡著,不斷地翻來覆去,期待著天快點亮。


    在這樣的寒夜裏,高悠更加懷念地暖,懷念暖寶寶,懷念她的大房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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