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苦了聞音那孩子了,三年的無音無信,後麵還不知會怎麽樣。”


    “老婆子,你這年紀越大,心裏是越發柔軟了。一帆風順,日夜相守的日子適合俗世之人,但不適合她青鸞。”老者轉過身來,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老婦人說道。


    “入了我們這門,凡事不能隻講慈悲啊!神州氣運,係於一身,我不可能不謹慎,不可能不試探。他若是百般揉折後還能有一顆初心,自然是國家之幸,也是他自身之幸。”


    “萬一要是他變了呢?”


    “那我不得不在他蘇醒之前,徹底毀滅了他。”


    老者依舊麵對夜空,身形不動。幾句話卻說得老婦人麵色一緊。


    “你也無需太過擔心,天道氣運既然落在了他身上,自然有其本意,不至於會出現那萬一之情況,你我隻需靜心守護就是。”


    “但願如此吧,這樣你也就可以緩一緩,多多修養身子了。”


    “無需擔憂,我身子還好。明天我會出山,你就在家就好好照顧小鳳。”一說到小鳳,老者又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對了,我看小鳳似乎已到了破音之境了,小小年紀,就能如此,你沒少給她開小灶吧?”


    “那小鳳是我一手帶大的,她本身也是難得的可造之材,自然進步神速。”說到小鳳,老婦人一臉的愛意,也是一臉的得意。這是她這些年親手培養的結果。


    “還是要緩一緩,畢竟她年紀尚小,心跡未顯。”


    “怎麽?你連小鳳也會信不過?”


    “師妹,不是信不過,是你我要培養的,必須要確保是心懷天下,願意守護萬民的人。若一旦他們習得了真傳,卻受不了誘惑,走到了奴役天下的那一方,到時候誰可以出來抵擋?那你我不就從了天下的罪人?師門傳承不就從此中斷了?”老者轉過身子,一臉認真的看著老婦人說道。


    “唉,你雖說得是有理,可我相信小鳳,她就是我的孩子。”


    “她同樣也是我的孩子,但我們還是要以防萬一”


    “你……,懶得理你,我陪小風睡覺去了。”


    老婦人一跺腳,說不過老者,迴轉身直接進屋去了。


    老者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心裏也是對小鳳喜愛至極,隻是掌有天下氣運在身,不得不多生一份謹慎。


    “好你個小子,不光讓我替你操碎了心,還要替你養個女人。”看著夜空中的點點繁星,老者自言自語的說出了這麽一句。


    我的判決在張書記的一路關照下,很快下來了,兩年零八個月。聽著審判台上法官的義正辭嚴,看著聽眾席裏,張斌一家的得意洋洋。從他飛過來的眼神裏,有幸災樂禍,更有肆意的挑釁。他在告訴我,最終贏的還是他。盡管他身上還拄著拐杖。


    這張臉,我記住了。


    在人群中,我還看到了一個滿頭花白的熟悉麵容。老校長來了,聽著一個字一個字的宣判,他滿臉失落的麵容上,還是給我投來一道眼神堅定的目光。


    我想看卻又害怕看到的聞音並沒有出現。這樣也好,免得張斌看到她又打什麽鬼主意,而我又不能守護在她身邊。希望此刻,她已經去省城了。


    隻是在宣判結束,我被法警重新帶進看守所後。在法庭外麵的拐角處,滿眼紅腫的聞音,終於等來了校長的身影。


    “兩年零八個月,如果他在裏麵表現好,應該還能再減點,到時我再想想辦法。”


    “校長,謝謝您”聞音朝校長鞠了一躬。


    “唉!不說謝了,你去探視的時候勸勸他,表現放好點,還來得及,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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