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片刻,一個完整又樸實的大長箱子就完成了。至於蓋子就沒有家裏炕櫃那麽美觀,畢竟那是有接口的。她這裏直接做了一個茶杯蓋那種蓋子,隻是不是圓的,而是根據箱子的大小,弄了一個長方形的。


    就…有點像那啥!


    有了這第一次的經驗,夏天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


    看到了好木頭就收,看到了山雞野兔就抓,都不上手了,就是悄咪咪的靠近,然後收入空間。值得一說的是,那山雞隻需要一個念頭就可以拔毛,這讓她身心一直在飄飄忽忽當中。


    這世界太神奇,她一時有些淡定不了。


    到後來她渾渾噩噩的打了豬草,向家去。臨近家裏的後山,遇到了一個人,才讓她飄浮的心髒安分下來。


    眼前之人是那個與夏老太斷親的老夏家,孫輩老四夏建昌,讓此時夏天的理解就是夏(瞎)建(賤)昌(娼)。


    因為這夏老四不是第一次往她眼前貼了,看著他此時手上什麽都沒有,就可以確定,這小子是來堵她的。


    別說老夏家這些年對她的姥姥不聞不問,還不時的給穿個小鞋,就說要是好的,也不會在這個時期,往上靠。這對於女兒家的名聲大於天的年代,一個不留神,就會被批鬥,被汙蔑。但凡他有一點心,都不會做出這等不顧及女方名聲的事來。


    不說別的,就說他若是個有心人,讓家裏人上門探探話,成與不成就一句話的事,你一個大男人往人姑娘麵前湊算怎麽迴事。


    而且夏天不是沒有拒絕過,甚至見著他都繞道走,卻抵擋不住這夏老四聽不懂人話,看不懂拒絕的心思。


    “天天,你這是幹嘛去了,我找了你半天了。”得,這夏老四這幽怨的語氣,讓夏天都差點覺得他們之間有事了。


    隻是此時她才注意到,她背袋裏背著五隻野雞,拔了毛的野雞,因為是意識殺的,沒有放血。可這野雞可不能暴露,現在什麽都是國家的東西,什麽都是集體財產,一個不好就會被扣上挖社會主義牆角的罪名。


    她挎著籃子的手緊了緊,好想揍人怎麽辦!


    見夏天繞道就走,還一句話也不說,夏建昌緊跟其後,“天天,你把袋子放下,我幫你背。”


    夏天。。。


    看夏天沒出聲,夏建昌伸手就要去幫她卸背袋,嘴上還道“天天,我有力氣,不用擔心我,來,我幫你。”


    夏天差點翻白眼,還擔心他,蹬鼻子上臉,說的和她一點力氣都沒有似的。


    她一個錯身躲過他伸來的手,有些不滿的道“滾遠點。”


    說完繼續向前走,夏建昌有一時的愣怔,因為剛才夏天的眼神太過駭人,讓他一下子沒有迴過神來。


    可很快他就釋然了,並將剛才所見拋擲腦後,一個溫柔似水的小姑娘能有什麽可怕的,不過怎麽看一段時間不見,這丫頭又變漂亮了呢!


    他趕緊死乞白賴的跟了上去,“天天,最近怎麽樣?都有一個月沒看見你了,我還挺...啊!!”掛心。


    最後兩個字沒有說出來,就被夏天一腳踢到一旁的溝裏。溝裏沒有水,卻有些積雪和枯枝爛葉,他疼的呲牙咧嘴,隻能看著夏天頭也不迴的就走了。


    氣的他胸膛起伏越來越大,一拳頭砸向地麵,卻換來了他‘嗷~’的一聲慘叫,因為他打到了石頭上,手上鮮血直流。


    疼的他眼淚都出來了,無處發泄,便開啟了破口大罵,“夏天,不要臉的小賤人,你以為你是誰,還不是吃我們老夏家的,住我們老夏家的。不嫁給我,你嫁給誰?


    就你個連爹是誰都不知道的雜種,誰敢和你家結親,還有你那寡婦媽,都是賤人,要不怎麽會有你.......”


    遠去的夏天皺眉,麻蛋,她竟然聽的那麽真切。夏老四,很好,我記住你了。


    她咬牙繼續迴家,現在不能明目張膽的做壞事,她得偷偷摸摸的。不然老夏家那邊一窩子人,他們祖孫三人可是抵擋不了。


    要說老夏家對於他們祖孫三人也算是有點功勞,畢竟外村人都知道,整個長平大隊上的老夏家是大戶。再因男丁多,在這種打仗都是一幫子人的年代,不管別人對於夏天他家有什麽想法,知道老夏家那一幫子男丁,也都歇了心思。


    不管夏家表麵如何,但終究是一家人。誰能保證為了麵子裏子老夏家的不出手,現在的人不光注重養兒傳宗接代,還注重家族觀念。不管內裏他們斷的多幹淨,多利索,但在麵上他們對於夏天祖孫是不會欺壓的。


    當然,那隻是表麵,內裏隻有他們各自知道咋迴事。


    所以夏天想要報複,隻能暗地裏來。她不能給夏老太惹事,但她也不怕事。


    迴到家將一土籃子豬草堆到草垛上,就背著背袋進屋了。現在是下午四點左右,天快黑了。家裏的飯也做好了,見她迴來,夏老太瞪了她一眼,不願意這冷天她出門,但這姑娘孝順,她也不好埋怨。


    隻來了一句,“洗手吃飯。”


    那邊夏母已經給她兌了溫水洗手,夏天感激的看了她媽一眼,扯嘴笑道“姥和媽真好。”


    夏母也瞪了她一眼,最近越發覺得她不著調了。


    飯桌上一家三口,就著醃芥菜纓子燉的土豆,吃上了黏豆包。這麽好的夥食也不是常有,也算是隔三差五才有的改善。


    夏天一點也不嫌棄,開心的吃了起來。


    “天兒,咋看著你白淨了不少呢?”夏老太的眼力確實不錯,她修煉了一次,排除身上的汙穢,可不是白了不少。


    但她不能說實話不是,“這都貓了一冬了,怎麽可能不白點,你和媽都白了呢!”


    夏母聽了夏老太的話,也細看了夏天,點頭附和,“天天的確白了很多,看來那蛤蜊油好用。”


    這也是讓她迴想起,當年剛到長平大隊,那時候還叫長平村來著。那第一個冬天,他們一家子都把手腳凍傷了,特別臉上都像是成了土豆疙瘩,現在真是越來越好了。


    看向夏老太,她再次勸道“媽,你也用,別不舍得,好不容易冬天休息,可得將養著。”


    夏老太雖然認可,卻不舍得用。心裏堅持著給她的寶貝孫女用,敷衍道“行了,我需要的時候會用,你們先用著。”


    這年代的老太太,隻要晚輩好,他們是甘之如飴,心裏比自己好還樂嗬。


    夏天神色暗了暗,心道:沒關係,他的親人,他都會好好護著,以後別說蛤蜊油,就是雪花膏她也要弄一些給他們。


    所謂將心比心,別人對她一點好,她就想對別人萬般好。更何況這是她此生至親了。


    “姥,該用得用,以後我給你買雪花膏,一定給你養得再年輕個十八歲。”好話還是要說的,也算是給他們做個預防,那些她都會慢慢給他們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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