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牧輕聲迴應,胳膊肘放在輪椅扶手上,頂著下巴,眼神有些恍惚,微微皺起的眉頭。


    腦海裏猶如放映機一般,不斷地重複在房間裏被淩震說教的場景。


    嘴角不由自主地咧開,露出一抹自嘲的笑,笑容滿是苦澀。


    曾經沾沾自喜,滿心以為自己很厲害,哪怕身處絕境都能成功逃出來。


    可如今想來,哪裏是他厲害,不過是因為他隻是一個翻手可滅的螻蟻,壓根兒不值得那些強者多看一眼。


    之前在淩霄宗能完成那一係列看似驚人的操作,也不過是年齡偏小有點兒小聰明,再加上係統賦予的生命才讓人沒有深究。


    一旦當這些高高在上的人或者那至高無上的存在將他放到同一高度去審視,他瞬間就變成了滑稽的小醜。


    之前想的很精妙布局,現在看來原來是這般可笑。


    如果沒有開脈老祖和楚氏眾多老祖的庇護,他最後的結局怕是會生不如死。


    倒是真應了淩震的話,他一直以來都隻是靠著運氣得過且過,從未真正看清過自己的地位和實力。


    想到此處,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和無奈,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係統等了一會兒,見沒有得到迴應,藍色屏幕輕微抖動,小聲道:“宿主,你還在生氣呢!”


    “要不我繼續幫你罵他?”


    楚牧目光瞥了一眼徹底暗下來的天空,熟練地操控著輪椅,朝著山上行駛而去。


    猶豫了一下,神情變得緩和:“你罵他,他又聽不到。”


    “那你這跟沒罵有什麽區別!”


    係統先是一愣,隨後有些尷尬地迴應:“好像是這麽個道理哈!”聲音中還帶著一絲後知後覺的恍然。


    呆呆的話語,讓楚牧搖頭輕笑:“行了,氣早就消了,剛才隻不過在想一些事情。”


    “啊.....那想通了沒呀?”,電音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話音落下,周圍瞬間陷入一片寂靜,唯有輪椅緩緩滑過雜草的“沙沙”聲清晰可聞,在這空曠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突兀。


    楚牧愣愣的坐在輪椅上,眼眸輕輕閉上,仿佛在這短暫的瞬間,將外界的一切都隔絕開來。


    片刻之後,眼睛睜開重新變得堅定,語氣懇切:“想通了!”


    “統子,等你成為高級係統咱倆能不能在不被至高發現的情況去獵殺高級係統?”


    係統遲疑片刻,聲音疑惑道:“可以是可以,可咱倆不是要去另外一個身體吞噬天道嗎?”


    “為什麽還要在這兒冒著風險去獵殺高級係統?”


    “我不明白,不過我覺得不需要明白,有宿主在我還想這麽多,我真該死啊!”


    “誒,我居然可以自己跟自己和解了,宿主我牛不牛逼。”,話音間全是快來誇我的語氣。


    楚牧臉頰猛地一顫,無語地閉上眼睛,那模樣簡直讓人忍俊不禁,眼前的場景太過離奇,讓他無法直視。


    不過臉色卻逐漸變得柔和,嘴角含笑的吐出一個字:“牛!”


    係統憨笑出聲,語氣中滿是傲嬌:“嘿嘿,都是宿主教的好。”


    這憨憨的樣子,一時間讓楚牧不知道該不該笑,等緩和了一些,才抬手使勁兒揉了揉臉頰緩緩:“你先迴答我個問題,慧光通明還可以升級多少次?”


    藍色屏幕輕微晃動:“我看看!”


    “宿主,還可以升級七次。”


    “您是想通過獵殺高級係統來獲取大道本源升級慧光通明嗎?”


    “嗯!”,楚牧微微頷首,目光投向黑夜裏周邊緩緩向後倒退的樹木,聲音壓低:“我想要獵殺幾個係統來合道!”


    “你說我們兩個都變成道,再加上祂們重傷有沒有可能反殺祂們”


    “宿主,您看有的時候真的沒我不行,本來光憑你自己就可以殺死一個至高。”


    “但是你隻要吞噬了高級係統,融合了祂們的道,哪怕吞噬十個也不可能反殺祂們的。”


    楚牧眼眸微眯,疑惑道:“為什麽?”


    藍色屏幕晃動了兩下:“因為高級的法則相較於至高法則弱,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高級係統祂們都沒有權柄!”


    “每一個至高手上都有權柄,您就算吞多少個也不會改變啥的。”


    “我曾經聽說至高權柄其中一個作用就是對低於祂們的法則有壓製作用。”


    “我因為同屬十大至高法則一列所以可以免疫這個權柄中的壓製。”


    “但是宿主一旦成為道,您又屬於後麵的法則就會被權柄所製衡,情況就會變得更加糟糕。”


    “這就導致至高和我們不是同一個階層的,哪怕祂在虛弱都能命令普通法則聽命於祂。”


    “至高真的特別恐怖,因為每一個至高都是……”說到這兒,話音陡然陷入了沉寂,像是被一層神秘的力量所禁錮。


    楚牧搭在輪椅上的手緩緩放了下來,沉聲道:“都是什麽?”


    而此時,腦海徹底安靜下來,似乎在糾結著什麽。


    楚牧微微皺眉,再次追問:“怎麽了?難道這個不能說?”


    藍色屏幕再次緩緩浮現,怯懦地說道:“我的法則在預警,一旦說出來估計會被祂們給鎖定住。”


    “其它的倒是可以說一說,就是每一個至高存活的時間都要比一個大世界長久得多得多。”


    “祂們都是從初級係統慢慢成長為至高的,還有就是……就是……”係統聲音突然停頓下來。


    “擦......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反正對於我來說很恐怖。”係統的聲音中充滿了懊悔與無奈。


    楚牧聽著腦海裏的電音,原本舒緩的表情重新變得僵硬,初級成長為高級,存活時間比一個大世界要長,光憑這兩點就能感覺出來。


    從淩震把白雲稱唿為白老來看,證明他年齡沒有白雲大,頂破天兩千多年就能造就一個擁有這般心機和聰慧的人。


    那從大世界誕生之初就存在的至高又該有多恐怖,更何況還是從初級廝殺出來的至高。


    楚牧眼眸閃動,記憶裏畫麵一閃而逝:“不對,我記得你之前說過至高不死你們是補不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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