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好久不見。”


    一道飄渺到似有似無的聲音傳來,令楚牧猛的睜開雙眼,打量著四周,驚疑道:“誰?”


    話音落下,房間正中央,一道不可名其狀,不可言其形的事物慢慢匯聚。


    祂似乎不存在於任何可見的維度之中,但卻又真實地出現在那裏。


    令人驚奇的是,盡管它的出現如此突兀,卻沒有帶來一絲一毫的不適感或不協調感。


    並與周圍環境完美融合在一起,就像祂本來就該在這裏一樣。


    楚牧手掌緊緊的按壓在床上試圖平緩心中的不適,大腦瘋狂轉動,從剛才的問候來看很明顯認識原身的。


    佯裝輕鬆愜意的低下頭,心下急轉:“你來幹什麽?”


    不可名狀之物傳出一聲譏諷的輕笑聲:“你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你動了我的棋還問我來幹什麽?”


    楚牧瞳孔猛縮,心髒抑製不住的狂跳,脖頸僵硬的抬起頭來同祂直視,試探性的問道:“你想要我去做什麽?”


    “你怎知我不是來殺你的。”


    楚牧不由失笑道:“就我現在這個狀態,外麵隨便找個修士都能殺了我,又何況是身為天道的你呢!”


    “同你講話倒是不費勁兒,不過我還是更喜歡你叫我時間。”


    楚牧心跳直接停了半拍,還不待他有所迴應,不可名狀之物中一團耀眼的銀光飛出,光芒消散化作一個淩形物體漂浮在床前。


    玩味的話音再次響起:“此物名為時澪!”


    楚牧目光死死的盯著床前的菱形物體,呢喃出聲:“時澪。”


    “它能在係統最虛弱的時候殺死祂們!”


    楚牧猛的抬頭,失聲道:“你要我幫你殺係統。”


    天道:“不錯!用你們人類的話語來說,咱倆在一定程度上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就算我不殺你,其祂的至高也不會放過你。”


    “至少你幫我辦事兒,我可以幫你混淆天機,讓祂們找不到你。”


    “不過話說迴來,我還是挺佩服你的,如果不是毀滅出手。”


    “上一世因果都差點兒被你給宰了,搞不好我連迴溯的機會都沒有。”


    “我本該在蘇醒後,第一時間就把你給扼殺掉。”


    “不過後麵我改變主意了,我的本源已經不足以支持我再進行第二次迴溯了。”


    “你對我來說很危險,對於祂們來說又何嚐不危險,所以我想........”


    楚牧出聲打斷道:“跟我合作!”


    天道嗤笑一聲,譏諷道:“合作?你也配?我要你成為我手中的一顆棋子。”


    楚牧深深看了祂一眼,自我嘲笑道:“倒是我著相了!”


    “不過你自己都應付不了的至高,還想讓我去殺,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天道:“你要有能耐殺至高我就不敢來了,我想讓你去把那群高級係統除盡!”


    “順帶保護天命,就這兩件事兒。”


    楚牧眉頭一挑,疑惑道:“就高級?”


    天道再次輕笑出聲:“怎麽,難不成你還真想去殺至高,你之前的做法祂們可都有防備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初級不用嗎?”聲音疑惑!


    天道:“怎麽迴溯一下你腦子都不正常了?”


    “初級都在小世界,根本不可能會來大世界的,我設置過屏障,祂們看到會避開的。”


    楚牧:“萬一有初級係統不避開直接進來了呢?”


    “放心,這種沒腦子的蠢貨是畢不了業的。”


    “我隻需要你應付高級係統和保護天命,除此之外就沒了!”


    楚牧沉思片刻,抬手抓住時澪目光落在上麵,咬著牙道:“我要五百縷大道本源,不然我不會去做的。”


    “你找死!”聲音在房間內爆響,震的楚牧耳朵發出陣陣嗡鳴,兩道鮮血順著耳畔流出。


    恐怖的殺意讓房間內空間都陷入了凝固。


    “螻蟻一樣的東西,你真當我不敢殺你不成,竟然還敢跟我提條件!”


    “還是說你依仗的是身體裏那弱不可察無限法則。”


    楚牧抬起頭眼睛死死的盯著不可名狀之物,鮮血從牙縫中溢出:“如果你不願意給這五百縷大道本源,那就動手吧。”


    話音落下,天道眨眼間就到了近前。


    楚牧隻感覺自己的心髒被一隻大手緊緊拽住,時間流速加快像是不停在生死間輪迴,渾身像是被無數根利刺捅穿,疼的近乎窒息。


    天道冰冷的聲音炸響:“你現在改口我可以決定不殺你。”


    楚牧氣極反笑,眼睛帶著一抹瘋狂地決絕。


    係統手上僅僅隻有75縷本源,保護天命就意味著再也獲取不了新的本源,這和慢性自殺有什麽區別。


    就連初級係統都能夠起死迴生,那比祂高兩級的高級係統又該是何等的強大。


    在天道恐怖的威壓之下,楚牧身上的鮮血從皮膚底下溢出,臉色變得愈發蒼白。


    就在精神都開始變得恍惚的時候。


    周邊恐怖的氣勢陡然消失。


    天道滿含殺意的聲音傳來:“我給你八百縷,你隻有十年時間布局,十年後所有係統都會複蘇,。”


    “若是超過三個天命被獵殺,我勢必讓你靈魂永墮閻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後一道話音震蕩,周圍的一切再次恢複正常,那團不可名狀之物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楚牧挺直的身體,像是力氣被抽光,軟癱在床上。


    渾身溢出的鮮血將衣服和床被渲染成一副刺眼的猩紅。


    楚牧瘋狂瞪大的雙眼無力鬆緩下來,嘴角咧開,他賭對了,這個家夥除了天命真的無人可用。


    從剛才聊天得出來的信息,祂是時間至高,估計吞噬了天道,但不知為何受了重傷,目前來的至高都想吞噬祂。


    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腦海裏閃過:“原身到底跑哪兒去了?難不成我就是楚牧?”


    一座山峰之上.......


    係統操控著魔屍將記憶打入墨逸塵的腦海裏。


    拉著他連續破碎了好幾個空間,跑了一段路程才轉身朝迴趕去。


    走的時候聲音沮喪:“24縷本源啊,要是當時一起出來就好了。”


    “這會兒沒了,怎麽突然感覺還有點兒失落。”


    “算了、算了,快點兒趕迴去吧!”


    “又有本源修煉了,不對,我苦逼的修煉生涯好像又要開始了。”虛空內傳出陣陣電音般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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