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睡的不怎麽踏實的小煜很早就醒了,看著還處於昏迷中的李軍,臉上不免又浮現出一絲擔憂。


    看了眼時間,店長應該已經來了,小煜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離開了,臨走還再三確認包間門已經鎖死。


    “咚!咚!咚!”小煜心情忐忑地在店長室豪華的大門上敲了幾下。


    “請進!”一個中年人的聲音從屋裏傳來。


    小煜推門而入,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中年人正趴在桌子上核對昨天晚上的銷售數據,鬢角兩側的小辮子表明了他的出身,一個精於算計,對金錢有著莫名狂熱,善於自我包裝的民族澤法族。


    “你找我有什麽事?這個時間你不是應該迴去休息,準備今天晚上的接待嗎?”男人頭也不抬的說道,好像抬頭會漏掉一兩個金幣一樣。


    小煜鼓起勇氣坐到三米多長的辦公桌前,把一袋金幣放到辦公桌上:“我是來辭職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欠店裏的酒錢隻剩下不到51枚金幣了,這些錢應該夠了。”


    “嗯?”聽到小煜來辭職,店長終於停下手中的工作,抬起腦袋看向小煜:“辭職?”


    “對!沒錯,辭職。”小煜斬釘截鐵地說道,還把那袋金幣往前推了一把。


    店長拿起布袋,把裏麵的金幣一枚一枚拿出來,十枚一摞摞在桌麵上,口中念念有詞:“如果我沒記錯。你還欠店裏50金幣、23銀幣、33銅幣。”很快,五十一枚金幣就擺成了五摞外加一枚。


    “沒缺這確實是51枚。”


    小煜開心的說道:“那我今天晚上是不是就用不來上班了。”


    “不!不!不!不!”店長伸出右手食指在搖了幾下。


    “我錢都還完了,為什麽還不讓我離開。”小煜激動的雙手拍在桌子上喊道。


    “不要亂說哦,我可沒說不讓你走,隻是你離開還需要辦理一些手續。”店長起身走向一個離自己最遠的文件櫃。


    聽到自己可以走,小煜放下心來,又坐了迴去。


    過了許久店長拿著一個滿是灰塵的紙盒和一疊文件走了迴來。


    “你看下這個是你當初和店裏簽的合同嗎?”店長把一疊厚厚的文件放到小煜麵前。


    小煜隻簡單的看了一眼最後兩頁的簽名就把合同推了迴來,看上去確實是自己簽的。


    小煜簽合同的時候已經被毒癮折磨了兩天,當聽到隻要簽了合同立馬就有酒喝,想都沒想就簽了,所以上麵的名字也是龍飛鳳舞難以辨認。其實以她當時的狀態,別說把合同粗略地過一遍,就是把目錄讀完都是奢望。


    “既然是你簽的那就好辦了,根據合同第四大款的競業禁止協議,為了防止員工離職後迅速加入同類型企業,對本公司的業務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本公司員工離職後需要做一些事情,希望你能......。”一絲難以察覺的殘忍浮現在經理嘴角。


    小煜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立刻問道:“需要我做什麽?”


    如果是在平時,有人敢打斷自己說話,早就被店長從三樓扔到馬車娘旁邊的色拉河裏了。不過想到馬上可以看到有趣的事情,也就沒當會迴事了。


    店長翻好合同,指著上麵一段話很隨意的說道:“那好辦了,簡單來說就是為了防止你去別的夜總會工作,你需要在你身上特定部位留下總共八條,長度不少於五厘米,深度不少於半厘米的刀傷。”


    “你!”一開始小煜還真沒當迴事,不過聽到後麵雙手握拳恨不得一拳踹在店長臉上。


    店長搖了搖右手的一張紙,說道:“隻要你照做了,我現在就把你的《離職協議》給簽了,”另外還會把那76銀幣,67銅幣找給你。”


    小煜低著頭狠狠地盯著合同上麵的一段字,白紙黑字和店長說的一模一樣。


    “哎!”看到小煜低頭發呆的樣子,店長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們這個條款也是為了員工好,省得有些員工以為有錢人賞她幾個金幣,就以為自己飛上枝頭變了鳳凰。我們這樣做也是希望員工能夠找到真心愛她的人,不會因為長相、身材、技巧這些無足輕重的原因就變心的真心愛人。”說到最後還真就自我感動的流出了幾滴不存在的淚水。


    小煜本來就沒指望李軍會要自己,自己離開這裏隻是不想辜負李軍一片好意,換個樣子活下去,再說以後也不打算吃這碗飯了,一咬牙喊道:“好!你來吧!”


    “莫要害我!”店長非常欠揍地搓了搓鬢角的小辮子:“我動手,你要是出點啥事,我那可就攤上官司了,所以你懂得。”說完把那個滿是灰塵的小盒子推到了小煜麵前:“裏麵是我們精心準備的離職工具包,裏麵還有專門準備的麵紗,沒收你錢已經虧很多了。”


    看著小盒子裏連刀把都沒有的刀片,小煜終於知道為什麽這個盒子會放在最遠的櫃子裏,上麵會有這麽多灰塵。


    世上也許就不存在能對自己這麽狠的人,就算是有也不會陷入那個陷阱不能自拔。


    “要不我們就算了吧,你迴去接著上班,你那50金幣、23銀幣、33銅幣,我再給你做個分期,你還起來也更輕鬆。”


    “不,今天這職我辭定了。”小煜顫顫巍巍的拿起刀片,按在了自己的臉上。


    通紅的鮮血自傷口中滲出,很快小煜滿臉.滿身都被染紅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共八道傷口先後出現在臉上,胸口上,胳膊上。


    店長挫著手中的金幣,悠閑地躺進沙發椅中,一臉陶醉。上一次看到這個景象已經記不清是什麽時候了,十年前?二十年前?亦或是三十年前?


    “啪!”滿身、滿臉都是鮮血的小煜把滿是血跡的刀片拍在桌子上:“我......做到了,抓緊......簽。我要走!”


    變態心理得到滿足的店長絲毫沒有在意鮮血沾染了自己桌子、地毯或者沙發,拿起那張《離職協議》洋洋灑灑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遞給了小煜。


    小煜忍著劇痛接過了那張《離職協議》,但是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烈焰。“啊!你!”臉上,身上的疼痛讓她躺到地上,不斷地抽搐,但那張《離職協議》卻始終捏在手中,不曾鬆開。


    如今好戲已經唱完了,店長重新趴迴桌子上核對昨天的營收,嘴裏還念念有詞的抱怨:“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的,幫你止血還埋怨我,沒收你錢就不錯了,還想罵我,真是不識好人心。本來還想把你昨天包間錢給免了的,滾吧別來煩我了。”


    小煜在地上躺了許久才緩過來一些,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拿著視若珍寶的《離職協議》向外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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