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濃鬱,月季大片大片的纏繞在牆頭,花朵迎風招展,空氣裏都彌漫著淡淡的香味兒。


    月季牆下,燈光暖黃。


    少女穿著白裙子嬌貴的站在花牆之下,看著對麵的少年揚了揚頭:“我喜歡你,做我的男朋友吧,不要不識好歹。”


    他的身影被拉的很長很長,風吹著他的發絲。


    少年神色淡漠:“我不喜歡你。”


    出口無情決絕。


    深黑的眸子盯著她。


    “現在不喜歡你,以後不會喜歡你,永遠都不會喜歡你。”


    這話,聽得她眉頭緊皺,被拒絕了,臉上的表情很是不爽。


    忽然又想到什麽似的,轉而一笑。


    “你永遠都拒絕不了我,我說你是我男朋友——你就得是!”


    少年沉眉,臉色驟然大變,有些駭人。


    快步上前掐住她的脖頸:“你去死。”


    “你死了,以後就不會折磨我——你這輩子都沒有以後你就該下地獄。”


    她被掐得唿吸困難,渾身都發麻,變得僵硬。


    “徐、舟野……你放開……”她艱難的開口。


    想要掙紮卻怎麽都掙紮不動。


    幾乎快要窒息,猛地——溫梨睜開眼睛,就看到一男人狠狠的掐著自己的脖子。


    戴著黑色的鴨舌帽還有口罩,看不清楚模樣,勁兒卻非常非常大。


    她抬手要製止掙紮。


    雙眼瞪得很大:“你、是誰?”


    男人手上的勁兒更大,眸底冷狠:“要你命的人,你最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他聲音沉冷,冷的像是冰冷的蛇,緊緊的將人纏繞著。


    溫梨心頭沉沉的,大腦都缺氧、發暈,眼前發黑。


    昏暗的房間裏麵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猜測自己此時此刻在醫院,畢竟在溫家的時候她暈了過去。


    溫梨奮力抬手,猛地碰上了唿叫鈴。


    男人瞳孔一縮,不得不鬆手。


    盯著她,咬了咬牙,猛地揚起手:“啪——!”


    他狠狠扇了溫梨一巴掌。


    “算你好運,賤犢子!”


    隨即,他壓下鴨舌帽,轉身就跑出了病房。


    他的聲音特別的陰狠,好像跟她有特別的仇恨。


    溫梨不斷的咳嗽著,大口大口的唿吸著新鮮空氣。


    腦子裏麵在搜索自己究竟和誰結了這麽深仇大怨,但想不起來有誰。


    以往嬌縱慣了,得罪了不少人,或許要她命的人,也不少。


    外邊兒的冷風刮起了,窗簾兒吹了進來,夜晚的風有些涼意。


    溫梨緊了緊手,一種毛骨悚然的危機感,緊緊的環繞在周邊,怎麽都繞不開。


    “你醒了?唿叫有什麽事?”護士這個時候走了進來詢問。


    也打開了整個房間裏麵的燈光,瞬間房間裏一片明亮雪白。


    溫梨額頭和手心,都是細細密密的冷汗。


    此刻她心跳如鼓,急促有力,恨不得馬上跳出胸腔。


    她努力鎮靜情緒,“報警、調監控,剛才有個男人想掐死我。”


    護士臉色大變:“你說什麽?絕對不可能!”


    可看到她脖子上的紅痕以後,護士似乎又不得不相信她所說的話。


    究竟是什麽人這麽大膽,膽大妄為的敢在醫院要謀殺人?


    護士擰眉:“我馬上通知我的上級,我也會報警,調監控。”


    溫梨難受的摸著脖子,大腦缺氧的疼痛。


    卻還是禮貌的道:“謝謝。”


    護士怕她心底裏害怕,於是安慰的說道:“沒有關係,在醫院,絕對保護你的安全。”


    “如果真的有你說的那樣一個人短暫的時間內,他不會迴來。”


    護士離開以後。


    溫梨微微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繼續在腦海裏麵搜索究竟有沒有這樣一個人得罪的這麽深,要在這麽光明正大的場合下都要殺了自己。


    越想越覺得腦子疼,腦海裏麵閃過了無數的畫麵,隻覺得自己渾身僵硬,冷嗖嗖的一陣又一陣。


    此時此刻,一個人待在空曠的病房裏麵隻覺得背脊發涼。


    “扣扣——”


    猛的有人敲了敲門。


    這一陣敲門聲,讓溫梨心髒瞬間都緊了緊。


    猛地抬起頭,眼神驚恐的看著門的方向。


    “溫小姐,我可以進來嗎?”


    門外,護士的聲音傳來,是剛才那個護士的聲音。


    溫梨微微鬆了一口氣。


    “可以。”


    護士進來:“剛才的確看到了一個可疑的男人從你的房間裏麵出來,已經報警了,警察一會兒就過來,到時候要跟你做一個筆錄。”


    “監控我們已經留下來作為證據。”


    溫梨抬眼:“我可以去看一看監控嗎?”


    “可以的。”護士看溫梨:“你的身體很虛弱,各項指標都不正常,沒有什麽事情嗎?”


    言下之意,這種情況下,去看監控,怎麽沒什麽問題嗎?


    護士好心的提醒說道:“我們建議你做一個全身係統的檢查,做針對的治療,畢竟你還這麽年輕。”


    “早查早治療,萬一有什麽重大的疾病纏上你了呢?”


    聽著這個話,溫梨斂下眉眼,神色晦暗。


    抬起頭時,臉上又是溫婉的微笑。


    她自己知道自己這個破爛的身體支撐不了太長的時間,就算要支撐更長的時間也需要不少的錢。


    “沒有關係,我從小身體就是這樣,我已經習慣了,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不用擔心我。”溫梨:“現在帶我去看一下監控吧,或許我認識那個男人。”


    當務之急,是要知道那一個男人是誰,否則以後他還有可能會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裏麵,這多嚇人。


    監控室。


    監控畫麵,看到這個男人鬼鬼祟祟的進了病房,又很急忙的離開,他的身高很高,戴著鴨舌帽,基本看不清楚長什麽樣子。


    溫梨眯眼,隻覺得這個身影——格外的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裏見過。


    “認識這個人嗎?”


    溫梨努力的在腦子裏搜索關於這個男人的訊息。


    “或許是認識的,但是我想不起來是誰。還有沒有其他角度的畫麵?”


    “所有的畫麵都在這裏了,沒有其他的。”


    “扣扣——”這時候有警察在外麵敲了敲門:“溫梨哪位?”


    “是我。”


    警察進來,上上下下的打量溫梨:“監控醫院已經發給我們了,你說有人想要謀殺你?”


    警察說道:“病房裏麵的監控是沒有的,因為要照顧病人的隱私,所以需要你配合一下做些筆錄。”


    他看著溫梨的脖子:“方便檢查一下你的脖子,然後給你拍個照片兒嗎?”


    “嗯。”溫梨點頭。


    讓他們拍照後。


    隨即溫梨又追問:“如果找不到那個男人的話怎麽辦?”


    警察低頭寫著筆錄:“畢竟沒有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我們隻能先備案,如果有事兒,會優先出警,你自己以後日常生活要注意一些。”


    而後,他又問了很多的問題。


    問詢結束以後,把筆錄給溫梨。


    “如果沒有什麽事情的話,你就簽字。”


    溫梨看了看,沒什麽問題,就簽下了名字。


    “等我們後續的通知吧。”警察做完筆錄,交代了一些事情,做了收尾後讓溫梨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溫小姐,如果您還要再繼續住院的話,需要到繳費處交一下住院費用。現在已經有一些費用超出了,你叔叔沒有給你交多少。”


    警察剛走,護士立馬又開口催費用。


    溫梨頓了頓,開口:“需要給多少錢。”


    “你叔叔說一切的藥物,一切的東西都要給你用最好的,這個是報價單。”


    溫梨接過單子。


    看著上麵的數目,兩萬。


    她握緊單子,這麽貴!


    現在就算是把自己賣了,也拿不出來這麽多錢給外公交了一些醫療費以後身上並沒有這麽多的錢,渾身上下就隻有2000。


    並且——自己已經很不好意思再打電話給南央了,她已經借了自己不少的錢,還幫外公墊了一些。


    怎麽辦……得想想辦法。


    錢,真是壓死人的稻草。


    白熾燈光下,映照得她臉色更加蒼白,形影單隻又瘦弱的身形,模樣無助又可憐。


    護士看著她,都心疼了幾分。


    溫梨手攥緊衣擺,從沒這麽局促不安過,至少以往,不會為了錢而苦惱。


    當初的徐舟野,是否也像這樣的彷徨無助?


    光是想著,她心底抽痛,以前的自己真是個混賬東西。


    她搖搖頭,這種時候她竟然還能想徐舟野!


    溫梨咬了咬下唇瓣,抬眼看著護士:“抱歉,我想先去一下洗手間,再去繳費。”


    護士見慣了這樣的場麵。


    “沒關係的,你先去廁所吧。”


    護士看著溫梨離開的背影,瘦弱嬌小,看著可憐至極,她看得搖搖頭,真是——造孽。


    五月的天,逐漸燥熱起來。


    溫梨站在廁所的鏡子麵前,手腳冰涼,像是被冰雪覆蓋似的鑽心刺骨,冷,感覺很冷。


    她盯著鏡子裏的自己,臉色慘白,發絲淩亂,一副人不人鬼不鬼要死不活的模樣。


    垂眸打開了水龍頭,用冰冷的水洗了洗臉,冰冷的水冷徹心扉,也讓昏沉疼痛的腦子清醒了不少。


    她深吸一口氣,甩了甩手上的水,拿出了手機。


    此刻,她的麵子已經不值錢了,臉皮再薄,也得尋求幫助。


    打開手機,她找到了徐舟野的號碼。


    盯著這個號碼許久,遲遲下不了手,想了又想,又不是第一次問他要錢了。


    無非,就是被他言語羞辱,或者刁難。


    橫了橫心,最終咬牙撥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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