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哥哥,幾乎叫得他骨頭都酥了,差點兒沒把持住繳械。


    “小妖精。”


    徐舟野捏了捏她的小腰,狠狠地頂了她兩下才作罷。


    男人起身,讓她躲進裏屋。


    隨即,他裹上浴袍,開了門。


    一屋子的春色氣味不停的往徐沉鼻息裏鑽。


    徐沉看著他,他淡淡然的倚靠著門框,姿勢慵懶,卻不失優雅。


    鎖骨、脖頸、手臂,都有許多歡愛後的紅痕。


    “你生活挺滋潤。”


    徐舟野扯唇笑:“嗯,不像三哥,已經進入佛門,成天手裏麵握著佛珠,清心寡欲的樣子。”


    表麵上裝著清心寡欲,後麵肮髒齷齪。


    “還以為當真看破紅塵,結果還是對三嫂心動。”他盯著徐沉:“怎麽?三嫂不是在你房間嗎?半夜三更還能不見了?”


    他每個字都輕淡,卻字字都譏誚至極。


    “徐舟野,別以為我現在不敢對你怎麽樣,你以前就是我的一個玩物,一隻狗而已。”徐沉抬了抬下巴看著他:“野種就是野種,站的再高都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溫梨聽著這些話,心頭頓了頓,這些話,什麽意思?


    原本也應該能夠想得到私生子能在誰家過的有多好?


    必然是人人欺。


    可怕的是當時欺負他的,還包括了她自己。


    徐舟野那時候卑微低弱,可這一切僅僅都陷於他的身份,他本人從沒表現過卑微,低弱,從來不說自己的處境,從來都保持著一股傲勁兒。


    徐舟野聽了這些話,眉眼淡淡的,臉上也沒有生氣的情緒,反而笑了笑:“是麽?跟我這種狗流血一半相同的血,那你又是什麽呢?披著人皮的狗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笑著,反而徐沉的臉沉了下來。


    徐舟野:“瞧你這表情又生氣了,不跟三哥開玩笑了。”


    他起身讓他,進屋在茶幾上拿起香煙點燃,整個人都雲淡風輕的。


    “臥室別去,宛兒在裏麵。”徐舟野笑了笑,嘴角叼著煙:“她可不想被三哥看到。”


    這吊兒郎當雅痞的模樣,格外的招人。


    徐沉冷哼一聲,進屋查找。


    房間裏麵沒有任何的異常。


    “三哥需要我幫你找一找?”


    徐沉現在非常懷疑徐舟野。


    畢竟晚飯的時候他是下山了,說是去找唐宛兒,現在這麽晚了居然還迴來了老宅。


    並且,整個徐家,隻有徐舟野有對溫梨動手的動機。


    “如果被我發現你三嫂在你手上出了任何事情,我絕對饒不了你這條狗命。”徐沉扔下狠話。


    可聽在徐舟野耳裏,他就當他在放屁。


    沒出事,就是睡爽了而已。


    徐舟野撣了撣煙灰,雲淡風輕的看著他:“三嫂喜不喜歡你?你心裏麵有數,誰也不會喜歡一個不健康的人,女人也想要性福。”


    他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在嘲諷。


    徐沉手緊緊的捏緊了佛珠。


    忍忍。


    很快,這些標簽將不在他的身上。


    “你的刻板印象而已。”他扔下這麽一句話,離開了。


    徐舟野看著他的背影眯了眯眼。


    真行啊,徐沉。


    他離開以後。


    溫梨才從房間裏出來。


    “想好了要怎麽解除婚約了?”徐舟野歪頭看她。


    “沒有。”溫梨說:“我會想辦法的。”


    ……


    徐沉找了溫梨一晚上。


    翌日。


    溫梨悄悄下山了。


    這都是徐舟野悄無聲息安排的。


    給徐沉發了消息:【抱歉,昨晚不辭而別,我現在已經離開徐家了,對於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我還要再考慮一下。】


    徐沉一夜未眠,看到女人發來的這一條消息,你也進了手裏的茶杯,關節都泛白,最終狠狠的把茶杯扔在了地上。


    碎片濺落了一整地。


    他昨晚,就是太過於心急,才導致把人家嚇得連夜逃跑。


    外麵的傭人聽到這些東西趕緊進來詢問。


    “三少,您——”


    徐沉向來穩沉,現在卻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臉色都黑黑的:“滾出去!我發脾氣的事兒一個字都不能對外透露,否則——”


    “是是是,知道——”傭人趕緊退下了。


    徐沉拿著手機,眸色陰沉的看著溫梨發的這些消息。


    深深的唿吸緩和自己的情緒,最終給溫梨打電話過去。


    那邊隔了很久才接電話。


    “溫梨。”徐沉聲音溫和:“我昨天對你做的那些事情,我向你道歉。我發誓不會有下一次。”


    “我接受你的道歉。”溫梨說:“也很抱歉,我不辭而別,你能夠看上我是我的榮幸,但是我享受不來這份榮幸,所以我覺得我們兩個人之間還是不合適。”


    “昨天晚上在房間裏麵翻來覆去睡不著,我才決定離開。”溫梨:“每個人都應該要相信自己的直覺。替我像徐叔叔道歉,是我辜負了。”


    “反正,徐叔叔也不想我嫁給你,不是麽?”


    徐沉聽得緊了緊手機:“所以,你昨天還是聽到了我和我爸的談話,是嗎?”


    “是。”溫梨直白的承認:“再見。”


    話落,她掛斷電話,整個人如釋重負般的靠在了沙發上。


    拒絕以後心裏麵竟然鬆了一口氣,沒有那樣沉沉的擔子壓在心頭,她感覺好了許多。


    她不想和徐沉相處,倘若他是真的不行,還可以虛與委蛇,可當下不行。


    債務,隻要再拖一年就行了。


    一年,她離開人世,所有的一切都跟她無關,當下查明自己家被誰陷害的,才至關重要。


    溫梨起身,走到櫃子前,打開櫃子的鎖,裏麵放著一半塊兒玉佩,這個工藝品的外細致,不像是當代的。


    這是她家起火後,她在現場發現的。


    問過外公,這並不屬於外公文物修複的一部分,以往家裏麵並沒有這種東西。


    所以,溫梨緊了緊這玉佩,或許屬於縱火的人。


    隻要找到這枚玉佩的主人,接下來的調查,就會好很多。


    這時候。


    南央的電話打來,接起來第一句話就是。


    “溫梨,嚴承安去世了——”


    “什麽?”溫梨聽到這個消息,瞬間覺得渾身都涼了涼。


    有些唏噓。


    活生生的人。


    “怎麽迴事?”


    “他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就心髒不好?”南央說:“心髒驟停,沒搶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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