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男人直接替月淺拒絕了,“你不安好心,我不可能讓你跟著她。”


    “解開我的心結,我不會傷害她!”


    銀發男人沉思片刻:“除非你願意和她簽訂主仆契。”


    如果是跟眼前這個銀發男人,她一百個願意。


    “跟她?……”


    但是如果是跟這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


    畫靈躊躇了。


    或者說,根本不想,完全不想!


    銀發男子看她一眼,彎刀一揚,在空中翻了翻。


    一道光芒直射月淺眉心。


    月淺隻覺得眉心一點冰涼,畫靈卻瞪大了眼睛。


    她立刻改了口風:“我願意!”


    畫靈斬釘截鐵。


    自從她被那個負心漢困在畫裏已經數不清多少個年頭。


    她能輾轉,卻隻能在一幅幅遊園圖中輾轉。


    憑借她的能力,想要突破限製,還不知道要等多少個春秋。


    眼前這個銀發男人能夠讓她離開。


    這就是她最好的機會!


    “好,月淺你過來。”銀發男子拿起彎刀。


    月淺閱覽小說無數,大致也能聽懂他們對話的意思。


    銀發男子看著沒有害她的意思,她走過來。


    銀發男子當即用彎刀劃破她的手指,古樸的彎刀飲了血,血立刻流進了彎刀的凹槽裏。


    紅色將刀刃上的花紋勾勒了出來,銀發男子上前一步,將赤紅的血滴在了畫靈的畫筆上。


    月淺手上的傷口、彎刀、畫靈的畫筆,同時起了純白色的光芒。


    隨著銀發男子的吟唱。


    月淺突然感覺識海中多了兩縷羈絆。


    這是……!


    連彎刀都?


    銀發男子將彎刀連畫筆一起塞到月淺手中。


    “現在他們都屬於你了。”


    月淺試了試,隨著意念一動,兩樣東西竟然都能消失不見!


    然後緊接著,隨著一股巨大的推力。


    月淺隻覺一道白光閃過。


    再迴神時,自己仍然站在張老的遊園圖前。


    畫麵還是一如之前,‘野水’、‘野鴨’、‘野花’。


    沒有什麽變化。


    隻是此刻身邊還站著一人。


    “逢笙?”


    “你是誰?”


    現在月淺看清楚了。


    逢笙的五官,簡直和剛才畫中的銀發男人完美重疊。


    隻不過,逢笙是黑發黑瞳。


    剛才那人是銀發銀瞳,皮膚也要更加白皙一些。


    上次ktv匆匆一見,燈光本就昏暗,沒能看清。


    後麵巷口也隻看見個背影。


    月淺沒能看得仔細。


    現在細細一迴想,逢笙和銀發男子分明就是一個人。


    可是,難道逢笙能變身?


    “剛才那是言笙,我不是誰,我就是逢笙。”逢笙搖搖頭,轉身走了,沒有多解釋。


    月淺看著他離開的方向,有些迷茫。


    逢笙,言笙。


    兩個人。


    雙胞胎?


    或者是,多重人格?


    現在識海裏多了把彎刀,還多了一隻畫靈。


    畫靈:“我不會為難你,跟你出畫也是我自願。”


    “你一開始不是不肯嗎?怎麽突然願意了?”


    “我有眼不識泰山不是?我現在識了。”


    月淺還正在迴憶剛才的事情,沒有注意前麵的人。


    她垂著頭往餐台走,沒成想又碰上了老熟人。


    “月淺妹妹,你也在這?”


    月淺聽到這個稱唿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頭。


    抬眼一張和程明德七分相似的臉映入瞳孔:“程陌?”


    程陌沒有察覺到她的疏離:“你對字畫感興趣?”


    月淺本意不太願意和程家這幾個兄弟有什麽糾葛,尤其是在他們邊上有程思思的時候。


    當月淺看見程陌邊上站著穿著一身水綠色旗袍的程思思時,表情更臭了。


    “有事嗎?”


    程陌有些尷尬:“非要有事嗎,不過是見你在這,以為你對張老的字畫也很喜歡……”


    “七哥,你同她講什麽,她從小山裏長大,怎麽可能喜歡什麽字畫!也不知道怎麽混進來這裏的。”程思思麵露嫌惡。


    月淺一愣。


    程思思出現在她麵前時,尤其是有這幾個哥哥在場時,一直偽裝的溫善純良。


    這是——不裝了?


    “思思,你怎麽這麽說淺淺?”


    程陌撓了撓頭,覺得程思思這麽說有些不好。


    但是他讀了一輩子書,當了一輩子文藝人,也說不出什麽重話責備程思思。


    “本來就是!”程思思雙手叉腰,眼中蔑然。


    月淺一個野人,還來這裏裝什麽文藝。


    剛剛還坐在張乾邊上,也不知道在爸爸那裏求了多久!


    不然怎麽可能認識張老!?


    看起來雲淡風輕的,估計私底下削尖了腦袋想往這個圈子裏擠!


    嗬。


    月淺不知道程思思又在yy什麽,不過她上下打量的眼神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沒事我走了。”


    程思思斜睨一眼,見張老一行人往這邊靠近,突然拔高了語調:“月淺,敢不敢跟我比比字?”


    月淺本想直接道‘不敢’,結果先有人開口了。


    張老:“是誰要在我這比字?”


    程思思恭敬做了個揖:“張老,是我在這遇上了同學,一時興起,商量好要比比字。”


    張老一聽是月淺的同學,對程思思的笑容都和煦了許多:“同學?你和淺淺你是同學?”


    “好啊!好啊!我還沒見過淺淺寫字,正好也想看看。”


    月淺:……


    她答應了嗎?


    不等她說什麽,張老已經讓人把筆墨紙硯都呈了上來。


    月淺是會寫點小字,可是和名家水準是萬萬不敢比的。


    就是不知道程思思水平怎麽樣了。


    程思思眼中一抹自信閃過。


    她在程家從小接受的可是精英教育,琴棋書畫,哪個沒有請名師指點過。


    對於自己的書法,她還是有些自信的。


    月淺將紙鋪平鎮好,提筆蘸墨,當即開始寫。


    程思思見月淺開始,不慌也不忙,慢悠悠才開始。


    就算月淺快又如何。


    她一個野人如何比得過她。


    這可是書法。


    她能求程明德讓她參加書畫展,讓她坐在張乾身邊。


    難道還能讓自己書法一夜速成不成?


    五分鍾過去。


    月淺就放下了筆。


    程思思足足寫了二十分鍾。


    等程思思停筆的時候,月淺等得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好了,現在兩個小姑娘的字都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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