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這一趟叫你不白來!小白叉著腰,可把它厲害壞了。


    它知道月淺最近接觸到很多縛陽草的中毒人士。


    說不定這裏——就是那些毒藥的溫床!


    月淺捏著那片殘留的葉子,直接席地而坐。


    她又拿出那本祖傳的藥典翻了起來。


    這片殘葉的樣子確實能跟書中記錄的縛陽草對上。


    那麽果然這片田地裏最近種過縛陽草。


    月淺抬起頭,打量著這番天地。


    明明是晚上,這裏卻和實驗室一樣,亮得通明。


    “上官朔,現在是什麽時間?”


    上官朔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半夜兩點四十五分,我們什麽時候走?”


    這都快後半夜了,小黑也找著了,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月淺神色凝重,說不清道不明的怪離感縈繞在她的心頭。


    這片土地有古怪……


    縛陽草極其喜歡陰涼,更是喜歡長在終年不被太陽照射的至陰地方。


    符合這種條件的地方極少,所以師父才能輕而易舉地將它‘一鍋端’。


    所以若是這裏的主人真是想培養縛陽草,為什麽要特地布置一個全陽環境的陣法?


    這片土地上方的日頭和剛才在外麵碰到遇見的一樣,都是陣法。


    不過相對的,對方對陣法的運用也還不夠成熟。


    這種改變周遭場景的陣法,真正厲害的人據說可以幻化風雨雷電,讓陣法內可以和真正的自然別無二致。


    這個陣法也隻是模擬出了日光。


    月淺迴到室內,打開了幾個藥材的抽屜看了看。


    都是空的。


    這裏很可能已經被棄置了。


    地裏的藥材被挖走了,櫃子裏的也都不見了。


    隻剩下這條狗守著這裏。


    月淺迴頭看了一眼這個地方。


    這裏既然是下水道連著過來的,肯定就在海市。不過靠著這個山坳也不好走,還不如按照原路返迴。


    “走吧。”她想了想,又把那條狗撈了起來,提溜著後脖頸一起帶上。


    上官朔見狀一驚:“你把它帶著幹嘛?!”


    剛才它兇殘的樣子給上官朔都整得ptsd了。


    要不是月淺,他現在已經成了這隻狗的口下亡魂了!


    月淺另一隻手摩挲著下巴:“挺可愛的,一起帶著吧。”


    “哪裏可愛了。”上官朔嘟囔。


    可誰讓說這話的是他學生姐呢。


    “那你拿著離我遠點,別讓我看見它……”


    月淺點頭,手就這麽拎著狗脖子。


    這條狗也不知道恢複了脾氣怎麽樣,不過她還是挺好奇的。


    到底那個人是怎麽讓狗能運用起靈力的。


    光借助盛放靈力的‘器’肯定是不夠的。


    月淺摘了這個‘器’也隻是斷了這條狗的靈力來源。


    帶迴去再看吧。


    而且不知道上官朔和小黑到底對它有著怎樣的誘惑。


    方才她看得一清二楚。


    這條狗簡直是盯上了上官朔,眼裏根本沒她。


    小白和小黑是一起出去的,它也隻帶走了小黑,嚇退了小白。


    這其中一定有什麽是她沒注意到的。


    月淺平時的作息都很準,現在這個點又大幹了一場,真是困得不行了。


    上官朔左手托著小黑,右手托著小白。


    “你倆以後要約會就直接在家裏吧,還私奔出去,多危險啊。”


    最主要的不是它們危險,連他和學生姐都差點有去無還。


    ……


    月淺迴到海德的時候已經快四點鍾了。


    天色還是晦暗。


    校門口,她正提著狗。


    保安大叔已經睡著了,她準備就這麽翻進去。


    “在幹嘛?”


    月淺找了個看著不錯的位置,剛要抬腿,背後就一道聲音響起。


    給她也嚇一跳。


    “誰!”


    黑暗中,一個半人高的影子被路燈拽得頎長。


    “是我,我半夜睡不著,過來看看。”


    月淺迴頭,看清楚對方的麵容:“白白,淩晨四點你在這幹什麽?”


    還以為是自己被保安發現了。


    白夜的眉眼在夜間帶著幾縷疲憊:“擔心你。”


    這迴輪到月淺徹底不解了:“擔心我?”


    白夜今天是自動輪椅。


    他控製著輪椅朝前了一些,攤開手掌,放在月淺麵前。


    “看得到嗎?”


    手掌中央紅紅的細線閃著光,末梢在微微蜷曲著。


    月淺第一次見這東西:“這個是什麽?”


    白夜搖搖頭:“不知道,但是每次你有危險,它會提醒我。”


    “跟我有關係?”月淺疑惑更甚。


    “每次你有點情況,它就會發熱發燙,還會這樣扭動。”


    白夜收迴手:“所以,你能告訴我今晚發生什麽了嗎?”


    他直直看著月淺手裏那條血肉模糊的狗和月淺手上沾著的已經氧化了的血。


    “沒什麽,就是遇見了一條受傷的狗,我把它帶迴來治治。”


    月淺下意識不想告訴白夜今晚發生的事情。


    這種涉及到靈力的事情,普通人不適合知道。


    白夜似乎在思忖著什麽,手指習慣性地搭在自己的珠串上。


    沉默良久,他才開口:“答應我,不要讓自己冒險好嗎?”


    在某一瞬間,月淺有種被看穿的心虛,她輕輕應了一聲。


    白夜知道月淺不願意告訴自己。


    他現在對於月淺來說,隻是個友人。


    “如果有需要,可以告訴我,無論是什麽事情,我都會替你去辦。”


    白夜薄唇微抿,眼裏壓抑著一點的不滿最後都化為一聲歎息。


    他這句話像是某種承諾,讓月淺怔了怔。


    鬼使神差的,月淺道:“能不能幫我準備個狗籠子?”


    她手裏這狗還沒地方放呢。


    白夜:……


    你可真會破壞氣氛。


    “可以,我一會讓夏執送過來。”


    他扯了扯腿上的毯子:“但你這狗不是一般的狗,不適合你養。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帶走它。”


    “你能看出來?什麽不一般?”月淺聽白夜這意思,似乎知道點什麽。


    但她不知道白夜和她知道的是不是一樣的。


    白夜見月淺眼裏的熱切,想到月淺對一條狗的話題都比對他感興趣,有一些挫敗。


    他解釋:“它被改造過,體內有靈力流竄過的痕跡。”


    白夜知道靈力的事情,月淺有些意外:“你有靈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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