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淺一路點單,程明德就負責幫她拿買的東西。


    街邊攤出餐快,不一會東西就齊活了。


    月淺隨便找了個路邊的人行道台階,拍拍屁股就坐了下來。


    “爸爸,坐呀!”


    月淺招唿程明德也坐下。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開始品鑒一下城裏的美味食品了。


    程明德看月淺喜上眉梢的樣子,也撩了下外套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台階上。


    月淺就直接哼哧哼哧吃了起來,連臉上都沾到了醬汁。


    程明德也不是什麽隻吃精細東西的講究人,也拿了串烤麵筋吃起來。


    “怎麽樣?”


    程明德一愣,才反應過來。


    淺淺是問他味道怎麽樣。


    “好吃,非常好吃。”


    程明德十分享受這樣平和的父女獨處時光。


    “淺淺,喜歡的話以後爸爸可以常常陪你來。”


    月淺微愣。


    她看網上說,家長總說路邊攤是垃圾食品,是不讓小孩吃的。


    所以她帶程明德來之前都做好被嘮叨的準備了。


    要知道,程明德可是‘十級嘮叨大師’!


    沒想到,他完全不在意?


    程明德忽然開口:“淺淺,爸爸想問你個問題。”


    月淺的手頓了頓,放下剛用竹簽插起來的雞柳。


    “如果你的哥哥們對你不好,你會不會因此討厭爸爸媽媽?”


    程明德雖然在家護著月淺,可幾個小子一點覺悟都沒有。


    變著法子來找月淺麻煩。


    就算他再怎麽維護月淺,也做不到百密沒有一疏。


    如果因此月淺厭棄了程家……


    他可以明顯察覺到,月淺背後的神秘。她有很多屬於自己的秘密,從未與家裏人說過。


    他願意等她能夠對他們敞開心扉的那一天。


    隻是,會有那一天嗎?


    他總覺得,月淺隨時會離開程家。


    尤其是幾個兒子還拚命將她往外推的情況下。


    月淺想了想,平靜道: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天地一逆旅,於我而言,他們不喜歡我,我也不在意他們。他們在我的世界中,可以隻扮演過客的角色。”


    “所以,我也不會因此討厭爸爸媽媽啦!”


    月淺輕笑,唇角的番茄醬還沒擦掉。


    得到月淺肯定的迴答,程明德如釋重負,卻又覺得身上的責任更大了。


    他拿紙巾幫月淺輕輕擦幹淨:“你的哥哥們那邊,我會去解決,他們要是為難你,你盡管來找我!”


    程明德鄭重道:“爸爸永遠站在你這一邊。”


    月淺頓了頓,拿起一串澱粉腸塞到程明德手裏:“謝謝爸爸!”


    程明德拿著澱粉腸,失笑:“這是爸爸應該做的。是爸爸要謝謝你,還肯重新接納我才是。”


    其實他平時更多時候扮演地是不苟言笑的嚴厲父親角色。


    此刻在月淺麵前,他的形象卻是鮮活了不少。


    兩個人說說笑笑,把所有食物吃完之後才滿足地打道迴府。


    -


    程家別墅。


    蘇安聽見院子裏三輪車的動靜,知道是月淺迴來了。


    她敷著麵膜從房間裏走出來:“你們倆去哪啦?這麽晚才迴來。”


    “去吃了點東西。”程明德走進客廳,將西裝外套掛在沙發背上。


    月淺跟在他後麵。


    “對了明德,我們得商量一下宴會的事情。”


    蘇安尋思著月淺迴到程家也有一段時間了,也該正式地把她的身份介紹給大家。


    程明德頷首:“淺淺你先迴房間去吧,爸爸媽媽會安排好一切的。”


    月淺聽話離開,蘇安和程明德兩個人來到書房。


    蘇安在程明德對麵坐下:“那件事情有眉目了嗎?”


    不用蘇安說,程明德也知道她問的是哪件事情。


    他搖搖頭,手指捏著眉心。


    “當年的事,很有可能牽扯甚廣。我在調查的時候,沒遇見什麽阻力,但是什麽也查不到。”


    說明人家做事十分幹淨。


    沒留下任何把柄。


    兩人都知這事情得徐徐圖之,不再多說。


    他們簡單敲定了一下宴會的細節。


    “明德,到時候思思那邊怎麽辦?”


    看著蘇安擔憂的神色,程明德推了推眼鏡:


    “思思不是我們的孩子是事實,紙是包不住火的。


    對外不如幹脆就說是因為弄丟了淺淺,我們思女心切找來思思代替,以後會對兩個孩子一視同仁。”


    蘇安表示讚同:


    “這樣不會牽扯到太多,以後思思還是可以繼續留在我們程家,當我們程家的姑娘。”


    “我也會讓何昀繼續找當年事情的線索還有思思的親生父母。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畢竟當年的事情,連他都沒有查到任何蛛絲馬跡。


    背後的人究竟在覬覦或者說密謀什麽,他無從查起。


    眼下還不能打草驚蛇。


    讓更多人知道月淺和程思思被調換,隻會讓有心人開始防備,要想查到點什麽就更是難上加難。


    “這幾天我會統計一下賓客的名單,讓何昀著手去發請柬,你有時間可以問問淺淺有沒有什麽想請的朋友,一並叫來。”


    蘇安點點頭,隨後她打開了手機上的一個app,裏麵是監控畫麵。


    畫麵裏,是一間病房,裏麵白色的床,白色的窗簾,白色的一切。


    有一個人靜靜躺在病床上,眼睛睜著,麻木空洞地看著窗外。


    蘇安把手機遞給程明德,滿麵愁容:“小九那邊最近情況不是很好,明德,我真的怕他想不開。”


    程明德提起這件事也是憂心不已。


    但他也隻能幹幹地安慰蘇安,將蘇安攬在懷裏:“一定會有辦法的。”


    這邊正商議著,月淺已經寫完今天的作業了。


    她左手撐著腦袋,右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扣著桌麵。


    “小白,你最近有聞到師傅的味道嘛?”


    小白正在桌子上做仰臥起坐,小小的雪貂‘唿唿’喘著大氣。


    “沒有哦主人,不止師父……師兄的氣味也沒聞到。”


    月淺隔三差五就問一次,小白不厭其煩地迴答。


    “他們真是的,去哪也不說一聲,害我這麽擔心!”


    月淺走到床邊一下子仰倒在床上,她拿手枕著頭,兩眼看著天花板。


    正在這時,手機提示音響了兩聲。


    月淺從口袋裏拿出手機,鎖屏上跳出傅玥發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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