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周家,沈沅陵背著花鳶出現在門口,紙人睜著大眼睛,懵懂的看著周家出門的眾人。


    “這是我們買迴來的那個紙人?就,就還挺可愛的!”周金玉看著有些局促的紙人,一走一頓,順拐著往院裏走的時候,覺得這種家夥可愛極了。


    紙人聽到周金玉誇他,扭過頭來,雙眼盯著這個十分有眼光的女孩紙,嘴角上鉤,兩坨小紅臉蛋被上揚的嘴角擠得有些傾斜。


    “啊這,,我啥也沒說。”周金玉瞬間笑容僵硬在臉上,低著頭直接擠到人群最裏邊,邊擠邊說。


    紙人空洞的眼裏的喜悅瞬間消失,仿佛能看出眼底的備受打擊!


    進了屋,花鳶揉揉惺忪的睡眼,將紙人裏麵自己收錄進去的周金寶的那一魂一魄,重新抽取出來,再次放入床上的周金寶的身體裏,紙人也瞬間無火自燃,化為灰燼。


    “白怡,給他喂個藥丸,明早就會醒了,行了以後多曬太陽,可以吃點當歸燉雞,當歸當歸,離家當歸。”


    周金寶的事就算順利解決了,周家當晚就給了花鳶五千塊錢,花鳶可不僅僅是叫醒了周金寶,那是救了周金寶的命啊,而且,也可以說,因為這個,周家才徹底看清了賈家的為人和周父的拎不清!


    花鳶見周家酬金給的幹脆又痛快,還小手一揮,替周金寶算了一下姻緣,隻告訴周家人,緣分得周金寶自己把握,別人萬萬不能幹預。


    原來啊,這周金寶好日子在後頭呢,現在是給縣裏送菜,腦子靈活的周金寶發現了配送這方麵的賺錢門道,抓住時機自己組建了物流公司,之後更是賺的盆滿缽滿,娶得媳婦,也是當地富商的女兒,夫妻恩愛幸福,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再說破壞了花鳶鎖鬼陣的那個身影,和尾隨花鳶他們的是一個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賈飛,那天,賈飛跟著花鳶幾人來到老槐樹附近以後,等到花鳶他們離開,賈飛上前發現了花鳶埋在土裏的符篆,出於搞破壞,見不得別人好的心理,賈飛將符篆挖出,撕成兩半後又朝上麵撒了一泡尿。


    符篆被毀,熾陽陣遭到破壞,原本已經漸漸聚集的陽氣,紛紛衝向賈飛,賈飛被純陽的真氣衝體,若是換做身體健康的童子,那就是利大於弊,純陽之氣滋養後的男子元氣和身軀,會強身健體,百病不侵。可是賈飛本身抽煙喝酒,作息不規律還早早泄了陽炎,本就掏空了身體,這一下虛不受補,直接燒光了本身的精力,在不可能有後。


    又休息了一晚,花鳶因為這次渡了大批的陰魂,間接的維護了陰陽兩界的平衡,並且懲治了惡鬼,拯救了生人,當晚,睡夢中花鳶就感覺身上被磅礴的功德和陰德之光沐浴著,睡在他身邊的白怡都感受到了舒適,往她身邊靠了靠,飄在半空的沈沅陵更是被純厚的陰德之氣影響,心裏殘留的一些怨念和恨意也被淨化的一幹二淨。


    第二天一大早,花鳶和趙亮幾人就駕車離開了,到了半路,錢程一提醒,花鳶這才想起來自己讓周金玉幫忙取的兩件壽衣,去到縣裏,就不太方便找地方燒紙燒東西了,於是花鳶讓錢程在一座石橋前麵停下了車,附近找了一處幹淨平整的地麵,嘴裏念叨著沈沅陵的生辰八字,她身上帶的符篆都是陽氣重的焰火,所以並不適合,拿出管錢程借的打火機點燃了壽衣。


    壽衣剛燃燒一半,突然出現的一道身影就闖了過來,一把將看火的花鳶推開,三下五除二,就將燃著的壽衣上的火踩滅了,就連紙做的壽衣也被踩了個稀爛。


    “你幹什麽!”花鳶火了,看著地上自己精心給阿沅挑選的,燃燒了一半的壽衣,剛剛還沉浸在阿沅有新衣服一定會很開心的誇她的幻想中,沒想到硬生生的被人破壞掉了,對著麵前的人怒目而視。


    “不能玩火,橋底下都是雜亂的幹柴,你這樣容易造成火災,這不安全。”


    說這話的,也是一個孩子,是個小男孩,看著年紀不大,衣衫襤褸,灰頭土臉,頭發很長,遮住了眉毛,馬上就要遮擋眼睛,瘦弱的跟個麻稈似的,一雙黑漆漆的手抓著破爛的褲腿,此時眼睛裏閃爍著執著的光芒。


    “有我在這看著,不會出現問題,再說了,就算出現問題,也不用你多管閑事!啊呀~阿沅的新衣服。”花鳶聽到對方是擔心 發生火災,心裏好受了點,但看著被破壞的衣服,心裏還是滿滿的惋惜,白怡他們三個,隻有阿沅沒有新衣服,這可是阿沅的第一件新衣服啊,花鳶委屈極了,聲音裏都帶著控訴和心意被糟蹋的難過。


    “不是的,因為我要保護我的家,上次就是這樣被燒了,這個新的我才住了沒多久,你看,就是那。”小男孩看花鳶蹲在地上委屈的樣子,心裏有點不好受,連忙解釋自己這樣做的原因,似乎是為了證實自己所說的真實性,又跑到橋邊,指著橋下的某處地方。


    趙亮,錢程和白怡此時也下了車,錢程看著小男孩一臉認真,便跟了上去,果然看見了橋下的一處房子,不,那都稱不上是房子,隻是簡單搭建起來的,看著就四處漏風的小窩棚。


    “小大師,下麵真有他的家。”


    花鳶噠噠噠的跑到橋邊,果然看到了錢程所說的那一座“房子”,剛才的火氣大部分都被震驚所代替:“你說你住在這?這是你的家?”


    “嗯,我是個乞丐,沒有家,這就是我的家。”小乞丐介紹起那處窩棚,眼裏倒是沒有一絲波瀾,好像住在這的不是他一樣。


    “花鳶,來,過來。”車旁邊的白怡從下車就開始打量小男孩兒,她總覺得小男孩兒身上,有一種熟悉的土木氣息。


    “嗯?怎麽了?”花鳶正想著該做如何反應,就被舉動神秘的白怡拉到了一旁。


    “你仔細看看那個男孩兒,我總感覺他身上的帶著一種熟悉的感覺,很幹淨。”白怡說道。


    “小大師,這個男孩兒身上,似乎有天生克製我的東西,剛剛你一靠近他,我就感覺整個身體都有種被烈日炙烤的感覺,十分不舒服。”花鳶身上裝在符篆裏的沈沅陵突然出聲。


    花鳶再次打量起不遠處的男孩兒,容貌看不清,八字不知道,更驚奇的是,打開靈瞳,竟然看不到他的過往,哪怕一瞬間,將靈力附上靈瞳,終於有了點發現:那男孩子身上,被濃鬱的灰氣包圍著,不過奇妙的是,灰氣中間又時不時隱隱透出一道道金光。


    “小孩兒,你踩了我的東西,雖然出發點是好的,但是我的東西也是確實損壞了,所以,剛才的事情我給你道歉,但是我的東西,你也得賠錢。”花鳶指著地上的那一堆看不出樣子的破爛,說道。


    “可是我現在身上沒有錢,賠不起,你換一種賠償方式可以嗎?”小男孩問道。


    “那你就給我打工還錢吧,我缺個拎包的,你願不願意?”


    “可是我命不好,誰和我走近了,誰就倒黴。”男孩眼裏有排斥和不情願。


    “沒關係啊,人家也說我是天煞孤星倒黴蛋,沒準咱倆就負負得正了呢。”花鳶聽到對方這麽說,突然就有點同情和惺惺相惜,自己都夠可憐了,和男孩一比,自己當初起碼有一處遮風避雨的房子,有地瓜和兩隻下蛋的母雞。


    “那行,我可是告訴過你了,你要是反悔帶著我,就直接告訴我,我不介意,可以用別的方式還。”


    “好。”


    於是,迴縣裏的車上,多了一道瘦弱的沒什麽存在感的身影。


    “我叫花鳶,你叫什麽名字啊?”


    “辭犀,我叫辭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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