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師傅。”


    厲盡跟司機道謝之後,將已經醉得坐不穩的林風禾扶下車。


    “禾禾,來,手搭我肩膀上。”


    靠在厲盡肩上的林風禾微微睜眼,看著厲盡,眼神迷離。


    語氣卻篤定拒絕,“不要!”


    “怎麽了?”厲盡輕聲哄道:“我們到家了,哥哥帶你迴家好不好?”


    “好。迴家。”林風禾點了點頭。


    稍微動了動身子往厲盡身後一站,雙手摟住厲盡的脖子往他背上一伏。


    厲盡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小孩是想要背。


    微微彎下身子,托著林風禾的臀部輕輕的往上掂了掂,“抓緊。”


    “好哦。”林風禾乖乖的收緊圈著厲盡脖子的雙手,微微側頭埋在厲盡的後脖頸處。


    厲盡行走的腳步一頓,小孩吐出來的溫熱氣息正在一下一下拍打著他的脖頸。


    眼眸微微一暗,厲盡壓下情緒加快腳步往電梯方向走去。


    林風禾醉眼朦朧趴在厲盡的背上,側臉貼著微涼的脖頸隻覺得舒服極了。


    忍不住輕輕蹭了蹭,企圖獲得更多的清涼。


    嘴裏還在一遍一遍無意識喚著哥哥。


    許是沒有聽見男人的迴應,兔子有些著急,張嘴直接咬住男人的脖頸。


    “嘶——”厲盡疼的抽了一口冷氣,正在開門的鑰匙都差一點掉了。


    這小孩怎麽每次醉後都愛咬人。


    單手在小孩的屁股上拍打了一下,聲音低啞,“林風禾,別咬人!”


    然後背上的人卻反而更加開心起來,不但咬的更起勁甚至還唇舌並用,又舔又親的!


    厲盡咬了咬牙,拿好鑰匙快速打開門,走進房間後腳一勾,背著小孩快速跑到沙發上將人放下。


    伸手撫上後頸。除了明顯凸起的牙齒印就是一片濕漉漉的口水。


    厲盡無奈抹了一把,正準備訓斥一下小孩。


    一低頭就對上林風禾癟著嘴一臉委屈的看著他。


    頓時心下一軟,什麽氣也沒有了。


    微微蹲身,輕聲問道:“我們禾禾怎麽委屈了?”


    “哥哥兇我!”林風禾的雙眼洇濕,仿佛下一秒眼淚就要掉下來,伸手撫上厲盡的臉,委委屈屈,“可是以前在夢裏哥哥從來不會兇我的。”


    聽到這句話,厲盡的理智迴籠,想起今天讓沈聿雲灌醉林風禾的原因。


    掩下眸中的欲色,伸手輕輕抹去林風禾的淚水。


    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林風禾,想要看清他臉上每一個細小的表情。


    “禾禾,我是誰?”


    林風禾仰著一張精致的臉,眼眶泛紅的看著厲盡,理所當然道:“是哥哥呀!”


    “哥哥是誰?”厲盡繼續追問。


    “哥哥就是哥哥呀!”林風禾的琥珀色的眼睛閃過一絲迷茫,為什麽夢裏的哥哥變得這麽笨了。


    聽到林風禾的迴答厲盡無聲失笑,真是個醉鬼。


    耐著性子換了一個問法,“我是問你哥哥叫什麽名字?”


    “名字?”林風禾看著厲盡有一瞬間的糾結,似是很為難的樣子。


    “禾禾乖,告訴我,哥哥叫什麽名字?”


    男人故意壓低聲線,聲音低啞性感,企圖想要誘哄小朋友說出答案。


    “哥哥就是無盡燈呀!”林風禾斬釘截鐵的迴答。


    忽然想到什麽又搖了搖頭,“不對不對!哥哥是厲盡!”


    說完這句話,林風禾突然又沉默了。


    三秒之後又抬頭看向厲盡,一臉迷茫,“為什麽呀?為什麽哥哥會有兩個名字呢?”


    看著這麽可愛的小孩,厲盡的心簡直都要軟成一攤水了。


    伸手在林風禾的頭上揉了揉,柔聲輕哄,“不管是無盡燈還是厲盡,反正都是你哥哥。”


    “哦。”林風禾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反正哥哥說什麽都是對的。


    厲盡看著乖巧的小孩,心中卻五味雜陳。


    “哦,對了。有件事其實我上次就想糾正你。”


    “不要覺得從厲盡的第一部廣播劇認識他就自詡你認識他最久,八年前他早期隻配一些簡單的音頻時,你還不知道在哪。”


    林風禾的這兩句話在他腦海中閃過。


    上午錄完他的部分他去休息室找林風禾,聽胡一樂說林風禾被關廈叫出去了。


    當時擔心小孩被欺負,就出去找。


    沒想到剛走到樓梯拐角處就看到小孩霸氣一招製敵的模樣,還有這兩句話。


    上次兩人鬥音直播的時候,知道林風禾是七年老粉的時候他就有所懷疑。


    今天無意間聽到這兩句話更是讓他確定。


    林風禾一直心心念念那個八年的白月光可能就是他自己!


    所以上一次醉酒,小孩唱的那首歌是送給他的,扒著他親沒有認錯人,親得就是他,念得也是他。


    雖然知道這些真相讓他止不住的開心。


    但是一想到林風禾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時候,已經偷偷喜歡了他八年。


    他又突然覺得異常心酸。


    他為什麽沒有早點去認識小孩。


    “哥哥,你不開心嗎?”林風禾從沙發上爬起,張開腿一屁股坐在厲盡的腿上。


    扶著厲盡的雙頰,仰頭在厲盡的嘴上重重的親了一下,“我親哥哥一下,哥哥不要不開心了!”


    對上小孩朦朧又清純的眼神,厲盡收斂全身的情緒,將腿上的小孩輕輕摟進懷中,“哥哥沒有不開心,哥哥很開心的。”


    “開心就好。”林風禾點了點頭,又仰頭在厲盡的嘴上親了一下,“開心就慶祝一下。”


    厲盡啞然失笑,這小孩是真的醉酒後很喜歡吃他豆腐。


    厲盡伸手輕輕拍打著林風禾的後背,繼續柔聲誘哄,“禾禾,那你能不能能不能告訴哥哥,你為什麽喜歡哥哥嗎?”


    “因為哥哥救了我。”


    厲盡心跳一滯,放在後背的手一頓,扶著小孩的手臂拉出懷中,與之對視。


    “救你是什麽意思?”


    “我想要飛下去。像鳥一樣!就自由了!”林風禾抬著頭,眼神中依舊是迷茫,嘴裏的話也是顛七倒八,“然後哥哥出現了,我突然覺得做鳥好像也沒那麽好,就不想飛了。”


    厲盡拉著小孩的手臂的手止不住發抖。


    雖然林風禾講得模棱兩可。


    但是........


    飛,鳥,自由這三個字詞無不表示林風禾曾經應該是想要從某個高處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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