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胡芸兒除了剛開始那幾天去得比較勤之外,後麵都是隔幾天去一趟,沒有一直泡在兵器鋪子裏。


    她將主要精力放在修煉上,正在努力打通奇經八脈。


    修煉奇經八脈的難度比較高。


    如果說十二條經脈相當於江河,那麽奇經八脈則相當於湖泊、海洋。


    督脈與六陽經有聯係,稱為“陽脈之海”, 具有調節全身陽氣的作用;任脈與六陰經有聯係,稱為“陰脈之海”, 具有調節全身諸陰氣的作用;衝脈與任、督脈,足陽明、足少陰等經有聯係,故有“十二經之海”、“血海”之稱,具有涵蓄十二經氣血的作用;帶脈約束聯係了縱行軀幹部的諸條足經;陰陽維脈聯係陰經與陽經, 分別主管一身之表裏;陰陽蹺脈主持陽動陰靜,共司下肢運動與寤寐。


    對於一般人來說,要想打通奇經八脈,至少要好幾年時間。


    但胡芸兒隔幾天去一趟太廟,摸一摸那裏的石碑,汲取充足的靈氣,可以打通不少的穴位。


    歸根結底,不管十二正經,還是奇經八脈,對於丹田來說,都屬於外圍性結構。


    人身上有精氣神三寶,三寶之中,以精為根基,以氣為中樞,以神為統帥。


    胡芸兒的長處在於,她做鬼多年,修煉的三魂七魄超出於常人,魂魄和元神一樣,都受上丹田泥丸宮統帥。這番道理,就像寺廟裏的老和尚,一輩子念經打坐,從來沒有主動打通經脈,但在開辟上丹田之後,一竅通而百竅通,奇經八脈自然而然就打通了。


    除去太廟汲取石碑中的靈氣外,胡芸兒還寫字、繪畫、彈琴,以靈筆來繪畫,以靈琴來彈奏,都能吸引空中的靈氣,就像醍醐灌頂一樣,流入她的體內。


    這一日,她把從孫涼石那兒獲得的五塊白玉拿出來研究。


    那幾塊白玉上刻滿了細密的符文,符文之細密程度令人驚訝,好像不是用刀雕刻的,而是用意念或者神識刻上去的。


    胡芸兒將那些符文翻譯出來,發現這幾塊玉石上記載的內容各有不同,其中有兩塊玉石講述如何畫符,一塊玉石記載了幾種丹方,另一塊玉石講述青雲門的心法“養神訣”,還有一塊玉石,記載了輕功,喚作“青雲仙步”。


    這些功法的檔次,都比石碑上描述的功法更高深。看樣子,石碑上留下的大都是基礎功法,而真正的秘傳心法刻在玉簡上了。


    胡芸兒心裏盤算:“怎麽能拿到那些玉簡呢?難道說,所有玉簡都落在皇家手裏,有沒有玉簡流落在外?”


    落在皇家手裏的玉簡,她暫時是拿不到的。她的功力不足,沒法闖入皇宮,還能全身而退。


    她也不敢拋磚引玉,說自己懂得玉簡上的符文,否則會被泰武王趙太敏囚禁起來。


    胡芸兒將關注的焦點集中在那兩塊描述如何畫符的玉簡上。


    丹器符陣,乃是所謂的“修真四藝”。其中畫符是修真人很重視的東西。


    常見的靈符分成護身符、攻擊符、驅邪符、養神符等,每一種靈符還可以細分,比如說攻擊類的符,包含火焰符,金槍符,爆裂符,雷電符等等。


    符的等級,分成靈符、寶符、雲符、仙符、神符。


    靈符是築基修士和低階金丹真人畫的符;寶符是金丹後期和元嬰修士畫的符;雲符是步虛、合道真君畫的符;仙符和神符則屬於神仙才能畫出來的符。


    玉簡上描述的內容,涉及畫符的總綱,還有幾枚寶符和雲符的畫法。


    胡芸兒琢磨了幾天,用靈筆在獸皮上作畫,畫的是《醉臥花下圖》,一個看不出麵目的女子,側臥在桃花樹下,桃花滿枝頭,還有一些花瓣落在地上,女子的身側點綴著桃花。距離女子側臥的地方不遠,還有一汪潭水,潭水中有幾隻遊魚。


    她在畫中添加了幾枚符,一枚空間符,一枚左魚符,一枚入山符。


    她並不曉得,自己畫的符屬於什麽等級,隻管按照玉簡中描述的“雲符”去畫。


    畫完之後,這幅圖顯得栩栩如生,能從空中引來源源不斷的白霧,絲絲縷縷灌注於圖畫中。


    白霧環繞的過程,持續了一天一夜。


    然後胡芸兒將這幅畫掛在入門玄關處。


    她特意叮囑丫鬟雪雁,不可靠近這幅畫三尺內。


    雪雁想不明白:“為啥不能靠近那幅畫呢?”不過,既然小姐交代了,她照著做就是了。


    芷蘭院,除了雪雁之外,還有兩個丫鬟和兩個婆子,這些人也得到叮囑,不可靠近那幅畫。


    然而有人不聽話,非要靠過去試一試。


    於是乎,兩天後,芷蘭院丟失了一個丫鬟和一個婆子。


    雪雁找了大半天找不到她們,哪兒都沒有她們的蹤跡,隻好前去稟報大小姐。


    胡芸兒走到玄關處,念誦了兩句“出山咒”,然後失蹤的人出現了,麵色蒼白,惶恐不安,似乎魂魄被收走了一樣。


    “嚇死我了!我被一條魚吞入腹中,暗無天日,以為自己死了呢。”


    “我也被嚇死了!我好像進入花瓣裏了!有一個陌生女子躺在草地上,不說不動,冷眼看著我。我怎麽掙紮都動不了。”


    “這幅畫有古怪!就像妖怪一樣,能把人吞進去。”


    “都怪我不小心,沒牢記大小姐的叮囑。”


    胡芸兒心道:“我如果不念‘出山咒’,兩人可能死在裏邊。不吃不喝,能撐幾天呢?”


    從這天開始,她的畫更上一層樓,已經超越了靈境,但還沒達到仙境,介於靈境和仙境之間,有一層境界喚作“真境”,能在畫裏開辟空間,就像儲物袋一樣,納須彌入芥子,從外邊看栩栩如生,從裏麵看真真切切,對不明真相的人來說,有隱藏的殺傷力,一旦陷進去,很難再出來。


    此時的胡芸兒,堪稱蒼蘭國千年未見的大畫師,像這種級別的畫家,或許在數千年前出現過,但自從青雲門和空桑門滅絕之後,周圍萬裏內不再有步虛真君和合道真君,也就沒有人能掌握“雲符”,並且將其運用到畫作裏。


    據說目前的朝陽宗隻有一位元嬰老怪,而元嬰真君隻能畫出寶符,很難畫出更高等級的“雲符”。


    這一日,祖明澈來見胡芸兒,說護身寶甲製作好了,經過測試,效果極佳。


    這是一副半身甲,往身上一套,能護住胸腹重要髒器。整幅寶甲約有二十斤重,同樣采用灌鋼法製成,將符文錘入其中,能從表麵隱隱約約看見花紋,但是看不清晰。有了這麽一副寶甲,普通刀劍砍不透。


    祖明澈沒舍得用自己的寶劍測試,隻用市麵上常見的百煉刀劈了幾次,結果讓他很滿意。


    除了向胡芸兒展示寶甲外,他還帶來了半車獸皮。


    “這些獸皮,都是我爹從草原上收購的,其中化妖的獸皮很珍貴,隻得到十餘張皮子,其餘都是兇猛野獸的獸皮。


    妖獸的毛皮,跟普通野獸不一樣,看上去有一層特殊光澤。


    除了色澤之外,妖獸皮之所以珍貴,是因為它的堅韌程度,是製作皮甲的上好材料……”


    他把十幾張妖獸皮拿出來,一件件展示給胡芸兒看:“這是一張虎皮,化妖的猛虎十分兇殘,即便是中階武師,也不是它的對手,必須有多位高階武師聯手,才能將其獵殺;這是三張狼皮,化妖的狼體型很大,幾乎是普通狼的三倍;這是犀牛皮……這還有一張狗皮……”


    胡芸兒笑道:“怎麽會有狗皮呢?若是家養的狗,即便化妖,也未必傷人啊。”


    祖明澈道:“我也不曉得,狗皮是從哪兒來的。或許是因為兩國交兵,一方士兵斬殺了另一方的獵犬。”


    “你隻有寶甲,還沒有頭盔。我幫你做一頂狗皮帽子,如何?”


    “好啊。”祖明澈以為她在開玩笑。


    然而沒想到,十天之後,胡芸兒讓人將狗皮帽子送過去。


    祖明澈看見帽子外邊是致密的毛,裏麵的皮子畫滿了花紋,他還在帽子裏找到一張紙條,說這不是普通的帽子,它有一定的防護作用,將敵人的攻擊大幅削減。而且,戴上它之後,還有輕度易容的視覺效果,讓眼睛、眉毛、嘴巴發生變化,使對手產生錯誤印象。


    他戴上帽子,去見大哥祖明遠。


    祖明遠覺得很奇怪,道:“你若不是我兄弟,我都快認不出你來了。”


    祖明澈將帽子摘下來,形象瞬間變迴原樣,他把帽子扣在大哥頭上,發現大哥的樣子也發生改變,變得陌生了。


    祖明遠取下帽子仔細觀察,問道:“為什麽會這樣?”


    祖明澈道:“我猜跟那些花紋有關。”


    “花紋是誰畫的?”


    “胡小姐。”


    “這姑娘越來越神奇。前些日子,你給我的寶劍,我使著特別順手,有種‘寶劍通靈,隨心所欲’的感覺。你知道嗎?那一套青鋒劍訣,總共十三式,原本我費勁心思,都施展不出第三式,有了你送來的寶劍,才將前三式順利施展出來!”


    “大哥,你都能施展第三式了?我才學會第一式,隻能在劍尖形成少許劍芒,無法發揮最大威力。”


    祖明遠又道:“還有胡姑娘送給爺爺的‘五氣歸元訣’,我練了兩個月,越練越覺得驚訝,它能補足五髒之氣,讓我朝著宗師的方向邁進了一大步。照這麽修煉下去,我距離進階宗師不遠了。”


    祖明澈道:“大哥,你抓緊時間進階,爺爺還想讓你去蒼梧省呢。”


    “嗯,爺爺將啟元丹給我了。過幾天,我就要閉關潛修。”


    像這種大戶人家,平日裏做好了丹藥的準備。老爺子祖永壽早在五六年前,就以重金購買了三顆啟元丹,給每個孫子準備了一顆。


    他經常參加拍賣會,每次都參與競拍,不管有沒有棗先打兩杆子,如果運氣好,就能買到想要的丹藥。他還準備在未來五年內,多買幾顆啟元丹備用呢。


    反正老二祖明倫才是五階武師,老三祖明澈才是二階武師,距離九階武師還早著呢,老爺子有的是時間慢慢采買丹藥。


    隨後,祖明澈去見了二哥祖明倫,跟他顯擺狗皮帽子。


    祖明倫正在跟他的老師鄭明下棋。


    蒼蘭國的科舉考試,並非隻考四書五經,而是兼考琴棋書畫。對於儒生而言,琴棋書畫就像仙家的修真四藝。


    祖明澈在邊上看了一會兒,無奈二哥頭也不抬,壓根沒瞧他的狗皮帽子。


    祖明倫又不能當著鄭明的麵多說,所以他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就走了。


    他迴去繼續修煉,繼續按“無名仙經”唿吸吐納;同時用“四靈訣”來煉體;每天早晚各一次,施展“青鋒劍訣”半個時辰。除此之外,他還要抽出半天時間,去族學跟大儒鄭明學習儒門經典。


    鄭明,進士出身,以前做過官,曾經擔任正六品的京府通判,因為不喜歡官場的爾虞我詐溜須拍馬,後來致仕做了教書先生,在太學裏教了十幾年的書,等到六十五歲之後,才受邀來國公府族學,每日裏給學生上半天課。


    國公府是武修之家,當初老國公祖永壽的意思是想給孩子們啟蒙,教他們做人的道理,學一些儒家基礎經典就夠了。


    然而鄭明畢竟是大儒,善於因材施教,竟然將祖明倫培養出來,順利考上了舉人,超出了老國公的期望。


    老國公一開心,獎勵他白銀萬兩!另外幫他買了500冊珍本古書,


    鄭明也不是很缺錢的人,因為他每個月拿到的薪水不菲,比在太學擔任教授還高。他的兒女都已經長大成人,一個兒子都中了進士,長子鄭長甄擔任鹽運司經曆。


    鄭明才72歲,大儒的壽命是130歲,他距離壽終還早著呢,所以不甘心退休養老,想出來做點兒事。


    每一位大儒都喜歡收藏書籍,鄭明也不例外,他對500冊珍本典籍很喜歡。


    前不久,老國公被封為“蒼南王”,私下裏向鄭明許諾:如果能讓小孫子中秀才,再幫他弄500冊典籍;若是能中舉,獎勵他1500冊!至於說進士嘛,難度太高了, 他不敢有那個奢望。


    因此,這些日子裏,鄭明開始認真教祖明澈儒門經典和琴棋書畫。


    教了一個月,他發現祖明澈人聰明,是很好的讀書苗子,資質比祖明倫還要好。當初他教祖明倫時候,有的經典要講兩三遍,而祖明澈聽一遍就懂了;同樣一篇文章,祖明倫需要半天時間才能背誦,而祖明澈用不了一個時辰。


    於是,鄭明如獲至寶,將儒門經典傾囊相授。


    又過一個月,他發現祖明澈的智力越來越強,背誦同樣長的文章,原本要一個時辰,此時隻要盞茶功夫,再後來甚至看一遍就能記住。


    “這是聰明絕頂的曠世奇才啊!”


    他不曉得,祖明澈修煉了《青雲仙經》,這是青雲門親傳弟子才能接觸到的修仙心法,跟武修的錘煉筋骨不同,它強調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


    精氣神謂之三寶,精是基礎,氣是中繼,神是升華。


    少年人嘛,精力旺盛。若是不求上進,便會沉淪不起。一旦沉淪,精氣流失,記憶力會越來越差。反過來,修煉仙經之後,能將後天之精,變成先天之精,精氣充足,神識越來越強,記憶力自然而然就提升了。


    而且,因為修煉的緣故,氣滿不思食,神滿不思睡。


    那些個仙人,都可以吸風飲露,辟穀不食,既不需要吃飯,也不需要睡覺,每天不睡覺,自然有更多時間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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