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快醒醒!”蕭霏喊道,“真是奇了怪了,這幾天一會闖了賊人,一會來了個刺客……還有完沒完了。”


    過了半晌,蕭雩逐漸蘇醒,捂著額頭上的傷,坐了起來。見兄長醒了,蕭霏急忙倒了壺水,遞給對方。“大哥,是不是又有刺客了?”蕭霏扶著對方問道,“長什麽樣子,我現在就把這畜生揪出來。”


    “是個蒙麵的侍衛。”蕭雩喝了口水,“現在已經夠亂的了,別管這刺客了,讓他胡鬧吧。”他拿來銅鏡,照了一會,臉色一變,隻見鏡中的臉的眼角與額頭出現了幾道皺紋。


    一旁的蕭霏也明白怎麽迴事,急忙端來一碗藥湯,待對方喝完後,再將其撤下。“二弟,隨我去一趟煉藥房。”二人來到煉藥房後,蕭雩從袖子裏拿出一塊魚形玉石,將其扣在煉長生不老藥的爐子頂端。蕭雩拉開機關,朝裏麵看了一眼,喘了口氣,心安理得地下來。


    “好在這藥沒事,已經煉好了。再溫一兩天就能拿出來了。”蕭雩說道,“趕緊去淩雲院,剛才耽擱太久了。”說罷,二人快步前往淩雲院。


    在淩雲院門口,戚曦等人已經到了。“蕭大莊主你終於來了。”見蕭雩來了,她急忙迎了上去,“剛才聽說你被一個刺客傷著,可把我們急死了。”見對方額頭上的傷還在流血,戚曦趕忙拿出一瓶金瘡藥,擦在對方頭上。


    “蕭大莊主,那刺客呢?”楚敖問道,“需要我派人把那挨千刀的抓來嗎?”


    “大可不必。”蕭雩說道,“楚先生,戚姑奶奶你們先保護自己再說吧。說不定哪天又有個刺客闖入你們家後院呢。”


    “既然大家都來了,我們進去吧。”戚曦說道。


    楚敖愣了一秒,然後滿臉堆滿笑容地將眾人請入淩雲院大門口。還未進門,院內傳來“嘡”的一聲悶響,緊接著傳來楚紋斥責的聲音,似乎有什麽巨大的物體坍塌了。“這是個意外,我先去處理。勞煩各位在這裏多呆一會。”楚敖解釋道。說完話後他走入門內。眾人隔著門板,看不見院子裏的情況,隻能在等著。


    “好你個兔崽子,你還嫌添的亂子少啊?”院內傳來楚敖的聲音。


    “大伯,是你叫我把這些搬過來的啊。”傳來楚壇的聲音。


    “楚先生,到底是什麽東西坍塌了?”門外的戚曦問道,“小女子很想進去幫忙。”


    “戚姑奶奶,裏麵亂成一團,我們去也是幫倒忙。”蕭霏說道,“楚家的事讓他們自己處理吧。”


    不一會,楚敖重新開門,滿臉歉意地說道:“剛才叫侄兒去幫忙搬東西,結果……唉,一言難盡。”


    “小事小事,誰不會犯錯啊。”蕭霏笑道。


    眾人進了門,開始調查整個淩雲院。“來來來,好好看,可得要查個仔細了。”楚敖說道,“蕭大莊主請。”蕭雩帶著眾屬下調查正廳,翻找一番後沒有發現任何有關“北冥劍劍法”的可疑之物。


    “大哥,看來楚先生家清清白白,沒什麽好查的。”蕭霏說道,“在過一會就走吧。”


    蕭雩冷笑一聲,小聲道:“二弟,楚先生的一舉一動有些怪異,迫不得讓我們盡快把這裏查完。”他頓了頓,“有貓膩,我們再查一會。”


    “大哥,正廳裏每一個角落都被我們查的一清二楚,換個地方把吧。”蕭霏說道。


    “二弟你說的對,換個地方。”蕭雩看向站在一邊的楚敖,“楚先生不介意我們去一趟你的臥房吧。”


    楚敖呆了一下,笑著說道:“可以啊,我不介意的。”說罷,他準備帶蕭雩二人去臥房。


    “不必了。”蕭雩說道。


    “二位先忙著,我去看看戚姑奶奶那邊的情況。”楚敖說道。


    在另一邊,戚曦帶人調查庭院。這庭院很大,裏麵種植這各類奇花異草,散發著奇香。“一看就知道楚先生用了我送的花肥。”戚曦撫過一朵花道,“居然能在這麽一個島上綻放出各色茶花。”


    “戚姑奶奶送的禮物楚某不能一直置之不理啊。”楚敖笑道。


    戚曦等人來到庭院深處,看見一團灌木中隱約間有個瓶子。一旁的戚琮將那瓶子撿起來,拔出瓶塞子,看見一坨粘液,問道:“這坨黏糊糊的是什麽玩意?”


    “戚姑奶奶你是知道淩雲院平時蛇多老鼠也多,這隻不過是一瓶子耗子藥罷了。”楚敖訕笑著將瓶子拿了迴來,“不知道是哪個二傻子毒耗子不拔瓶塞。”


    “楚先生,能否讓小女子看看?”戚曦問道。


    楚敖將瓶子遞給對方後,戚曦嗅聞了一會,突然臉色一變,捂著口鼻開始咳嗽。“姑奶奶!”戚琮與戚琴急忙衝上去扶住對方。


    與此同時,在楚敖的臥房內。蕭雩拉開楚敖床邊的簾帳,將頭伸了進去,冷笑一聲後再將頭探出來。一旁的蕭霏看見楚敖床下有一顆寶石。“大哥,楚先生真是糊塗,這麽名貴的寶石竟然隨地亂放。”蕭霏邊說邊將手中之物交給對方。


    蕭雩見了,冷笑道:“二弟,你說的不錯,楚先生是個糊塗人。連布置個機關都不會。”說罷,他拉開簾帳,示意蕭霏進去看看。


    “哈哈哈哈,他真糊塗。”蕭霏看著床邊的牆壁笑道。隻見床邊的牆壁上畫著朵牡丹,中間有個空缺,剛好能將那寶石填放進去。蕭雩將手中的寶石扔向那缺口,扣在缺口上。


    隻聽“哢嚓”一聲,那副牡丹圖向左移開,露出一閃暗門。“進去看看。”蕭雩說道。二人貓著腰,爬了進去。過了半晌,二人發覺裏麵很寬敞,不需要再像狗一樣地爬。剛站起來,蕭雩一頭撞在一塊石頭上,蕭霏正要去扶,自己也撞到一處犄角。“大哥,這地方伸手不見五指的,迴去吧。”蕭霏說道。


    “我們出去把這事告訴戚姑奶奶他們。”蕭雩說道,“大家一起查,多個人多一股力。”


    二人出去後,立刻來到後院。隻見戚曦半昏半醒的靠在樹邊,旁邊的楚敖臉色焦急,眼神恐慌。“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蕭霏問道。


    戚琮見了,急忙拿著那瓶子,說道:“蕭伯父,我姑奶奶嗅了下這玩意,就昏過去了。”


    蕭霏拿著瓶子,問道:“楚先生,這是——”一語未了,戚曦蘇醒過來,見蕭雩二人也來了,扶著樹幹站起來,說道:“這瓶子裏……是……毒魚膽,不是……老鼠藥。”


    “姑奶奶!”戚琮二人急忙將她扶起。


    “蕭大莊主,楚先生他私藏毒魚膽,必須將其沒收。”戚曦正色道。


    “毒魚膽?”蕭雩有些疑惑,“會不會跟那扇暗門有關?”


    “蕭伯父,是什麽暗門啊?”戚琴十分詫異。


    蕭雩麵無表情地看向楚敖,冷笑道:“楚先生,請解釋一下你臥房裏到底什麽事。”說罷,便拉著神色恐慌的楚敖走向臥房,戚曦等人也在其身後跟隨。


    “這扇暗門到底怎麽迴事?”蕭雩問道。見對方沒說話,他示意眾人進去。


    眾人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暗門後走了半晌,來到一扇石門前。“楚先生,把門推開吧。”蕭霏說道。楚敖雙手顫抖著把門推開——


    浮現在眾人眼前,是一片酒池肉林:數十個美女坐在榻上,見蕭雩等人來了,非但不驚慌,反而笑語盈盈地拉住對方,一邊挑逗,一邊端酒。除了美女,後麵還站著幾個孌童。


    “荒唐,簡直是荒唐。”蕭雩說道,“搜!”眾人趕走此處的美女和孌童,但依舊沒查出任何有關“北冥劍劍法”的可疑之物亦或者任何毒物。


    蕭雩二人見沒有可疑之物,便打算見好就收,準備一會走人。誰知,一旁的戚曦冷笑一聲,說道:“幽蘭島怎能容下此等人物。”


    “別想輕輕鬆鬆地扳倒我們楚家。”匆匆趕來的楚紋和楚壇拿著劍指著戚曦的脖子道。


    戚曦麵色淡定,笑著說道:“二位可知為何幽蘭島叫這個名字?”見對方不說話,繼續道:“正所謂‘空穀幽蘭’,代表著人品高雅。楚先生他暗自嫖娼,敗壞風俗,下流低賤。將‘幽蘭’二字毀地徹徹底底,絕不容忍。”


    楚紋冷笑道:“戚八婆,你別忘了,我們三家世世代代生活在這島上,我們楚家的勢力十分強大,絕不會被你這個姓戚的老妖婆輕易扳倒。”說罷,她將劍刺入對方的脖子,鮮血順著傷痕向下流去,弄髒了戚曦那純白的衣衫。


    “傷我姑奶奶,拿命來!”戚琮掄起流星錘朝楚紋砸去。蕭霏見了,趕忙拔出佩刀,將二人拉開。


    “此事從長計議。”蕭雩說道,“畢竟我們這次查抄的目的隻是找出那賊人和我那劣侄罷了。”


    “蕭大莊主可要想清楚了。”戚曦說道,“走吧。”就這樣,眾人不歡而散。


    迴到府內,太陽快要落山了。戚曦略微惱怒地坐在椅子上,麵向鏡子。“那姓蕭的簡直就是婦人之仁,麵對那種衣冠禽獸,居然還唯唯諾諾的。”戚曦對著鏡子說道,“他還算聰明的,居然能把那姓楚的臥房裏的暗門找出來。可惜啊……他家裏隻有一瓶老鼠藥。”


    這時,門外傳來戚琮二人聲音:“姑奶奶,我心情煩悶能出去走走嗎?”


    戚曦笑著開門,說道:“自然可以啊。不過要快去快迴,你知道,晚上蛇和蟲子都會爬出來,可麻煩了。”她找來兩件黑衣服,遞給二人,又言道:“剛才風比較大,把這衣服披上吧。”


    “好嘞,我們快去快迴。”戚琴說道。說罷,便拉著戚琮往門口走去。


    “帶上這個,萬一遇上蛇呢。”戚曦將一個玉瓶塞給戚琴。


    在路上,戚琮二人披著黑衣,在島上行走。就在這時,二人看見不遠處正賢莊水簾洞門口出現兩道人影,很明顯是剛從那裏出來的。戚琴說道:“這兩廝不懷好意。”說罷,二人躲入一旁的石頭後麵。“暗中觀察。”她正色道。


    從莊賢莊裏出來的二人正是楚紋與楚壇二人。“太好了,蕭伯父答應我們,會寬鬆處理。”楚紋說道,“我們要把這事盡快告訴爹。”


    “阿姊說的對。”楚壇說道,“伯父他也認真反省錯誤,蕭大莊主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


    “天都黑成這樣了,趕緊迴去吧。”楚紋說道。


    就在這時,楚紋二人與剛從石頭旁走出來的戚琮二人來了個八目相對。“好巧不巧啊,居然遇上你們兩個夜貓子。”楚紋沒好氣地說。


    “出來散步解悶,沒想到遇上兩條蛇。”戚琴說道,“二哥,姑奶奶給了瓶東西說是專門對付蛇的。”


    “三妹你先呆著,我來打蛇。”戚琮拿出流星錘直撲二人。


    楚紋毫不示弱,拔出劍,與楚壇迎擊對方。隻見那流星錘在楚紋姐弟之間來迴甩動,時而擦過二人的額頭,時而略過二人的脖頸。但雙手難敵四拳,楚紋姐弟互相配合。隻見楚紋用劍刺向對方的胸膛,戚琮側身一閃,沒成想楚壇早已在身後埋伏,一劍劈向他的後腰,這使得戚琮用力一越,躲過襲擊。“二哥,接著。”站在一旁的戚琴將玉瓶拋了過去。


    戚琮一把接住,落地後見楚壇的腿踢了過來,便迅速打開瓶蓋將一半的水傾倒在對方腿上。“半瓶子水就想嚇到我嗎?”楚壇嗤笑道,“做夢——”一語未了,他摔倒在地,雙手捂著大腿,來迴翻滾。楚紋見了,急忙跑過去查看。隻見楚壇的傷口開始腐爛,破衣見膚,破膚見肉,爛肉見骨,傷口周圍浮現出宛如花瓣狀的瘤泡。緊接著,他的手也開始出現同樣的情況。很快,那花瓣狀的瘤泡已經蔓延了半個身子。


    “卑鄙!”楚紋火冒三丈,亮出劍朝戚琮刺去。戚琮沒有防備,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被打的節節敗退,身上被刺了十幾處傷痕。“殺人償命!”楚紋一劍刺中戚琮的腹部,手緊緊拉住對方的衣服。“這衣服真夠粗糙的。”她心想。


    突然,站在一旁的戚琴笑了出來,一把拉開楚紋,扶著戚琮,笑道:“蠢丫頭,你好自為之吧。”說罷,便扶著戚琮走了。


    “自求多福吧。”戚琮也笑了。


    站在一旁的楚紋一臉懵,突然,她感到雙手一麻,險些跪倒在地。“阿姊,你快把這事告訴伯父,別管我。”楚壇掙紮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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