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皇帝,不用下跪了。”林刃說道,“快起來。”說罷,便將三人扶起。


    “門主,原來你之前就在這裏!”任總管說道,“我真是糊塗,居然沒認出來。”


    “好了好了,別說這些了。”林刃說道,“說些正事吧。之前那個戴麵具的怪人一直騷擾著穆老爺,就是為了逼出關於《武道仁經》的下落。畢竟穆老爺是知道一些信息的。”


    穆老爺抬起頭,說道:“原來你逍遙林門主!那人明晚還迴來……咳咳咳,正如你所說,我確實知道些信息——”一語未了,昏睡了過去。


    雲煙痕見了,搖了搖頭,說道:“恐怕明晚那家夥還得來,我們得想個法子阻止他。”


    林刃笑了笑,說道:“確實有方法,隻要大家能熟悉這房子的結構就行了。”說著,她看向任總管。任總管見了,便點了點頭,帶著眾人光顧穆老爺的府院。


    這府院搭建很別致,有著帝都那霸氣的風範,也有著江南庭院精致的風格。廳堂內擺設這名人名畫、琴書刀劍,柱子上雕刻著複雜的花紋,左右兩邊都放著香爐,使得整個房間彌漫著沁人心脾的味道。


    離開了廳堂,眾人來到了穆老爺的後院。這後院很幹淨,種著各種白玄楓都認不出來的花草樹木,樹上還停留著幾隻小鳥。“前幾天,師傅就在這裏扯了那怪人的麵具。”藍嫣說道,她看了看不遠處的窗戶,“誒,那裏不是穆老爺的房間的窗戶嗎?”


    “我現在能猜到為什麽那怪人能突然出現在房間裏了。”白玄楓說道,“他是從這院子裏翻進來的!”


    “不僅從這裏進來,還從這裏逃出去了。”雲煙痕說道,他指了指地上的痕跡,“很明顯,這裏又人匆匆忙忙踩踏,估計就是那戴著大花麵具的怪人。可惜了這花草。”


    “好了好了,別說這些小事了。”林刃說道,“我覺得明晚那家夥肯定會再來,而且比這次更加謹慎。”她頓了頓,繼續說:“好在府院結構還算複雜,可以設下埋伏。”說著,便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眾人:


    第二天夜晚,由蕭憶塵親自把守後院左側,蕭惜蓮埋伏在後院右側。白玄楓潛伏在正廳,雲煙痕與穆少歸二人被安排在穆老爺臥室門口。任總管和藍嫣在臥室內照料穆老爺。林刃觀察到臥房上還有一層樓,便自己一人呆在那層樓,一旦樓下出了什麽事情,便可以隨時出來。


    在正廳內,白玄楓東張西望,一直沒聽到個動靜,心想:“莫非那家夥今天不來了?”正想著,忽然間聽到一陣腳步聲。白玄楓聽後,屏住氣,蹲在桌子後麵,透過縫隙觀察周圍。不久,一個頭戴紅綠相間的大花麵具的人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透過月色,白玄楓看見那人穿著深色衣衫,看不清身材。那人手裏提著一盞燈,在整個空無一人的廳堂內,顯得十分恐怖。他每走一步,白玄等就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心髒砰砰亂跳。


    冷不防,白玄楓不小心碰到桌子上的鐵針。隻聽“叮”的一聲——那細小的鐵針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那怪人聽了,便轉過頭,朝白玄楓這邊走去。


    “拚了!”白玄楓心想。這時,他看了看揣在衣兜裏的關二爺麵具,便微微一笑,來了注意。


    “小子,別藏了,出來吧。”外麵傳來大花麵具的聲音。半晌,桌子後麵沒有動靜。“哼,軟的不行,就來硬的。錯雜燦爛。”說著,便持燈手一抬——數十張花花綠綠地麵具飛了出來,將桌子後麵的白玄楓團團圍住。


    大花麵具說道:“告訴我,有多少張臉?”


    “十一張。”傳來白玄楓的聲音。


    “錯了,是十張。”大花麵具說道。


    “那是之前。”白玄楓說道,“現在有十一張了。”說罷,便從桌子後竄了出來,拔出劍,刺向對方。


    那大花麵具還納悶著,忽然間看見一張大紅臉朝自己撲了過來,頓時嚇地一哆嗦,急忙往後一閃,才勉強躲過一擊。


    “別想禍害別人。”白玄楓說道。他又揮了兩下劍,對方躲過一招,又中了一招。那大花麵具也不是省油的燈,迴過神來後,便再次變出十張麵具,將白玄楓圍住。


    畢竟白玄楓隻是孤身一人,麵對那十張麵具的幹擾,也不得不揮劍驅趕它們。好在白玄楓自己也戴著張麵具,另外十張麵具分不清誰是對手,因此互相碰撞,這才緩解了對於白玄楓的視覺幹擾。好不容易把麵具驅散後,白玄楓這才發覺自己正繞著廳堂內的柱子跑,而那大花麵具早就來到穆老爺臥室門口了。


    眼看著就要推開房門了,忽然一根長棍敲中了大花麵具的前額,又飛來一把飛扇打中他的後腦勺。痛的那大花麵具發出“哎呦”慘叫。


    “正好看一看你到底是誰?”穆少歸笑嘻嘻地說道。這時,白玄楓也趕了過來,見那家夥已經倒下,便也幫著穆少歸摘麵具。


    當三人剛摘下對方的麵具時,頓時傻眼了——隻見麵具之下空空如也軀殼。更讓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之前那大花麵具穿著的衣衫變成了一大塊麻布。而他本人卻不知所蹤。


    “怪了,到底跑到哪裏了?”白玄楓很是納悶。


    “更怪異的是——”雲煙痕頓了頓,“屋裏沒有慘叫聲。”


    “哈哈哈,估計是那家夥怕了,所以跑了吧。”白玄楓說道。一語未了,一隻手拍在了自己肩膀上,扭頭一看,差點嚇個半死。原來,之前那大花麵具居然出現在自己背後。


    “這話怎麽講?”花花麵具說道,“薑還是老的辣!”。正說著,忽然間,一道人影從高處竄了下來。白玄楓三人抬頭一看,逍遙門主林刃從第二層樓上的窗戶跳了下來,甩出兩把飛刀,擊中那大花麵具的袖子。接著,又把出劍,繞了對方一圈,要不是對方閃地快,否則他的腿就要被林刃砍下。


    “奸賊,拿命來。”林刃逃出第三把飛刀,瞄準對方的額頭,將飛刀扔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那大花麵具“嘿嘿”一笑,說道:“哈哈哈,我再送你一張麵具吧。反正過節日,帶個麵具助個興了。”說完話,亮出手裏的短劍,推開門,準備威脅昏昏沉沉的穆老爺。眼看著就要完蛋了,白雲穆三人拿起武器,準備上前資質。誰知,林刃微微一笑,一隻手緩緩抬起,另一隻手攔住了三人。


    “林門主,這是為何?”白玄楓交際地問道。


    “別急,萬事有好就有壞。”林刃說道。話音剛落,三人聽見“啊”的一聲慘叫,湊近一看,那大花麵具居然摔倒在地。再仔細一看,原來他腿上盡然纏著一根繩子。


    “這怎麽……怎麽迴事?”大花麵具嚷道。


    林刃走上前,笑了笑,說道:“實話實說吧,就剛才我拔劍,繞了你一圈時,就悄悄地將這繩子係在你腿上。”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天黑路暗,點燈走路。你看看你腳下。”說罷,她指了指大花麵具眼前的東西。白玄楓三人定睛一看,那大花麵具眼前放著一張板凳。


    “別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大花麵具奸笑道。他亮出腳上的刀刃,隔斷了繩子,繞過板凳,一步步靠近穆老爺。


    這時,白玄楓衝了過來,趁對方不備,一劍刺進大花麵具的肚子。不料,大花麵具嘿嘿一笑,示意白玄楓將劍拔出一截。當白玄楓將劍拔出來一看,頓時嚇了一跳——這劍上竟然都是石灰,還黏在劍身上。“這可不行。”白玄楓心想,“得先想個辦法將它們處理掉。”驀然,他看見一旁放著一杯子水,便將其倒在劍上,想要把石灰衝走。


    “別這樣!”傳來那大花麵具、林刃、雲煙痕、任總管和藍嫣幾人異口同聲地聲音。可已經來不及了,屋裏傳來了“啊”的一聲慘叫,這慘叫很響。就連在後院的蕭憶塵二人也趕來了。


    當蕭憶塵二人一進屋,被眼前的情景嚇著了——隻見白玄楓的劍上灑滿了石灰和水,還冒著煙霧,而那劍也插在大花麵具的肚子上。石灰一粒粒地從大花麵具衣服裂口裏溜出,估計是他為了防止被刺著,才把一包石灰塞進衣服裏。


    見自己的劍變成這樣子,白玄楓一時隻見不知道該怎麽辦。這時,他看見一旁的桌子上還放著一個罐子,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抄起罐子,抽出劍,把裏麵的東西往自己的劍上到。


    “那是酒水!”一旁的任總管和藍嫣異口同聲地喊道。話音剛落,一股白煙從劍上飛出,略過房梁。緊接著,讓眾人吃驚的一幕(除林刃外)出現了——白玄楓的劍冒出了火焰,燃燒著劍身。


    “邪劍啊!邪劍啊!”大花麵具被嚇著了,扔出藏在衣服裏的石灰,逃出了穆老爺的房間。


    “想跑?”站在一旁的蕭惜蓮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她從袖子裏逃出一個圓球,朝大花麵具扔去。


    隻聽見“啪”的一聲,那球剛砸到大花麵具時,就碎了。一堆白色的麵粉撒在了對方身上。“哈哈哈哈哈,我還以為是博浪沙的鐵球呢,結果也不過如此。”


    “這雖然不是博浪沙的鐵球,但足夠給你一個教訓了。”蕭惜蓮說道。她抄起一旁的燭燈,將其扔了出去。“砰”的一聲悶響,大花麵具的衣服居然著火了。


    那大花麵具狼狽不堪地翻牆逃走,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突然,牆外傳來一聲大笑:“哈哈哈哈哈,你們雖然抱住了穆老爺的性命,但卻忘了整個汴州城的人的性命安危。明天晚上的燈節好好玩。”說罷,便離開了這片範圍。


    “看來真地要采取行動了。這件事情不能向外拓張。”林刃對任總管說道。


    “尊重門主的安排。”任總管說道。


    “你這把劍很神奇,居然沒有被燒壞,甚至沒有出現任何痕跡。”林刃轉向白玄楓,看著漸漸變小的火焰,“這種情況我隻在我師傅——錢門主口中提到過。說華山杜大俠耗費十天十夜,用各種奇異材料造出這把劍。”


    “林門主,這劍曾經是杜大俠的。”白玄楓說道。他將自己在華山禁地裏如何得到這把劍的事情告訴了眾人。


    “這真是神奇。”蕭憶塵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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