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冷水潑在白玄楓的頭上,將他弄醒。白玄楓睜開眼睛,發覺自己正被一根粗麻神五花大綁,周圍站著一群穿著紅衣服的人,這些人有男有女,男性拿著彎刀,女性拿著金環,為首的人正是衡山長老炎焰灼。自己的劍正掛在牆上。


    “炎長老,我不知道到底做了什麽壞事得罪了長老您。”白玄楓問道。


    “壞事?”炎焰灼見白玄楓醒來,便氣得吹胡子瞪眼,“偷喝我的‘金補湯’還敢說沒做壞事?害得我吃了一嘴黃泥巴。”


    “炎長老,我根本沒有動您的湯。”白玄楓反駁道。


    “沒有動?”炎焰灼瞪了白玄楓一眼,“我實話實說吧,早在你帶我上山的時候,我就察覺你氣息不對,有一股熟悉的怪味。這股怪味正是‘金補湯’的味道。”


    白玄楓知道對方已經察覺了自己偷喝了“金補湯”後,知道自己再怎麽反駁,也是無能為力。“再反駁也沒用,幹脆跟那老頭死纏到底。”


    “炎長老,我承認我犯下的錯誤,我願意再準備一碗‘金補湯’,還給長老您。”白玄楓說道。


    “這話可是你說的。”炎焰灼說道,“雖然這湯在你肚子裏有四天了,但我依然有法子將他取出來。”


    “炎長老,您這話是什麽意思?”白玄楓不解地問。


    “來人,把這人關起來,”衡山長老說道,“過五天後,拿去煉丹。”


    聽到“煉丹”二字後,白玄楓會想起曹陵跟他說的話——衡山長老會拿惹他的人煉丹。


    “除了‘金補湯’,我倒想看看你體內還有什麽東西。”說完,炎焰灼一揮袖子,五個強壯的弟子架著白玄楓去往監獄。


    “衡山老頭,你非得要那我煉丹啊?”白玄楓扭過頭吼道,“我在給你準備一份‘金補湯’不就得了。”


    “‘金補湯’十分昂貴,一般人不知道怎麽做。”衡山長老奸笑道,“況且,你的內力對我有利,而你的屍體對天下有利。”


    “‘對天下有利’?”白玄楓思索著,“難不成我被通緝的事情也傳到衡山了?”想著想著,他似乎明白了什麽,剛準備動手反抗,卻被五人點了穴,不能動彈。那五人見白玄楓動彈不得,便將黑布套在他的頭上,拖著他,來到的監獄。


    “小子,你在這裏給我老實點。”看守監獄的弟子說道,“五天後,自然有你好看的。”說完,他便長揚而去。隻白玄楓一人呆在監獄裏。


    “我得想辦法出去才對。”白玄楓心想。他看了看眼前的欄杆,那欄杆很細,似乎可以輕輕鬆鬆地砸開。


    “這衡山老頭真不長心。”白玄楓輕笑道,“關人的監獄的欄杆居然這麽細,不怕有人逃出去啊。”說罷,便掄起拳頭,砸向柵欄……


    隻聽“啊”的一聲慘叫,白玄楓吃痛般地收迴了手,眼睛死死地盯著細柵欄。隻見柵欄上出現了通紅的烙印,自己的手正是被這烙印灼燒了。聽見白玄楓的慘叫後,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嬉笑聲。


    “長老果然厲害,特意的在柵欄門上放上法印。”傳來一個弟子的笑聲,“隻要輕輕一碰——人的手就會被灼燒。”


    “是啊是啊,即使那小子挖牆或者我地道逃走,也是死路一條,因為那些道路都被燒的滾燙滾燙的!”


    “正所謂‘五行相生相克’,火必熔金啊!”


    聽完那些衡山弟子的嬉笑後,白玄楓隻好暫時放下逃出去的打算。他翻了翻衣服,辛虧自己在華山禁地裏撿到的卷軸還在,沒有被沒收。他悄悄地攤開卷軸,看了起來。


    “《武道仁經》?‘轉風功法’?”白玄楓看著卷軸上那些小字,“這到底是什麽東西?”隨後,他眯起眼睛讀著卷軸上的字:


    “‘轉風功法’,乃《武道仁經》第十神功,練者可收人功力,不論沙場將軍還是江湖俠客,中招後,全身軟弱,直到練功者停。有五個招式,第一招是‘鐵腕功’,若有人抓住你的左手手腕,他的功力就會被你吸收。第二招是‘追魂之悔’,當人襲擊你全身時,他的功力會被你吸收一點。第三招是“無情冷爪”,你能隔著三裏,去吸對手的功力,甚至範圍內所有的敵人。第四招是‘毀魂滅魄’,你可以吸取已經死去的人的功力。第五招叫做‘求死不能’,被你吸了功力的活人全身殘廢,而死人,他的靈魂永不得超度,永遠留在人世間徘徊,直到你死為止。”


    “不行啊,這麽邪門的武功我肯定不會練的。”白玄楓說道,“若我全練了,就是烏龜王八蛋!”。但這卷軸看都看了,也不能不練啊。白玄楓看了看上麵的招式,決定隻練威力最小的第一二招。


    “畢竟這兩招威力不大,練了隻能防身用。”白玄楓心想道。


    “轉風功法”的第一招在左手手腕上,在人修煉時,必須將閉著雙眼,將注意力放在手腕上。白玄楓坐在原地,閉上眼睛,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左手手腕上。


    第二招需要躺在地上,閉上眼睛,不想任何事物,直到自己醒來為止。白玄楓見了,便也照著卷軸上的要求去做。他平躺在地上,閉上眼睛,努力地忘記周圍的環境。半晌,他便進入了睡夢中。


    恍恍惚惚間,白玄楓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座斷崖上。周圍都是亂石和雜草,樹也隻有兩三棵,還都是枯死的,十分荒涼。除了海浪拍打的聲音,四處一片寂靜。


    “我這是在哪裏?”白玄楓環顧著四周。這時,他看見一個人站在斷崖末處。


    “誒,這人怎麽看著那麽眼熟。”白玄楓思索著。忽然間,他發現眼前這人正是自己在華山禁地裏看見的石像人——杜戈文。


    杜戈文似乎早已察覺有人出現在自己身後,說道:“後麵的人,你是不是來問路的?”


    “是的。”白玄楓答複道,“這裏在哪裏?”


    “冥界。”杜戈文答複道。


    “冥界?”白玄楓十分驚訝,“我已經死了?”


    “哈哈哈哈,就等你這句話。”杜戈文轉過頭,笑了笑,“你沒有!隻是在華山禁地看到我的石像後而追究個不停罷了。”


    “杜大俠,我在你石像下麵找到了個卷軸。”白玄楓說道,“上麵的人是你吧?怎麽那麽像‘王八’呢——”


    沒等白玄楓把話說完,杜戈文拔出劍,甩出十幾道劍氣,襲向白玄楓。白玄楓來不及躲閃,被劍氣擊中,摔倒在地。見白玄楓摔倒後,他走向白玄楓,將劍插在地上。


    “杜大俠,你怎麽了?”白玄楓爬起來問道。


    “叫我什麽都行,就別叫我‘王八’。”杜戈文道。隨後,他又說:“這卷軸上的人正是我,我也寫了這卷軸。在五十年前,我悄悄地將這卷軸藏在華山禁地。”


    “杜大俠,你為什麽要把這麽邪門的武功記載在這上麵呢?”白玄楓問道。


    “當初我跟你一樣,懵懂無知,竟然糊裏糊塗地練了《武道仁經》的第十一招,還將其記載藏在了華山禁地。”杜戈文說道,“得知走了歪路後,我十分懊悔,便將《武道仁經》丟棄。”


    “《武道仁經》到底是個什麽東西?”白玄楓問道。


    “《武道仁經》是一本記載著各種稀奇古怪的武功的書籍。當初我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這本書。”杜戈文說道,“誰知人心難猜,自從我丟了《武道仁經》後,不少江湖人士沒有一天不來問我關於它的下落,我總是閉口不說。後來,我被一群強盜圍剿。當初我決口不提有關《武道仁經》的下落,但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脅我,我隻好與他們廝殺。最終體力不支,力竭而亡。”


    “《武道仁經》居然這麽邪門。”白玄楓說道,“好在朝廷沒有追查這玩意,否則天下又要大亂了。”


    “你的夢該醒了。”杜戈文說道。說完,他便一記手刀打在白玄楓肚子上。白玄楓沒有站穩腳步,從斷崖上掉了下去。


    “哎呦,痛死我了!”白玄楓猛然驚醒。他環顧著四周,依然是漆黑的牢房,不遠處還能聽見有人說笑。


    過了五天,兩個衡山弟子走向白玄楓。他們打開牢房,準備用繩子拴住白玄楓。白玄楓見他們要來抓自己的手腕,便大喊道:“你們別過來,千萬別過來。”


    “喲,才關了幾天就變傻了?”一個衡山弟子嗤笑道。話剛說完,白玄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了出去。


    “趁機想跑?沒門!”兩個衡山弟子見白玄楓溜走了,便也衝了過去。


    剛到了門口,白玄楓正要跨過門檻時。兩個衡山弟子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手腕。


    “放開我!”白玄楓使勁地扭動著身體。那兩人的力氣太大,捏痛了他的手腕。


    “沒門——”那兩人大喊。話還未喊完,兩人察覺自己身體一鬆,捏著白玄楓的手越來越鬆軟。


    “別過來啊!”白玄楓大喊。由於喊聲太大,又來了一個衡山弟子。那弟子見自己的兩位同門師兄弟摔在地上,全身無力,還壓著一個一臉懵的人,便也上前去扶兩人。剛剛碰到倆人,那倒黴的衡山弟子也感到渾身鬆軟無力,也摔在地上。


    動靜鬧的越來越大了,更多的衡山弟子也來幫忙扶人,但卻根前者一樣,突然間全身鬆軟無力,摔倒在地,像疊羅漢般的壓在對方身上。被壓在最低下的白玄楓衣服褲子被扯壞,差一點就喘不過氣了。


    這時,白玄楓察覺抓住他左手手腕的手變鬆了,他伸出右手,緩緩地掰開那隻手的手指,這才狼狽不堪地逃了出去。


    剛逃出去不多久,以為老者出現在他眼前。白玄楓定睛一看,這人正是衡山長老炎焰灼。炎焰灼看見狼狽不堪的白玄楓後,便瞪大了眼睛,差點差了口氣。正要發怒,一旁跳出了四個蒙麵的黑衣人,丟出一個鐵蒺藜,砸中白玄楓的後腿,將他打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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