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秋零搖了搖頭:“接下來就是討論度最高的問題了。”


    “白羽說的那個,第一個。”


    “其實我寫稿的時候考慮最多的問題,就是這句話。”


    “死了那麽多人,怎麽能稱之為第一個呢?”


    “有人說了,這是白羽親手殺死的第一個人,這句話倒也沒錯,但以我對白羽人性和審美的理解來說,他用來結局的台詞絕對沒有那麽簡單。”


    “竊以為,這句話不能被稱之為點睛之筆。”


    “而是白羽對整個故事的概括,甚至可以說是告訴了我們分析的思路。”


    “讓我們把視線迴到最初。”


    符秋零眨了眨眼,看向王金龍:“這段要不要你來?我說的有點累。”


    王金龍搖搖頭:“男人要持久一點。”


    符秋零指了指自己的水杯:“我上科技也會累。”


    王金龍滿臉柔和的微笑:“不筋疲力盡怎麽能成為完美的男人呢?”


    符秋零也笑了笑:“那我選擇死亡。”


    王金龍歎了口氣:“那我來。”


    她看向鏡頭:“這段其實是我和阿符一起寫的,思路來源於他,但是他擺爛說已經後半夜五點半點了,自己總得睡倆小時趕今天的早八。”


    “他早八竟然不睡覺,我瞧不起他。”


    “好了,說正經的。”


    “白羽的視頻確實如同前幾期節目裏說的一樣,是一個由內及外的套娃結構。”


    “即使最後一集把許多挖出來的坑都填上了,卻也還是給了我們許多猜測的空間。”


    “當然,這些猜測不關乎劇情,而是關乎設定。”


    “從最開始說,白羽三人組來到霧都拍攝視頻。”


    “這就是最早的劇情閉環,不是說他們幾個人,而是所謂的視頻。”


    “這個視頻,就是最早的設定。”


    “不管後麵如何說,起碼拍視頻這件事白羽幾人是沒有任何疑義的,觀眾們也是沒有疑義的。”


    “所以我們可以說,這個視頻,就是白羽最初的作品。”


    “我們可以迴憶一下,視頻裏的視頻,白羽原定的計劃是殺死五個妙齡女子。”


    “這也是整個視頻最開始的底色與主線。”


    “了解了這些之後,故事就成功地開始了。”


    “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不盡然。”


    王金龍神秘一笑。


    “當我們結合片尾的彩蛋,我們會發現白羽從一開始,就有了一個很奇妙的計劃。”


    “他所謂的作品,不僅僅是靠黑澤幾人進行拍攝,也許還需要他們來進行達成。”


    “再結合一下人物關係,我估計劇中的黑澤是會和白羽說一些自己的想法的。”


    “當然,僅僅是猜想。”


    “即使他說不說,白羽也會結合發生的事,自然而然地猜測到其餘兩個人身上。”


    “不過我更傾向於白羽知道這些,這樣後麵發生的各種事情就會得到一個完美的解釋。”


    “這就是一個白羽設下的局,甚至可以說白羽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我知道很多人會問,白羽不是不知道很多事情嗎?”


    “別急。”


    王金龍看了眼休息的符秋零:“阿符剛才說過,混沌理論。”


    “白羽自然是一個專精於混沌理論,也就是很懂得推演的人。”


    “當我們站在白羽的角度上看,就會發現這一切真的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他根本不需要指揮一切,甚至不需要知道一切。”


    “他隻需要控製幾個關鍵的節點,就可以利用蝴蝶效應來完成他的想法。”


    王金龍也學著符秋零般搓了搓手,贏得了符秋零的一個白眼。


    “第一個節點,就是確定自己劇本中的五個演員是否會死亡,甚至不需要確定所有人,隻需要確定前三個就可以。”


    “這就是劇情中的第一個閉環,白羽的視頻依舊在錄製,霧都殺人故事也依舊在更新。”


    “第二個節點,就是金言是否幫助黑澤做事。”


    “這就是劇情中的第二個閉環,劇中的白羽與黑澤其實是兩座孤島,隻有金言在其中聯動,三方的矛盾才能盡可能地展示。”


    “第三個節點,就是黑澤是否死亡,也就是金言是否徹底黑化。”


    “我估計劇中的白羽是一定會發現這點的,也會考慮到這點,我不知道白羽對於金言的職業素養是否有別的預案,但很明顯,金言依舊是一個嚴謹的人。”


    “至於最後一個節點,很多人會說是金言是否來殺死白羽自己。”


    “然而不是,金言是一定會來做掉白羽的,這點毋庸置疑。”


    “最後一個節點,是金言會用什麽方式來到小樓。”


    “他是選擇強攻,還是智取,還是等候著自己憋不住了離開,亦或是真的想開了放棄自己遠走高飛。”


    “這四個劇情閉環,才是整個霧都殺人故事中的主線,也是白羽所謂的作品。”


    “如果嚴謹一些,最後一個閉環甚至可以忽略不計,隻前三個閉環,就足以讓白羽口中的作品足夠精彩。”


    “我們都太在意於數量了。”


    “甚至可以說,我們習慣性地把自己的想法套在白羽身上。”


    “問題是白羽真的在意死了多少人嗎?”


    “沒人知道,測謊儀也不知道。”


    “可人們真的是實打實地死了。”


    “也許還會有人問,死的人不都是金言或者黑澤殺死的嗎?”


    王金龍笑了笑:“導演的作品,有演員參與不是太正常了嗎?”


    “演員拿到的劇本,不也是隻有自己那份嗎?”


    “這和我們之前提過的信息差視角差異,又有什麽大的區別呢?”


    王金龍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如果沒有白羽的話,幾人也根本不會來到霧都,不是嗎?”


    “別忘記這個劇集的名字。”


    “霧都殺人故事。”


    “誰殺的人,重要嗎?”


    “重要的難道不是在霧都有人被殺了嗎?”


    王金龍用了許多的反問。


    觀眾們卻陷入了沉思。


    她繼續開口:“白羽站在觀眾的一方沒錯,白羽沒有觀眾接收到的信息多也沒錯,但這些都不重要。”


    “故事隻需要以白羽限定好的方向推進,一切就不會出錯。”


    “無論是死掉的女演員,還是死掉的警察,甚至是黑澤,還有那個到最後也沒提的第四個死者。”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死了。”


    “而且死在了白羽的推演之下。”


    “直到最後的最後,白羽出院,丟掉錄著金言撞人視頻的手機。”


    “金言已經身死,證據也再無意義。”


    “因為一個富豪的想法導致許多人的死亡。”


    “而真正的始作俑者,除了受傷之外無事發生。”


    “這才是白羽真正高明的地方。”


    “他惡嗎?惡到了極致,沒有他所有人都會相安無事。”


    “可哪怕是警察都找不到白羽任何的汙點。”


    王金龍笑了笑,目光深邃仿佛深淵。


    “真正的殺人故事,哪用得到刀呢?”


    視頻完。


    (明天百行錄)


    (這幾天總結活活寫死,真的難寫,還不得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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