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將軍對書信內容的關注,陳宮深深歎氣,深知事已至此,他必須全力以赴嚐試彌補損失。”


    唉,我們必須去赴宴了。”


    陳宮飛快前往呂布府邸,見到李瑜,他滿麵不快。


    原本,他就無法苟同曹操的行事作風,也沒計劃與之共事。


    誰料呂布自行改動計劃,竟讓他們陷入了困局。


    在體麵原則之下,陳宮仍試圖和李瑜打個招唿,兩人進行了短暫交談。


    “李先生,你的赫赫戰績如今在我們耳旁炸雷般迴蕩!平定兗州,攻克豫州,如此短時間就在曹操陣營裏嶄露頭角,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啊!”


    “然而,我不明白你怎麽會去輔佐那個曹賊?你應該了解他的狡詐才是!”


    關於陳宮的話,李瑜早有預料。


    昔日,他與曹操曾親密相交,甚至是彼此的生命拯救者,今日境遇,怎能不叫人歎息。


    麵對質疑,李瑜自然替曹操辯護:“你說狡詐?這世上哪個英雄豪傑,哪個一方諸侯不狡詐求存於混亂時期?宮台啊,你知曹操過往的種種情誼,但我知道,做大事的人不應局限小事,而要看大勢!誰能為世間帶來穩定,維護天下和平,他就是功臣,這便是善行。”


    在他看來,曹操最有機會執掌乾坤。


    李瑜所說並非溢美之辭,實則源於內心深藏的決心。


    他認為自己具有經緯天地的才智,無論輔佐何人,都能達成霸業。


    但對於那些梟雄的野心,他誌不在其位。


    他笑道:“我們追求的,乃是在天下開創霸業的偉大藍圖。”


    “作為一位讀書人,你的目標應與我相同,宮台,你不明白嗎?”


    這話讓陳宮一時語塞,無法迴應。


    事實上,眼下形勢來看,曹操的實力發展最快,政策明智且不斷招募人才,他有漢高祖劉邦的氣概。


    論及問鼎天下,曹操確實更具優勢。


    而陳宮現在關注的卻是人格品質而非爭霸天下的可能性。


    他幹脆地提到往事:“當年我們也認為曹操是個人才,值得支持。


    但他竟連自己的恩人都殺害!呂伯奢一家與他親如一家,卻被他草草殺了,這難道是值得信賴的嗎?”


    李瑜早已料到此事會被舊事重提,早有針對性的迴答。


    他輕鬆一笑,道:“我清楚,對此,曹操每每懊悔不已。


    當時,全天下都在追捕他,他身處險境,如同驚弓之鳥,自保是首要考慮,又有錯?若換作任何一人,我想都會有同樣的反應吧。”


    聞言,陳宮怒氣騰升,激動地說道:“你的說法是在詭辯!難道隻因為情況危急就可以屠戮人家一家嗎?”


    李瑜微笑應對,雙方的觀點差異就此鮮明對立。


    “宮台,無需你暴跳如雷或是糾結於此事,我問問你,除此事之外,是否還有其他事件能夠指責丞相曹操的德行不佳?”


    “當年在洛陽掃除奸邪的是誰?那關外與小人搏鬥守護一方的人又何曾是他!”


    “當初董卓為患,是誰冒死刺殺以救蒼生?朝中的重臣,又有哪個有這樣的勇氣!”


    “好吧,我們不說過去,隻說現今!世間動蕩不安,百姓流離失所,豪強占據著絕大部分的土地,不願分享,使得民憤沸騰、國泰不寧。


    是誰在打壓這些世家貴族?”


    “這普天之下,還有誰具備這等能力和意願去維護民生安寧?唯有丞相曹操!”


    陳宮被李瑜一番犀利的話語駁得說不出話來。


    這是因為雖然曹操手段狠辣,但他的確擁有仁義之心,他的諸多手段都符合儒家孔子的要求,能安定社會民生,這點是無法質疑的。


    “是我!”


    看到局勢緊迫,呂布立刻插話說道,企圖緩解兩人之間的緊張氣氛。


    “宮台、李先生,今日我們的目的是和平,是我們的未來,切勿因一時之爭毀了合作。


    為了虛幻的道德原則鬧僵關係,對大家都不利啊。”


    李瑜沒有反對之意,顯見他的目標是尋求呂布的合作,並未打算與陳宮針鋒相對,陳宮隻是有意挑起爭端。


    如今呂布都已表態,李瑜便順應地退後一步,他笑著說:


    “你說得對,合作夥伴間和合最是要緊!”


    陳宮輕輕歎息,再無言詞,沉默著獨自飲悶酒。


    呂起點了點頭,笑意盈盈走向李瑜,說:


    “李先生,我閱過你的書信,曹公確實是誠懇的合作意向。


    但袁紹虎視眈眈,將糧食轉運並非易事。


    你有把握應對這些困難麽?如果消息走漏他知道了,袁紹絕不會坐視,他們全力進攻時,你能確保我安然無恙嗎?”


    呂布雖智力有限,卻不愚笨,深知接受曹操的好處固然誘人,但能否真正擁有且能自保,還不一定。


    袁紹性格狹隘,一旦發現自己背離,後果不堪設想。


    而呂布所提正是希望借助曹操支持以互換攻守盟約。


    李瑜心知肚明,然而他並未打算這麽做,因為他所在的勢力正在倡導休養生息,首要任務是維護周圍環境安定。


    大規模的水利重建與肥土推廣能極大提升田產,這種和平的積累對曹氏集團更為優解。


    他明白任何軍事調動都可能打破目前的良好形勢,故不會同意攻守結盟。


    然而李瑜也非常明白,呂溫侯乃是目光如炬之人,若無確切承諾,他不可能輕易投誠,很可能隻會像牆頭草般搖擺不定。


    為此,李瑜必須給呂奉先一個讓其滿意的保證,卻又要在不爆發戰事的前提下完成。


    李瑜笑道:“溫侯無需疑慮,你的誠意歸附朝廷,便是朝廷的一方忠臣。


    我們必當聯合之力,對抗逆賊!袁紹兵多將廣,占有河北之地,即使是我等,與之抗衡亦屬不易,因此急需援手。”


    “劉備如今掌控徐州,雖然軍隊不算龐大,卻也能自保一方。


    倘若能將其納入盟友,定會使袁紹投鼠忌器,不敢妄動!”


    聽完李瑜的話,呂布輕挑起眉毛,滿腹狐疑地詢問:“劉備?據聞他痛恨曹操如斯,怎會加入我們的陣營?就算加上我,也未必抵擋得住袁紹的侵攻。


    在此情勢下抵抗,簡直是自尋死路。”


    對此,李瑜笑而不答:“溫侯對劉備的認知尚存些許不足。


    劉備對漢室忠誠異常,他的痛恨源自漢獻帝受曹操控。


    但你以為,他就對你或是袁紹毫無芥蒂嗎?在他眼中,你們不過叛亂之徒罷了。”


    “正因其這般立場,使他更容易招攬,因為劉備追求的,正是天下穩定。


    他不希望見到諸位被袁紹蠶食,拉攏他,便是抓住了他的心思。


    一旦成功拉近關係,劉備自然願加入。”


    “引入劉備一起製衡袁紹,我們三家共震其膽,使其不敢妄為。


    屆時,我們提供大批補給糧草,共享實力提升之利。


    這樣,雙方皆有益,無損無害。”


    呂布聽後,深深認同李瑜的見解,感到對方的分析鞭辟入裏,然而目前的問題在於,誰才能說服劉備?


    呂奉先把頭揉得有些狼狽:“李先生,請理解我的難處,我此刻聲名狼藉,親自出麵恐難以爭取劉備的信任。”


    “那麽聯盟之事,恐怕還得勞煩您了。”


    李瑜思考片刻,決定先應允,待後再議:“此事自無妨,我親去與劉備溝通一番。”


    見到呂溫侯已然放心,不再有什麽顧慮,兩人盡興飲酒,似忘年之交,親密無間。


    宴畢,呂布親自護送李瑜迴到房舍。


    一直靜默旁觀的陳宮見到此景,疾步來到呂溫侯身邊,小聲提醒:“主公,真要與曹操合作嗎?此舉無疑是與虎謀皮,曹孟德乃狡猾小人,恐未來會有兔死狗烹之險。”


    呂布此刻對李瑜頗為欣賞,二人武力不相上下,也算是一種英雄識英雄。


    另一方麵,他對與曹操的合作確實有所憂慮。


    另一邊,李瑜代表著曹操的到來,言辭動聽且態度誠懇,使得呂布將他視為了真心朋友。


    麵對陳宮的挑撥和指控,盡管內心略有不滿,考慮到未來的策略合作需求,他克製了憤怒,沉痛地說:


    “宮台,我了解你和曹操間的宿怨,但我們當前需要著眼於全局!”


    “如果你認為與曹操合作是同虎謀皮,那麽以我們現在的能力,又有哪位盟友可以不是這樣呢?”


    “袁紹的本性,我想我們都有了解。


    他邀我們一起對抗曹操,卻吝嗇糧草支持,這樣的合作難道就不算 於虎口嗎?”


    陳宮被駁得無法迴應,因為他也清楚眾人皆知他與曹操的恩怨,現今的他已難以說服呂布,隻會被視作出於私仇而不顧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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