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戰況一時之間陷入了平衡,兩軍勢均力敵,難決雌雄。文醜見戰況膠著,咬牙切齒地說:“暫不管不顧了,調投石車!狠狠衝擊城門,我必須要打開它!”


    盧文直早已做好防禦準備,把部隊隱藏於加固的城牆內部,任憑文醜瘋狂攻擊卻紋絲不動。投石等攻城器械對他毫無威脅,在這種情形下,對峙局麵愈演愈烈,雙方都無法打破對方陣線。


    文醜焦慮不已地看著前哨:“那頑固的盧文直,他的城牆堅如磐石,我們的攻城器械毫無用武之地!想要攻城,豈非隻有犧牲士兵!”


    作為前鋒將領,文醜深知士兵的寶貴。他明白,戰場上士兵的命價遠超其他一切。強行犧牲隻會引來不必要的反抗。正當文醜思索對策,盡可能減少損傷的同時取得勝利時,背後傳來袁紹急切的聲音。


    “文醜,你這是何故!多出幾倍軍力都拿不下嗎?如此艱難,到底你在謀劃什麽!”袁紹語氣嚴峻。


    文醜顫抖著迴應:“主公,盧文直的城防實在太堅固,強行強攻隻會導致巨大損失!這是我們必須要慎重處理的。”


    身為出身頂級權門的袁紹,他對部下的生死並無過多關愛。


    在他看來,即使士兵們全部陣亡,也會有源源不斷的增援部隊填補空缺,對士兵他並不珍視。


    然而,當他得知文醜想要減小人員損失的計劃時,袁紹卻表現出極大的鄙夷,甚至是冷淡地說:


    “難道你忘記我們的戰略嗎?陳郡已被曹操占據,如果我們無法拿下魯郡,我們將處於極為不利的位置!”


    “現在我們的戰略已瀕臨絕境,你還在這兒糾結於士卒的小命,你想的究竟是什麽啊! ”


    袁紹這番話已然到了極點,縱使文醜想嗬護士兵,也不敢反駁,他隻得尷尬地點點頭,無奈地承諾:“我理解您的意圖,您盡管放心!我將敦促士卒全力進攻,不惜一切代價!”


    袁紹頷首以示認可,並未再過多置評,轉身悄悄退離,再次遠眺戰場形勢。


    文醜則聚集所有部將,表情冷峻地下達命令:“主公命令不惜一切,我們必須在今日傍晚前拿下城池,不允許任何退縮,無論麵對何等境況,隻能往前推進。”


    “此令下達,違者斬!”他堅定地吩咐,低級將領不敢多言,唯恐觸犯軍規。


    迴營後,他們激勵著手下的士兵快速發起攻勢。如同羊群般,軍隊被推動上前,士兵們潮水般衝去,攻勢洶湧。


    即便盧文直所建立的堅固防線,麵對這懸殊的人數優勢,他也感覺難以應對,不斷鞭策士兵,幾乎要把他們分成兩半堅守城牆。


    許多士兵在受傷之後甚至無暇休整,傷口都未能愈合,就又投入戰鬥。盧文直已沒有暇思考,隻會揮舞鞭子催逼戰鬥。


    “你們還在猶豫什麽?你們這群廢物!”


    “快去攻擊,將袁紹的手下驅逐!”他毫不留情地責難下層士兵。


    激戰了一整個下午,城頭士兵傷亡嚴重,城下 堆疊如山。但勝負還未決出,此時的文醜隻能暫時鳴金收兵,擇日再戰。


    看著文醜撤退,盧文直放聲大笑:“憑借這幾個無用之輩,還妄想攻取我盧家之城池?真是癡人說夢!”


    “告訴你們袁紹,讓他洗幹淨脖子準備迎接,隻要一露頭,必斬無疑!”


    言罷,盧文直滿意地返迴修養,他估計袁紹短期內不會有行動。這時是時候休養生息,養精蓄銳。


    麵對激烈的戰鬥,盧文直並未畏懼,反而滿足於眼下的戰果。死亡他並不懼怕,隻為能在生命的最後扞衛大漢王室。


    隻消擋住袁紹一時三刻,他的任務也算達成。然而,


    畢竟,真正奮戰在前線、拚盡全力的人,是他這些普通士兵。


    他們對大漢朝廷的感情淡薄,相比之下,他們更期望能活著,看到盧文直離開的背影,士兵們滿腹牢 。


    “這算什麽,他讓我們去送死卻不上戰場,反而推給我們這些無辜者!”


    “唉,人家袁紹有數萬大軍壓境,我們不過幾千人,又損失慘重,再這麽戰下去,豈不等於 ?”


    “我們還能做什麽?隻是普通的士兵罷了!”


    李瑜觀察著牆邊的討論,心中預感著他等待的機會正在逐漸逼近。士兵們積聚著不滿,隻是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發泄。


    他利用這個時機,打算挑動 的局勢:“機會終於到來,正是博取士兵信賴的關鍵時刻!”


    招唿著夏侯敦的人,手中早已準備好的美酒佳肴,李瑜麵帶笑容走近那些戰士,親手將食物遞到每人手中。


    他說:“諸位士兵辛勤勞作保護家國,我們生意人無以貢獻,僅能做到盡力相助,希望不被你們輕視!”


    最初士兵們心情沮喪,但在眼前突然的慷慨贈酒,頓時振奮起來。在這樣的緊張關頭,一瓶好酒恰如解壓良方。


    周圍很快簇擁而來,邊搶酒邊熱忱地迴應:“這位兄台,你對我們這般慷慨,戰鬥之餘能品嚐烈酒,真是暢快!”


    “這酒的確好,兄弟,真是上乘好酒!”


    “臨死前能有此享受,也算死得其所了!”


    對李瑜,他們充滿感激,身為低級士兵常受 剝削,


    “兄弟們,你就直接說吧,到底有何良策?”李瑜微笑著問道。


    “我想的是,此刻正值春夏之交,多刮東南風。何不在城牆上堆砌幹燥的草料或其他類似物品呢?這些濃煙一旦被風吹向敵軍,哪怕是不至於熏死他們,也能極大地困擾他們。”他說著自信滿滿,“而且,待敵人靠近,再以火攻投擲燃燒之物,必然會使他們蒙受損失。”


    “我看你周邊有不少這類可用物資哦。”李瑜接著說,讓士兵們聞言點頭,他們此前竟未察覺這樣的策略。


    “這位兄弟腦筋轉得快,我們現在就不浪費時間了,快些準備好這些燃料!”他們趕緊著手堆積草木柴薪,計劃明日戰場之上運用自如。


    之後,李瑜進一步叮囑:“各位慢下,我還未說完。僅憑這些並非能成大事!試著將箭矢粘上油料,而非射擊士兵,而是集中火力攻擊他們的攻城車。我觀察過,這座城牆固若金湯。若無重型攻城器械,再多的人也是白犧牲。隻要破壞袁紹的車輪,問題便迎刃而解。”


    有的士兵聽完,不禁若有所悟,李瑜的計策的確精妙。他們曾一味亂戰,造成重大傷亡卻難以阻敵於城牆之外,如果當時能采納,也許傷亡會減少。


    一名士兵好奇發問:“兄弟你究竟何許人也?懂這麽多,不像是普通的商人,倒像是精通兵法的將領呢!”


    另一士兵附和:“沒錯!一定是博覽兵書或實戰經驗豐富的!我們隻是普通士卒,但經過多年的沙場洗禮,也算見多識廣。”


    麵對疑慮,李瑜早已準備好的答複笑道:“並非將領,但確實略通兵法。商人行遍四海,時常遭劫匪侵襲,不通戰術便無法自保。這都是在實戰中磨礪而來,畢竟所應對的對手是險惡的敵人。”


    士兵們聽後不再懷疑李瑜的話,因為他的建議的確合乎情理。“好,除了值守者,其他人先好好休整,明日還有戰鬥,現在決不能掉以輕心……”


    次日,依照李瑜的方法,配合火弓及針對敵方工械的破壞,攻勢取得了明顯效果。然而,袁紹的士兵即便攻勢猛烈,付出巨大代價仍難撼動半分,文醜氣憤難抑地破口大罵。


    \"我說盧文直是不是終於開竅了?這時候還能想到要破壞我們的城防裝備。這下可麻煩了,想消滅他們恐怕沒那麽簡單了......\"袁紹麵對文醜的被動狀況,冷淡質疑。


    \"文醜,你還行不行?如果不行,快點換個靠譜的人出來!\"在袁紹麵前,文醜不敢反駁,隻得點頭,沒有立即表示異議。


    但是對他來說,以手中寥寥幾萬兵力對抗盧文直這座銅牆鐵壁般的城市是妄想。盧文直心意已決要頑抗,強攻隻會徒增傷亡,即使強行攻打也需要更多的士兵,而這數目這幾萬人是難以達成的。


    文醜嚐試性地提議:\"將軍,我們原本沒有預料到盧文直這樣堅韌,他的屬下也非常聰明,想出了不少策略針對我們!\"


    \"以咱們現在的人力恐怕很難取勝。立刻調度增援吧,否則我們得撤了!\"袁紹看向文醜,咬牙切齒,心中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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