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崇家暗中幫助下,他們搜集到了不少他殘害人命,違法犯罪的證據,其中有被矇騙到家破人亡的投資者,也有子女被虐殺迫害而無處伸冤的可憐父母,數家被惡意競爭而倒閉的菸草公司等等。


    阿爾瓦方的家屬和辯護律師本來胸有成竹,直到在證人席上見到某些熟麵孔,漸漸有些坐不住了。


    「那是不是景旺菸草公司的老闆,你之前不是說花錢擺平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


    「那些該死的人!你們難道沒有及時清理掉?」


    現在說這些已經太晚了,他們對秦家過於輕視,沒有想到秦家有這般能耐,居然翻出他們之前的醃髒事,而這在法庭上對他們而言是非常不利的。


    庭審正式開始,一場不見血的較量拉開序幕。


    雙方不斷拿出證據,證人一一闡述供詞,法庭氣氛激烈,劍拔弩張,在場所有人都麵色凝重。


    這場庭審耗時過長,中途不得不休庭半小時。


    秦墨被帶下去休息片刻,秦柔想要靠近被告席,卻被工作人員阻攔,僅僅能看到幾眼他疲憊的側臉,秦柔心中酸澀難忍,不禁潸然淚下。


    最終在鐵證麵前,阿爾瓦方沒有如願弄死秦墨。


    帝國最高法院依法對秦墨此案進行公開宣判,對被告人秦墨判處罰款五百萬,剝奪政治權利,驅逐流放帝國邊境,永久不得返境。


    媒體早已擁擠在法庭外,他們不知內裏的波濤暗湧,又有多少訊息是不能被放在明麵上說的。


    能保全性命,這處罰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莊嚴肅穆的法庭上,秦墨站在狹小的席位裏,許久未修剪的胡茬冒了出來,他的眼神堅定地看向前麵正上方懸掛的徽章——一座金色的天平。


    秦墨被流放驅逐的消息引發了短時間的轟動,秦家兩任接班人均是在大好年華鋃鐺入獄。


    秦墨剛上任時秦家不少老相識對他仍抱有希冀。如此一來,秦氏集團負麵消息纏身,股票暴跌,已經有不少研發中的項目被投資方撤資。


    秦墨的親妹妹,現任秦氏集團ceo秦柔站在了輿論的風口浪尖上,她閉門謝客,媒體在她家門口堵不到人,此時有新的傳聞說她早已在華國購買房產,以供兄長安頓。


    押送秦墨出境的防彈車已經準備完畢,率先啟程。


    秦墨坐在車廂角落,手腕拷著手銬,對麵是兩位全副武裝的警察,眼神戒備,這樣的氣氛裏他隻好選擇沉默。


    玻璃窗外,是一片草長鶯飛的春日美景,高大的杉樹鬱鬱蔥蔥,在路邊整齊排列,飛速掠過車窗一隅。


    車開得平穩,很快路過帝都郊外,秦墨眯著右眼靜靜看著,突然記起這就是去年冬天,他開車載蘭斯菲德去往淮城的路。


    時過境遷,銀霜雪景不現,故人亦如是。


    一路向南,路過了淮城輪渡港口,秦墨想起了蘭斯菲德坐在後排睡著的模樣,忍不住勾起唇角。


    三天後,他們抵達帝國與華國的交界處,這是一道綿延悠長的海岸線,傍晚時分,餘暉金燦燦灑在海麵上。


    從車下來後,他們辦完手續,解開了秦墨身上的枷鎖。


    依據流程,押送官員需要監督他登上前往境外的交通工具後方可離開。


    秦墨此案深受大眾廣泛關注,有人宣稱他是懲惡揚善的英雄,也有人痛罵他意氣用事,自毀前程。


    因此仍有不少媒體記者等候在這想要得到秦墨出境時的第一手資料。


    「秦先生您好!請問您之後有何打算,能否透露一二?」


    「秦氏集團交給了您親妹妹秦柔,您覺得她是否可以勝任總裁一職?」


    「有消息稱蘭斯菲德.杜邦先生也被捕入獄,你知道他的消息嗎?和此案是否有關聯?」


    「聽聞你是為了替某女子報仇才動手殺人的,請問是真的嗎?那毀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你後悔嗎?」


    秦家早已派陳叔在碼頭接應:「謝謝!我們暫不接受採訪,感謝各位讓讓路!」


    秦墨低頭跟著陳叔往裏走,他們已經走到了船艙入口,記者紛紛拍下他的背影。


    這時候有一位年輕的女記者不顧阻攔大聲喊道:「秦先生!您此行後終身不得返迴帝國,難道沒有想對大家說的嗎?」


    秦墨彎腰的動作微微一頓,女記者緊張的看著他:「你在這裏生活這麽多年,難道沒有一點留戀的人嗎?」


    秦墨迴首,漆黑的眼眸掃過麵色各異的眾人,他的麵容依舊英俊不凡,但若離得近了仔細端詳,便能發現他的左眼顏色偏淺。


    鏡頭前的他隻是迴望了這片土地,沒有說任何一句話,但在場的人都感受到了幾分沉重的情感,難得安靜的目送他轉身離開。


    船艙包間內,秦柔坐在座位上早已等候多時,她一見到秦墨便撲在他懷裏哭個不停。


    秦墨在心中嘆息,任由妹妹在胸口哭濕了衣衫,他輕笑著安撫她:「好了好了,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出來了。」


    秦柔雙眼通紅的凝望著兄長,哽咽道:「好,不哭了。」


    他們並排坐下,秦柔給他泡了一壺茶,問道:「這次多虧崇家幫忙,哥哥,你和崇遠集團的人也有來往嗎?」


    秦墨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著瓷杯,挑眉道:「崇家?」


    秦柔從身側的藍色皮包裏拿出一個牛皮紙袋:「我挑了一些,這都是崇家送來的關鍵證據,否則我們根本找不出阿爾瓦家族這麽多罪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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