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強,我心裏很難受,你摟著我。”


    楊海梅身體貼著我,哽咽說著。


    “嗯。”


    我用很輕的聲音響應。


    楊海梅不怎麽漂亮,身材不怎麽好。


    可她畢竟是青春女孩,摟著她,我似乎也不是很難受。


    如果關了燈,也許我會更好受。


    我痛恨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心猿意馬。


    約莫十分鍾過去了,我什麽都不說。


    楊海梅似乎在我懷裏睡著了。


    她的腦袋搭在我的肩上,我看不到她的眼睛是不是閉著。


    我搖了搖她的身體,她沒什麽反應。


    我不得不對著她的屁股,擰了一把。


    “啊……”


    楊海梅彈開了,嗔怒看著我,“好疼,你個壞東西,那麽用力……”


    我很無奈的看著她。


    真想質問她,你這女大學生咋迴事,你家裏都這個樣子了,你還有心情調戲我?


    可是這種話過於刻薄,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在道上混,有時候狠辣,但我不刻薄,更不會欺負無辜。


    “小強,我待見你。”


    楊海梅看著我,再次表白。


    “上次打電話,你說讓我送你個啥?”


    我岔開了話題。


    為了不讓楊海梅過於難受,隻能提到了她想要的禮物。


    “隨身聽,那種進口的,比較薄的,音質特別好的那種。有點貴,要三百多塊才能買到。”


    “行,這兩天我就給你買個隨身聽。”


    幾百塊,對我來說隻能算一點小錢。


    而現在,楊海梅和張月菊也根本不缺錢,之前老白家賠償了500萬,分別存入了楊海梅和張月菊的賬戶。


    之後,不管能不能逮住幺雞,張月菊作為楊保全的家屬,都能得到一筆賠償金。


    就算張月菊一輩子都待在家裏,就算楊海梅大學畢業後沒工作,她們也不會缺錢。


    隻不過,她們的生活,一輩子都會籠罩著陰霾。


    此刻。


    楊海梅幽怨道:“小強,我知道你不待見我。你們男孩子,都喜歡漂亮女孩。”


    我沒搭茬,看向了別處。


    楊海梅問:“你喜歡劉小雨嗎?”


    “劉小雨是誰?”


    我依然記得這個女孩。


    曾經,我陪著她們去過柳巷買衣服。


    當時在美邦專賣店,我有點牛逼。


    楊海梅愣了神,以為我真把劉小雨給忘了,說道:“劉小雨就是我寢室那個女孩,老家華北一個縣裏的。”


    “想起來了。”


    我讓自己有種恍然的感覺。


    “劉小雨是我寢室八個女孩裏最漂亮的一個,臉蛋和身材都沒得挑。有次一起去澡堂子,我發現她……”


    “你發現她什麽?”


    “不告訴你。”


    楊海梅離開了房間。


    我並沒有仔細琢磨劉小雨。


    我一個道上混的,劉小雨一個在大學讀書的。


    我不欺負她,並且祝福她學業有成。


    門開了。


    母親看著我,慍聲道:“海梅都出去了,你在她的房間幹啥呢?”


    “呆著。”


    我說著,起身走了出去。


    右小腿,被母親踢了一腳。


    客廳裏。


    我爸正在和張月菊商量,是不是給楊保全辦葬禮的事。


    張月菊聽勸,悵然道:“葬禮就算了,越是隆重就越是丟人,但是一定要給保全弄個好棺材。”


    “那肯定。”


    我爸說著,“咱們多給保全燒紙錢,逢年過節,給保全上供有好煙好酒好菜。”


    然後。


    父親給了我一個眼神。


    我拉住了張月菊的手,開始說勸慰的話。


    楊海梅站在玻璃窗旁邊,說道:“外麵又下雪了,小強,你陪我出去走走。”


    “行。”


    我和楊海梅走到了小區院子裏。


    聽到有人在議論:“聽說楊保全找到了,早就讓人給殺了,挖出來的都是骨頭。”


    “這一家人也不知道得罪了哪個神仙,死了一個又一個。先是亮子那個小板雞讓狼狗咬死了,然後又挖出了楊保全那個老板雞……”


    一個五十多歲,絡腮胡子的人,手裏夾著半截煙,興奮的談論著。


    可是,他忽然就閉嘴了。


    因為,我走過去,掐住了他的脖子,幾乎要把他一百多斤的身體提起來。


    “乃格蘭,你說啥呢?”


    “就是隨便……,隨便說了幾句……”


    然後,就是他慘烈的痛叫聲。


    我給他的腹部和肋部,來了幾拳。


    然後,用拳頭磕碰他的腮幫子和鼻子,看到了他的鼻血,這才把他扔在了地上。


    “我道上混的,以後你再敢說張月菊家裏的壞話,我打了你,打了你的婆姨和孩子。”


    “不說不說,知道你是老許的兒子,你家裏人不好惹。”


    老家夥很狼狽,但是很識相。


    旁邊看熱鬧的人不少。


    我拿出了刀子,對著空氣比劃了幾下。


    然後,我撿起磚頭,朝著樓房扔了過去。


    “誰草蛋,給誰放血!”


    我高亢的吼著,然後才拿出車鑰匙,打開了車門。


    我和楊海梅正要坐到車裏。


    這時候,挨打的老家夥,他家兒子從單元樓門走了出來。


    “爸,誰打了你?”


    “沒事……”


    “你給我說,我廢了他!”


    約莫三十歲的男人,搖晃著腦袋,漂染成暗紅色的長頭發,在寒冷的風裏飄著。


    不可一世的看著小區院子裏的人,尋找兇手。


    我緩步走了過去,嘴裏喊了一聲,我那個草!起腿一腳就踢了他的腦袋。


    “諳……”


    紅發小子慘叫著摔到了地上。


    我揪住了他的長頭發,把他拽了起來。


    我跺著腳,扭腰舞動,劈頭蓋臉幹他。


    “別打了,不敢了……”


    看著他滿臉的鮮血,我一口唾沫吐在了他的臉上,然後將他扔在了地上。


    “看熱鬧的都閃開,我要開車撞死他!”


    我朝著切諾基跑了過去。


    所有人都嚇傻了,有人勸說:“打服了就算了,可不敢開車撞人……”


    就在今天,我的表現必須很到位。


    這關係到,今後張月菊和楊海梅在小區如何立足。


    我開著車,朝著滿臉鮮血的紅發小子衝了過去。


    “救命啊……”


    紅發小子慘叫著,連滾帶爬逃竄。


    慌不擇路,甚至忘記了逃迴單元樓門。


    我摁下了車玻璃,對著外麵喊:“乃格蘭,一個個的都給你們撞死了……”


    我開著切諾基蛇形,不是為了撞人,隻是為了恐嚇。


    幾分鍾後,車停在了楊海梅身邊。


    “海梅,上車,以後南店強哥罩著你!”


    楊海梅坐到了副駕位置。


    我開車離開了小區。


    看著外麵飛舞的雪花,楊海梅輕聲道:“這個小區裏,隻有老侯家經常給我和我媽話茬,說我哥活該被狗咬死,說我上了大學也沒啥用……”


    我說著:“有了今天的場麵,今後他們老實著呢,他們隻是壞,見不得別人好,喜歡看別人倒黴,但是他們膽子不大,最怕自己讓人給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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