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地下室,迴到了上房客廳。


    坐下來喝茶,流光錘繼續風花雪月的話題:“強哥,你是龍城道上的新秀,來了我這會所裏,肯定要耍一下。


    20歲的漂亮妹子甜蕊,那是經過特殊培訓的,啥也會,能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我還沒表態。


    小狐狸就替我答應了:“就讓你說的甜蕊伺候強哥,你這裏的妹子賴不了,照片都不用看了。”


    “如果想看甜蕊的照片和錄像,有啊。”


    流光錘起身就要去拿。


    “不用了。”我清冷說著。


    流光錘重新坐下,疑惑看著我:“啥不用了?”


    我說著:“都不用了,不看甜蕊的照片和錄像,也不玩甜蕊。棋哥,你的一番好意,我心領了。來了你這裏,隻要能化解了矛盾,然後吃頓飯,我就滿足了。”


    流光錘有點不甘心,苦笑著:“許浩強,你畢竟很年輕,還是一個不會享受的人。一個男人在道上混,圖什麽,還不是票子和妹子?


    可你既然不想玩,那就不勉強你了,至於你說的矛盾,肯定化解了。你們露麵了,不管之前發生過啥,都翻頁了。


    道上混,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就現在,咱們的利益是一致的。”


    藺凱龍沉默了很久,終於又說話了:“流光錘,你說的咱們,都包括誰?”


    流光錘嘻哈道:“你我他,都有!”


    藺凱龍撇嘴,然後對著流光錘的大背頭扇了一巴掌,笑道:“棋哥,你就是黑白兩道攪屎棍。我爹非常欣賞你,但我有點不待見你。”


    流光錘的大背頭被扇了,肯定心裏惱火。


    但是,藺凱龍說他能攪動黑白兩道,似乎又讓他很受用。


    我有點受不了,冷聲道:“棋哥,我還是很想知道,前不久,二黑剛出來,你就給他送錢,還說了一堆黑話,什麽一道杵,二道杵,你到底想幹啥?”


    “這……”


    流光錘眼裏泛起了戾氣,“許浩強,剛才你自己說的,來了就是為了化解矛盾。看你的態度,這以前發生過的事,一直都不能翻頁,非要拚個你死我活?”


    我有點下不來台了,微微瞟了藺凱龍一眼,發現他沒有給我幫腔的意思。


    我隻能輕淡笑著:“棋哥,我可沒這麽說。”


    流光錘看向小狐狸:“玲姐,你啥意思?”


    小狐狸冷笑道:“在我看來,二黑剛出來,你給他送錢,這沒啥,因為之前你跟二黑就有交情。


    棋哥,你很講江湖道義和規矩,二黑出來最需要的就是錢,你給他送錢這有啥?


    現在,二黑被幹死了,你給他燒紙,那也沒啥。


    棋哥,如果哪天你被抓了,如果你還能放出來,我也給你送錢。你也就給了二黑100萬,但我給你,出手就是250萬!”


    流光錘更惱火了:“小狐狸,你罵我二五零?你娘的沒給我安好心,盼著我出事?”


    小狐狸笑眯眯:“流光錘,如果你是二五零,那也是幸福二五零,大摩托。你啊,有的是錢,有的是關係網,隻會越混越好。”


    “我就透了……”


    流光錘很煩躁的抓著頭發,打了發膠的大背頭都淩亂了,“小狐狸,不是我說你,你這女人就是不好打交道。


    我娘死得那麽慘,我都沒打算跟你們計較,可現在,你抓住了我的一點小事不放?”


    小狐狸點燃了一支煙,嬌美的臉像是變成了幽暗的森林,充滿了斑駁與未知。


    她冷聲道:“段錦棋,今天當著藺凱龍、雲文鬥的麵,我用自己的人頭和命運給你保證,你娘被原來的保姆孫桂英殺害,跟我這邊一點關係都沒有。”


    小狐狸說的,她這邊。


    肯定也包括我家裏,以及我師父家裏,以及背後的關係網,比如杜公子和老雷。


    流光錘微微仰頭,呆滯看著前方。


    從他的狀態來看,他一直都吃不準。


    懷疑是我們搗鬼,但他一直就沒找到有力的證據。


    “小狐狸,我信你。”


    看流光錘的表情,聽他的語氣,像是過了心裏那一關。


    一旁的雲文鬥慍聲道:“段錦棋,我也早就提醒過你,你的懷疑都是沒影子的事。江湖險惡,但不管陰謀還是陽謀,都要符合邏輯。如果完全說不通,那就是莫須有。”


    流光錘點了點頭。


    這時候,負責做菜的老樊來到了上房,說可以開飯了。


    我們去了東廂房。


    流光錘帶著我們去了小餐廳,圍著圓形餐桌坐了下來。


    八菜一湯,都是晉菜。


    酒有老白汾和竹葉青。


    流光錘親自開酒,笑著說:“要不要叫幾個妹子過來助助興,妹子們可以跪在地上倒酒,也可以趴在餐桌上表演。”


    我問:“如果妹子趴在了餐桌上,那是一道什麽菜?”


    流光錘笑道:“花菜,秀色可餐啊!”


    一陣笑聲之後,我和小狐狸拒絕了流光錘的奇思妙想。


    小狐狸說:“棋哥,如果你覺得咱們七個人吃飯,人不夠多,不夠熱鬧,你可以把自己旗下的骨幹叫過來幾個。你那些煤窯的主管,車隊的主管……”


    流光錘愣神之後,說道:“那些人跟著我混,我給他們發錢,但我的會所,不是用來招待他們的。”


    這時候,有人敲門。


    流光錘走過去開了門。


    虎刺梅走了進來,身邊跟著三個人。


    “棋哥,按照你的吩咐,我把秋水、甜蕊、潘子帶過來了。”


    此刻。


    虎刺梅做的是皮條客風騷的事,可表現出來的氣質卻很優雅。


    循著藺凱龍的視線,我就知道誰是秋水了。


    煙花女秋水,容貌果然一流。


    有著女明星似的瓜子臉,窈窕的身材。


    個頭約莫一米七,身上的小西裝不怎麽暴露,展現出了環肥燕瘦的曲線。


    輕輕咬著嘴唇,神態和眼神有點嬌嗔。


    仿若幾個月前被藺大少弄疼了,至今心有餘悸。


    再去看藺凱龍,他對秋水似乎沒有嫌棄,也沒有戲謔。


    我明知故問:“她就是秋水啊?”


    “是啊,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那個秋水。”


    “知道了。”


    很顯然,秋水把藺凱龍伺候舒服了,所以才會讓他念念不忘,充滿了詩情畫意。


    藺凱龍左側的位置騰了出來,秋水款款走來,坐到了藺凱龍身邊,這就陪上了。


    流光錘一個眼神,那個鵝蛋臉很漂亮,個頭約莫一米六八的妙齡女子,朝著我走過來。


    虎刺梅介紹說:“強哥,她叫甜蕊,剛20歲,容貌和身材沒得挑,入行不久,但是基本功紮實,今晚她就歸你了。”


    甜蕊已經站到了我身邊。


    我從頭到腳瞟了她兩眼,發現這女子,真不賴。


    我戲謔笑著:“怪好看的妮子,咋就成煙花女了呢,煙花煙花滿天飛那個煙花?”


    甜蕊有的說:“人生如戲,世事無常,緣來緣去緣如水,這輩子我遭了孽緣,賣藝也賣身,郎君不止一個。”


    我有點招架不住,以前也沒有誰對我這麽說話。


    我看向了身邊的秋海棠,慍聲道:“黑妹,你滾一邊去,讓甜蕊坐下。”


    “是,強哥。”


    看到了秋海棠的敬畏,我忽然惶恐。


    也不知道離開了古焦四海鎮之後,秋海棠會把我揍成什麽鳥樣子。


    甜蕊坐到了我身邊,很清幽的香水味,將我包圍。


    一瞬間,我開始了心猿意馬。


    這時候。


    身高約莫一米八五,俊朗壯碩的男子走到了小狐狸身邊。


    “我叫潘子,諢號浪顫,久仰海飛花玲姐的大名,棋哥讓我陪好你!”


    “滾!”


    小狐狸怒聲低吼。


    潘子退後兩步,很無辜的看向了流光錘和虎刺梅。


    流光錘笑道:“今天的場合,除了老雲之外,誰都不用裝正經。”


    小狐狸慍聲道:“玲姐本來就很正經,還用裝嗎,流光錘,你別找事!”


    “好吧,我就當你這輩子隻有過拐子李一個男人,其他跟你接觸的,揚言玩過你的,其實都沒吃到你的蜜。浪顫,今天你算顫不起來了,先滾吧。”


    流光錘甩給了潘子五百塊,讓他滾了。


    如果潘子真把小狐狸給服侍了,那麽流光錘給的錢,至少會是千把塊。


    畢竟在這會所裏伺候富婆的活兒不會很多,如果單次收入低了,一個月下來都賺不到生活費。


    我們吃著,喝著,調笑著。


    最落寞的人,變成了雲文鬥。


    我有甜蕊陪著,藺凱龍有秋水陪著,可雲文鬥身邊卻是藺凱龍和流光錘。


    至於流光錘的情人周淑婷,一個多小時前就離開了,從流光錘的會所裏帶走了兩皮箱現金,說她一個姐們急用錢。


    當時雲文鬥都看到了,而這也是故意做給雲文鬥看的。


    夜裏的賭局,雲文鬥休想從流光錘手裏借走一分錢。


    如果小狐狸給他帶來的100萬現金輸光了,雲文鬥隻能聯係某些人趕來古焦四海鎮給他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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