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輪到了流光錘恐懼,愕然看著藺凱龍,喊道:“藺大少,你可是藺爺的兒子,行得正坐得端,全國各地見世麵。


    來了古焦四海鎮這黑金之地,你可不能跟我開這轟轟炸炸的玩笑。”


    流光錘強調古焦四海鎮是黑金之地,這是在跟黑金俱樂部靠攏呢。


    借此表示,他是黑金俱樂部會員,是跟在藺子川屁股後頭跑的。


    藺凱龍似笑非笑,看著一個容易迷醉的方向,說著:“流光錘,你聽好了,我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如果今天你的表現不夠好,你手底下某個煤窯肯定會發生爆炸。


    給你來一場,你從沒有經曆過的大風波,然後,從明天開始,你就不是煤老板和企業家了,你是階下囚。


    就你個雜種做過的事,你根本就沒有死緩的機會,肯定給你個死刑立即執行!”


    流光錘嚇得麵色慘白,很魁梧的身體不規則抖動。


    一雙空洞的眼睛,看向了雲文鬥。


    雲文鬥麵色陰冷,緩緩扭動看著藺凱龍。


    “藺大少,來之前你是不是嗑藥了,說出來的話怎麽跟癮君子似的?


    你說了啥,我都聽到了,明天天亮之前,段錦棋手下某個煤窯真炸了,不管到底咋迴事,那都是你的事。”


    然後。


    就傳來了雲文鬥的痛叫聲。


    藺凱龍,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狠狠扇了老雲一個比兜?


    老雲的鼻血流了出來,我和小狐狸、秋海棠、秋酷都看呆了。


    老雲歪倒在了沙發上,手捂著鼻子,怒聲道:“藺凱龍,你找死?”


    藺凱龍嘴角飛過一抹冷笑,忽然站了起來,保持立正,吼道:“舉報信!我叫藺子川,並龍集團董事長,我要舉報龍城雲文鬥……”


    “藺凱龍,你真滑稽,雲某混了這麽多年,不是被嚇大的,我背後的人,有可能比你們藺家背後的人更厲害,我的地位穩著呢。”


    雲文鬥說話的時候,身體一直發抖。


    不一定是因為挨了一個比兜導致的,而是心裏沒底氣導致的。


    畢竟,他麵對的是藺子川的兒子。


    藺凱龍手指著雲文鬥,怒聲道:“老板雞,我看你還能蹦躂幾天!藺家豁出去兩三千萬元,也要扳倒了你!手裏捏著你那麽多罪證,又舍得花錢去砸,不信你不死!”


    藺凱龍憤然朝著房門走去。


    我和小狐狸幾個人,跟了過去。


    “藺大少,我錯了還不行嗎?”


    雲文鬥哭腔喊著,手捂著還在流血的鼻子,追了過來。


    我迴頭看到,流光錘和周淑婷,一直端坐在沙發上,像是在看一場好戲。


    雲文鬥剛抓住了藺凱龍的胳膊,就被他甩開了。


    老雲略有發福的身體失去了平衡,踉蹌摔到了地上。


    “我也真是跟了鬼了,咋就衝撞了藺大少?”


    雲文鬥開始扇自己耳光。


    鼻血,那是藺凱龍打出來的,嘴角的血,則是他自己打出來的。


    流光錘會所,老雲這麽狼狽,超乎我的想象。


    此刻。


    流光錘開始表現。


    他竟然是走過來,跪在了藺凱龍麵前,沉聲道:“藺大少,求你了,原諒我和老雲。”


    “好吧,就算不給你們麵子,我也要給煙花女秋水麵子,誰讓我那麽想耍她?”


    藺凱龍聳著肩,腳步搖晃走迴來,又坐到了沙發上。


    從果盤裏揪了一串葡萄,放眼前端詳,然後緩慢的把葡萄粒放在了嘴裏。


    “老雲,你去洗把臉。”


    “嗯。”


    雲文鬥有點暈頭轉向,甚至摸不到洗手間的方向。


    流光錘一個眼神,周淑婷立馬走過去,攙扶著老雲去了洗手間。


    看著周淑婷玲瓏的背影,輕晃的臀部,藺凱龍說道:“讓你的女人跟著老雲去了洗手間,如果老雲脫褲子,你的女人也看見了。”


    流光錘賠著笑:“咱就是江湖上走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再說了,周淑婷隻是我的情人,不是婆姨。如果藺大少看她挺好的,也可以試試。”


    藺凱龍搖了搖頭,深沉說著:“朋友妻不可欺,你說周淑婷隻是你的情人,可在本少爺看來,他就是你的婆姨。”


    流光錘訕笑著,似乎不知道該咋說了。


    藺凱龍這相當於是揪住了他的脖頸子,硬是把綠帽子扣在了他頭上。


    藺凱龍緩慢吃葡萄,然後又朝著洗手間瞟了過去。


    “老雲應該洗過臉了,一直沒走出來,他幹啥呢?”


    “不知道。”


    “老雲應該沒心思衝撞周淑婷,估計拉粑粑呢,藺大少一個比兜,就把老雲的屎打出來了。”小狐狸笑眯眯說著。


    “海飛花這女人,就是粗俗。”


    藺凱龍鄙視了小狐狸,然後看向了流光錘,“棋哥,其實我心裏對你,敬重著呢,你一步步走來,不容易。


    我爹都說,你的經曆跟他有點像,這麽多年跟你打交道,就兩個字,投緣。”


    “那肯定,藺爺算是說對了,我跟藺爺,雖然不是穿一條褲子的發小,但是這麽多年混下來,親同手足。


    藺大少有啥想法,盡管說出來,我估摸著自己特別願意配合。”


    流光錘說話的時候,也是朝著洗手間瞟了一眼。


    這時候,隔音良好的洗手間,居然傳來了周淑婷的唿喊聲。


    “哎呦,娘啊……”


    如果雲文鬥不耍流氓,周淑婷怎麽會發出這麽突然,這麽激烈的喊聲?


    藺凱龍笑著說:“棋哥,你現在知道了吧,雲文鬥就是個賊大膽,挨了打都有心情把妹,而且玩的就是你的女人,他心裏根本就沒把你當迴事。”


    流光錘麵色陰冷,問道:“給老雲做個局?”


    藺凱龍點了點頭。


    洗手間的門打開了。


    雲文鬥不分場合張羅,但是時間確實是有點短,最多三分鍾?


    周淑婷扶著雲文鬥走了過來。


    被整了,可是看起來,她就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


    雲文鬥坐下來,喘息片刻,說道:“我還有點事,就不留下來吃晚飯了,長話短說!”


    他看向小狐狸,“海飛花一年給我出100萬,以後就跟以前一樣,想幹啥就幹啥。”


    “好說。”


    小狐狸微笑道,“老雲,你這麽眷顧海飛花,不如順便放碧海泉一馬?”


    雲文鬥陰冷笑著:“那就要看海東青的表現了,他手底下的人被抓了不少,但是他跑了,就連他的婆姨和孩子都暫時離開了龍城,這過的是啥日子啊,一家人顛沛流離?


    如果你能聯係到他,幫我捎個話,他那邊,一年出200萬,可以繼續開門。”


    小狐狸:“碧海泉,50萬!”


    雲文鬥:“宋豔玲,你就這麽願意讓海東青省錢?如果他出的錢比你都少,那成啥了?”


    小狐狸妖媚笑著:“就現在,我的場子比他能賺,而且他的場子有我的股份。”


    “就按照你說的。”


    雲文鬥開始跟藺凱龍打招唿,準備離開。


    藺凱龍漠然看著地麵,陰冷道:“我好不容易來了古焦四海鎮,如果老雲你沒耐心陪我玩到天亮,我讓黑金俱樂部的會員們,滿世界宣揚你。”


    雲文鬥訕笑著:“凱龍,你這是幹啥,我都說了,有事呢。”


    藺凱龍輕哼道:“如果不是你老娘死了,其他的事,都推了。聽我的,對你的前途有好處。”


    “好吧,恭敬不如從命。”


    雲文鬥沉重的歎息,故作淡定看向流光錘,“那我也留下來吃晚飯,咱吃點啥?”


    流光錘看向了藺凱龍,笑道:“吃啥,要看藺大少的胃口。這裏山珍海味都有,可我還是擔心小龍沒胃口啊。”


    藺凱龍說:“今天不想吃亂七八糟的,天上飛的水裏遊的都吃膩歪了,今天就吃山晉本地菜。


    棋哥,就你這會所裏,固定的廚師就有五個,你能聯係到的好廚師就更多了,有沒有誰能做一口地道的山晉菜?”


    “有啊,老樊就行。”


    “知道他,家在侯馬的老樊,一直都覺得山晉菜係也不賴,開過飯館,最擅長的就是過油肉。”


    藺凱龍像是拉家常一樣,對流光錘說話。


    氣氛漸漸緩和起來。


    我也憋了很久,找機會說了一句:“過油肉是山晉菜?”


    秋海棠一直就沒怎麽說話,估計都快憋出屎來了,急忙說:“聽高叔說過,好幾個地方都有過油肉,但是過油肉算是山晉名菜之一呢。”


    藺凱龍:“高誌勝懂個鳥?”


    秋海棠一把掐住了藺凱龍的脖子。


    一瞬間,似乎就讓藺凱龍窒息了。


    “黑妹,你鬆手!”


    “你他娘的,你敢罵大勝?”


    “黑妹,給個麵子啊,等離開了這裏,你咋對我,我都不反抗。”


    藺凱龍的態度,讓我們都是大吃一驚。


    我就很納悶,秋海棠憑什麽能嚇住藺凱龍?


    而且之前在黑金俱樂部,秋海棠揍了郭小天,一旁看著的藺凱池,也沒啥脾氣。


    流光錘和雲文鬥,肯定也看傻了眼。


    尤其是雲文鬥,他的麵色駭然,眼神飄忽,似乎在質疑自己的地位和影響力。


    秋海棠冷哼一聲,鬆開了藺凱龍的脖子,然後笑嘻嘻說:“剛好,我也想吃山晉菜。”


    流光錘都開始詢問她:“喝點啥?”


    秋海棠很幹脆:“隻要不是尿,不是泔水,什麽都喝!”


    流光錘忽而澎湃:“哈哈,有點意思,那就老白汾!吃山晉菜,喝山晉酒,黑金咱有!”


    一不小心,流光錘就表現出了他對黑金俱樂部的嫉妒,以及浩浩蕩蕩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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