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那年的寒假,因為毆打掀自己裙子的弟弟的關係,林洛薇被舅媽堵在院子用雞毛撣子狂抽。麵對惡毒勢力的攻擊,林洛薇奮起反抗,僅兩個照麵就占據了主動權,反把舅媽摁在地上打。


    慘叫的聲音,很快吸引來村裏群眾的圍觀。


    其中就包括,剛從外麵拉三輪迴來的舅舅。


    眼見自己老婆被人騎在地上打,孩子也鼻青臉腫的在旁邊大哭,林舅舅二話沒說,掄起地上的鐵鍬,就往林洛薇腦袋上打。


    啪的一聲下去。


    好消息:頭鐵,一鐵鍬下去皮都沒破。


    壞消息:隔山打牛,內部嚴重腦震蕩,直接暈了。


    後腦受傷兇險,要不是村支書人好,墊錢給林洛薇送去醫院,說不定這會兒人早就沒了。


    之後,人雖然是救迴來了,但是也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


    其中,就包括十到十五歲之間的這一段,空白的仿佛從沒有出現過一樣。


    徐婉柔咋一說起,雖然很不可思議,但結合自己現在處境,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且,看徐婉柔如數家珍,迴憶的模樣,似乎並不是沒有存在過,不是憑空捏造的。


    徐婉柔敘述中,她和林洛薇,是在g市一座名為‘普雷爾’的少管所認識的。


    少管所裏麵,滿是來自全國各地的問題兒童。


    所有的問題兒童,被從高到低,分做四個等級,最低是一,最高是四。


    徐婉柔第一次見到林洛薇的時候,她就是四。


    聽人說,是因為常年在村子裏麵毆打同齡人,並且屢教不改,被懷疑是超雄的關係。


    因為是超雄加四級的關係,林洛薇沒少受到少管所內,員工的各種特別關照。


    基本上,不是在吃飯睡覺,就是在地下室,小黑屋接受管教。


    盡管,她在少管所期間,並沒有犯什麽大錯,也沒有表露出任何的的暴力傾向。


    相比較林洛薇,徐婉柔進入少管所的原因,就很簡單了,單純的抽煙喝酒早戀,影響了學習,被評定為最低的一級。


    少管所內飯菜不錯,且裏麵的人各個說話好聽,又有文化,讓徐婉柔一度樂不思蜀。


    這裏,可比在外麵讀書社交,承受社會壓力好多了啊。


    反正他爸爸不缺錢,如果可以在少管所裏麵混一輩子也不是不行。


    於是,徐婉柔開始不服管教,很快就把評級從一幹到了四,和林洛薇做了室友。


    不出意外,林洛薇打了她一頓。


    虎虎生風的拳頭和猙獰的表情,無一不應征著外麵人所說的話,她就是個超雄兒童的事情。


    徐婉柔想過和她做朋友,但是林洛薇實在是太變態了,很多時候,一個眼神,一個腳步,都會激起她的不爽,從而被狂扁一頓,打的徐婉柔痛不欲生。


    除了第一天,之後在四級房間的每一天,徐婉柔基本上都是在床上度過的。


    不是裝睡逃避挨打,而是被打的下不了床。


    其中唯一可以透口氣的時間,就是林洛薇在打了她之後,被抓去關小黑屋的時間。


    她不是沒有和少管所的人,提出過換房間的事情,但都被林洛薇給截胡了。


    截胡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徐婉柔皮糙肉厚的,打起來順手,還不傷手。


    十天半個月下來,徐婉柔實在是被打怕了,開始學乖,想要降低自己的等級。


    但是,都和林洛薇在一個房間裏,這等級哪兒是那麽好降低的。


    雖然每一次,被抓走進小黑屋的人,都是林洛薇。但很多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在林洛薇承認,雙方是互毆的情況下,徐婉柔就這樣過,被釘死在了四級的位置,聽的徐爸爸唉聲歎氣,不知道自己好好的女兒,為什麽去了少管所,反而釋放了天性,變成了這個樣子。在一次通話後,便再也沒有接電話,將她全權托管給了少管所。


    持續的挨打,讓徐婉柔再也受不了了,在一次林洛薇離開後,選擇了自殺。


    人命關天,讓徐婉柔成功在林洛薇迴來之前,換了房間,真正擁有了自己,一人一間的獨立大房間,迎來了新生。


    但這也僅僅是她以為的新生,很快,她和林洛薇,就又見麵了。


    卻不是在宿舍,而是在一間,滿是冰冷器械的實驗室內。


    林洛薇就那樣,被安靜綁在床上,瘦小的身上插滿各種器械管子,目光譏誚。


    “不,不要,你們這事要做什麽?我爸可是劉國強,是周氏集團秘書,很有勢力的!”


    徐婉柔被人抓著大喊,如同一條被甩上岸的魚,不斷掙紮扭曲,力氣之大,讓旁邊的人皺起眉頭。和同伴說了兩句後,一針紮在了徐婉柔的胳膊上。


    鎮定劑效果作用下,徐婉柔很快安靜了下來,被綁在距離林洛薇不足兩米的,另一張病床上。


    她很害怕,她想流眼淚,卻因為藥物的關係,完全喊不出來也流不出眼淚。


    好在因為初來乍到的關係,這些人隻是蛋蛋給徐婉柔做了個檢查,就停止了對她的迫害。並沒有像林洛薇一樣,各種注射抽血,記錄數據之類的。


    但雖是沒有,徐婉柔卻更加的害怕了,因為她看到了一個帶著頭罩的女人,居然在沒有任何麻醉的情況下,將一根足有幾十公分長的,微型伸縮攝像頭,塞進了林洛薇的耳朵中,手指轉動揉搓的模樣,看的徐婉柔心跳都要停止了,生怕林洛薇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腦袋被攪的像一團漿糊,直接死在床上。


    但她顯然是多慮了,林洛薇似乎早已適應了這種程度的試驗,感覺方向不舒服時,還會主動提出。


    平靜的模樣,就好像那身體不是她的一樣。


    終於,實驗結束了。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懷疑,二人是前後腳被送迴的。


    彼時,兩個人住的地方已經完全分開,隻有一扇小窗可以交流。


    徐婉柔踮腳趴在床邊,看著隔壁躺在床上看小說的林洛薇,問出了心中的問題:“他們一直這樣對你?”


    林洛薇換了個姿勢:“對啊,不過現在,我有伴兒了,他們以後也會這樣對你,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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