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你真的很想死嗎?”


    威廉眼瞼一低,眸光冰冷。


    伴隨著他聲音的落下,周身的黑氣激蕩,宛如的威壓席卷四方。


    天空中烏雲匯聚,空氣低壓,陰沉的可怕。


    “不,我並不想死。”


    布魯斯眼底閃過一絲凝重,嘴上卻是輕鬆道:“因為你根本殺不死我。”


    “你可以試試。”


    “你現在這副狀態,肯定不能一直維持吧。”


    威廉眸光閃動,沒有否認,“哪怕退出狀態,殺你依然輕鬆。”


    “那麽來戰吧!”


    布魯斯深唿吸一口氣,“你知道的,我可不能輕鬆放你離開。”


    威廉沒有迴答,他伸手摸向懷裏的手機,按下快捷撥通按鈕,然後不再理會。


    他從空中緩緩落下。


    平靜的臉龐下,是壓抑的怒火。


    被人欺負不還手,從來都不是他的風格。


    暴怒本就擁有複仇的概念。


    之前是約瑟夫,現在是布魯斯。


    都是他複仇的目標!


    威廉收攏了羽翼,正如對方所猜想的那樣。


    “天使”狀態無法長時間維持。


    每一刻都在消耗著暴怒的能量。


    若非現場觀戰者不少,被他挑動起憤怒。


    讓自己可以源源不斷得到恢複。


    否則,他隻怕早就被“天使”榨幹。


    “應汝之願,賜你一戰!”


    威廉手持經書,神情嚴肅冷漠。


    “切!”


    布魯斯撇撇嘴,化作一道銀色閃光出現在威廉麵前。


    雙拳猶如雨點落下,空中出現無數殘影籠罩威廉。


    後者周身黑煙激蕩凝聚,化作六條手臂,將無數拳頭接下。


    幾秒鍾後,兩人分開。


    布魯斯身上戰衣破損,身體則毫發無傷。


    對麵,威廉身上的衣袍破開許多條口子,喉嚨湧上一抹猩甜。


    “真是令人讚歎的體魄。”


    他眼神凝重,手持經書,後者金光閃耀,“戒律:約束。”


    數條金色鎖鏈從經書中飛出,衝向對麵的布魯斯。


    後者神色頓時變得嚴肅,他表情忽然變的痛苦,身上氣質發生變化。


    明明站在那裏,卻又好似虛幻一樣。


    金色鎖鏈飛向布魯斯,後者神情不變,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又失敗了嗎。”


    威廉皺眉,他想起了還在教堂時的一幕。


    對方那時候,就壓製住了戒律的影響,恢複了戰力。


    “看來想通過去取巧的方式戰勝你不可能了。”


    威廉輕輕歎息一聲,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戰鬥。


    他身上湧出無數煙霧,一股狂暴恐怖的氣勢爆發。


    濃煙之下,威廉氣質大變。


    雙眼爬上血絲,猩紅一片,眼神中充滿了暴虐。


    任何人隻要看上一眼,內心的憤怒就會被挑動,失去理智。


    布魯斯同樣也受到了影響,不過他有著遺器保護,受到的效果減弱。


    但饒是如此,他依然內心警惕。


    強者過招,任何一個個小小的失誤都可能導致落敗。


    他必須時刻警惕對方的幹擾,保持大腦的清醒。


    嘩啦啦!


    一道夾雜著紅光的黑影,從前方出現,倒映在布魯斯的瞳孔中,越來越大。


    他沒有閃躲,而是抬起雙臂硬接下這一擊。


    布魯斯在跟黑影接觸的那一刻,臉色頓變,感覺自己仿佛撞上了一輛時速300km的卡車。


    他整個人倒飛出去,狠狠砸進旁邊的店鋪。


    “真是恐怖的力量啊威廉……艸!”


    布魯斯從廢墟中爬起,搖搖有些暈眩的腦袋。


    他有著鋼鐵之軀,並沒有受到實際性的傷害。


    但強烈的衝擊力,讓他感覺自己有點腦震蕩。


    他剛剛抬頭看向外麵,就看到一輛汽車砸了進來,表情當場綠了。


    外麵,威廉扔了汽車後,目光投向旁邊裸露的電線。


    身上黑煙變成一條觸手,截斷電線扔到汽車破開的油箱上……


    轟!


    巨大的爆炸聲響徹街道,衝天的火焰將周圍店鋪窗戶全部擊碎。


    威廉周身被黑煙包裹,擋下空中濺射的碎屑。


    他沉默看著安靜的廢墟,忽然身體極速朝旁邊退去,落在十幾米外。


    原本所站的位置,空氣扭曲,下一刻後麵的電線杆被斬斷。


    切口十分平整。


    風刃!


    東西方最為大眾的法術。


    基本上每個修行者都會。


    因為其隱匿和鋒銳,十分適合偷襲,被許多低階修行者青睞。


    但風刃易學難精,到了中後期威力平平。


    大部分人都會選擇修煉更高的法術。


    能把風刃修煉到斬斷鋼鐵,布魯斯不愧有著天才之名。


    威廉眼睛看向廢墟,但並未看到布魯斯的身影。


    他眼中閃過疑惑之色,下一刻旁邊的窗戶破開,一道銀色身影出現。


    布魯斯從天而降砸向威廉,後者身前黑煙凝聚成護盾,同時舉起經書擋在頭頂。


    黑煙凝聚的護盾應聲而裂,銀色的拳頭砸在經書封麵。


    一股無形的衝擊波朝四方席卷,掀起無數煙塵。


    威廉額頭青筋暴起,雙臂肌肉在顫鳴,感覺自己接住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艘航母。


    他腳下大地塌陷,無數裂縫朝著周圍蔓延。


    威廉身上黑煙翻滾,化作一支支長矛刺向布魯斯。


    铖!


    長矛在布魯斯上留下一串火星,幾支長矛奔著其眼睛而去。


    布魯斯表情有些不甘,朝著後方退去。


    威廉重新恢複自由,目光在布魯斯眼睛上微微停留。


    後者心中頓感不妙。


    嘩啦啦!


    威廉甩出手上的經書砸向布魯斯,後者迅速閃開,將旁邊的汽車砸飛,插進路邊的店鋪。


    他踏步向前,迴轉的經書被鎖鏈纏繞,被他握在左手中,變成一塊臂盾。


    在布魯斯剛剛落地之時,他就閃身來到了對方身前。


    雙拳纏繞著黑煙,不斷揮出,恐怖的速度產生刺耳的音爆,空氣都震蕩開。


    “該死!”


    布魯斯揮舞雙拳還擊,但很快他就發現一絲不對。


    威廉的拳頭比起以往更加堅硬,打在他的身上仿佛卡車對撞。


    每一拳,都讓他五髒六腑在震動,十分難受。


    而他的攻擊,大多都被那該死的經書擋下。


    剩下的小部分,則被黑煙擋住。


    一番戰鬥後,兩人看著都沒有多大傷勢。


    但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落入了下風。


    “沒了神物的輔助,退出了天使狀態,我竟然還落入了下風!”


    布魯斯站在仿佛戰爭過後的街道中央,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喘息著。


    看向威廉的眼神滿是震驚。


    殊不知,威廉也是如此。


    此刻他的雙眼暴虐慢慢消失,眼神變得清明。


    “果然不愧是米國最天才的戰士,一般的手段根本無法戰勝他。”


    威廉心中震動,他雖然退出了天使狀態,但他還掌握著暴怒的力量。


    體魄被加強,力量、防禦、速度都不是普通三階傳奇可比。


    再加上黑煙的輔助,即便是四階的王者他也有信心一戰。


    威廉有理由懷疑,布魯斯的實力已經踏足四階。


    “布魯斯,我們來幫你!”


    當兩人對峙時,旁邊突然衝出四道人影。


    他們都是冥王星戰隊成員,在將約瑟夫轉移後,終於騰出手來幫忙。


    “不……”


    布魯斯聽到聲音,臉色一變,連忙想要阻止,但某個人比他更快。


    威廉在聽見聲音後,手中經書猛然砸在一個人的身上,恐怖的力量直接將對方砸進七樓的窗戶。


    他雙腳猛踏地麵,混凝土的公路開裂。


    威廉來到空中一個穿著藍色戰衣的人,平平無奇的轟出一拳。


    後者連防禦都無法做到,被一拳打向地麵。


    威廉微微偏頭,躲過從腦後射來的子彈。


    他從空中落下,猛的一踩汽車,後者車頂塌陷,車胎爆開。


    威廉仿佛一道火箭射出,來到街邊一座房屋的屋頂。


    那裏藏著一個手持狙擊槍的男人。


    後者見到威廉出現,臉上露出震驚之色,連忙調轉槍口進行瞄準。


    但下一刻,一道黑影從旁邊極速飛來,連人帶槍將其打飛。


    嗡!


    忽然一陣沉悶的音浪在威廉耳邊響起,黑煙翻滾在他頭上凝聚一頂全包裹式頭盔。


    威廉來到地麵,剛剛發出音波攻擊的女人前,一拳打在對方臉上。


    後者猶如炮彈般飛出,砸進後方建築。


    這一切看似漫長,實則發生在極短的時間裏。


    布魯斯還沒來得及出手,四名同伴就被解決。


    “前麵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立刻束手就擒!”


    突然,街道的遠處傳來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聲音。


    從天空看去,一隊坦克開進了街道,將沿途的汽車和建築殘骸撞開。


    一名米國大兵坐在坦克上,手裏拿著對講機,通過喇叭不斷呐喊。


    威廉神色平靜的朝軍隊方向看了一眼,跳上旁邊的房屋立刻消失在街頭。


    布魯斯並沒有阻止,他打掃戰場,把同伴一個個找出來。


    當威廉跟布魯斯大戰時,隆恩大道,楓葉劇院附近也在發生戰鬥。


    威廉在答應布魯斯挑戰時,就通知了留在總部的詹姆斯等人。


    他們立刻發起了攻擊。


    不得不說,暴怒的力量太過bug。


    對付同境的修行者,或許效果勉強。


    但如果是用來對付低於自己境界的人,簡直就是清兵利器。


    當威廉迴到總部時,戰鬥已經接近尾聲。


    隻有三個來自教會和前來幫忙的三階傳奇還在戰鬥。


    可當威廉出現時,那可怕的氣勢,令三人臉色大變。


    沒有猶豫,所有人都立刻離開。


    威廉並沒有追擊,而是轉身看向傷痕累累,表情疲憊的詹姆斯等人。


    眾人的狀態很差,哪怕他們有著偷襲和手段上的優勢。


    但教會的紙麵實力太過強大。


    三名傳奇,就壓著詹姆斯等人打。


    不過此刻,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無比明亮,仿佛黑夜中的螢火。


    他們靜靜看著前方的威廉,期待對方說些什麽。


    威廉迎上那一雙雙令人動容的眼神,嘴唇張了張,千言萬語變成了一句話。


    “我們贏了!”


    詹姆斯、艾米莉、摩根等人臉上都是露出笑容,和眾人一起歡唿。


    “勝利!”


    “勝利!”


    當黑色聖堂眾人歡唿的時候,在相隔兩條街道的一座教堂的塔頂。


    一雙眼睛注視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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