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衝天之地。


    一身影穿梭在一個個火山之間,像是在尋找著什麽。


    他的手中拿著幾顆血紅豔麗的植物,而後塞進環中,又看向前方,繼續尋找著。


    在來到一片岩漿河道之地時,他收去了功力,緩慢降落在幹涸的河道中央。


    眼神犀利的掃視著周邊的一切,接著邁開步子,探索起這片地方。


    許久後,他從一窟窿中走出,手中以及懷裏已是塞滿那豔紅的植物,然後又看了看這塊地方,滿意的點點頭就是要離開。


    就在轉身禦空離開間,餘光還未收去,映入眼簾的一個個窟窿似乎被莫名毀壞掉,那人好奇之下,禦空剛起的身子又是落了下去。


    緩步走進那片河道,果然是一片打鬥之地,看著眼前的場景,那人立馬警覺了起來,手中一斷劍不知何時已握在手中,那劍幽冥詭異,發出散發著一絲戾氣,眼神所過之處,仿佛已是腦中閃現出當時的場景。


    直到他看見土牆一處的綠墨顏色,便是停了下來,手也是摸了摸牆壁上的兵器劃痕,心中似有所悟。


    忽然腳下被一東西所絆,他低頭望去。瞬間瞳孔放大,身子也是一震,立馬彎腰撿起地麵之物。


    而後又掃視著周邊一切,果然不遠處有一血跡痕跡,一直往前方延伸而去。


    他大步向前,迎麵而來的硫磺霧氣繞過他的身邊,消失在身後。


    幾個大步,前方果然出現一具人影,在那一動不動,他立馬向前查看。


    翻過那人身體,一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前,嘴裏不由擠出幾個字“張大海。”


    隻見他滿身血跡,肚口處更有腸子溢出,那人趕緊摸向脖頸處,終是臉上放鬆了下來。


    趕緊點了幾處穴道,懷中掏出一枚黃色丹藥塞進那人嘴裏,腳底發功,瞬間氣流湧動,已是消失在煙雲中。


    在悠然的藍天白雲間,日子如往常般一樣,平靜又繁忙,一點點黑點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天邊,不一會兒功夫就是到了眼前。


    隊伍鬆散沉悶,沒有一絲生機,各個耷拉著肩膀沒有一點言語,這便是往不仙山返迴的白劍宗方隊。


    想比之前,已無了風采,藍冰之毒肆虐著每個人,現在已蔓延在白劍宗高層人士中,就一個特點,修為越高,中毒越深。


    如今反倒是那些修為低的弟子扛起了大任,眾多高層已昏迷不醒,就連天玄也不例外。


    唯有那修煉在中層的田武進,似乎在咬牙堅持著一切,艱難的指揮著方隊在迴撤。


    方隊漂浮過一座座山川,一條條河流,一直向著不仙山而去。


    在一平川田野邊,一家三口正在農忙,一小孩看著禦空而過的修真者,歡快的跳了起來,大喊道“快看啊,仙人們要迴山了”


    二位大人也是抬頭觀望,那母親不好氣的說到“什麽仙人,快快幹活。”


    被大人數落,小孩不再蹦躂,依舊望著那天空……。


    草地河流間,眾多軍馬飛馳著,北冥邊軍快速迴撤著,大家一路馳騁,眼看就要到北冥地界,各個臉上喜笑顏開。


    在花鳥飛舞間,一碩大的身影緩緩從草地上爬起,看著一隊隊軍馬正在北上,他抖動抖動身體,深吸一口氣,摸著腹部的幾個深洞,沒有一絲遲疑,禦空而起朝北冥神殿方向而去。


    憂鬱的林中,阿一做完最後的道別已是幾個加速越上了雲間。


    多日沒有離開林中,眼前豁然開朗他不由的多吸了幾口空氣,也終是看清了此處地勢。


    原來那心穀城的地下有一道地下暗河穿過,經過蓮池,形成了不同的兩層水流,這樣在蓮池旁邊看見的水是如此的平靜,而他的下層確是暗流湧動。


    暗河穿過那蓮池又急速往地下穿去,沒有想到地勢忽降,又衝出地麵,終是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半露神坑之地。


    就在想著著心穀城秘境是怎麽樣形成之際,阿一的餘光被那河流的一莫名光點晃到,而那光點正在河麵移動著,前麵赫然是那百米崖岸瀑布。


    阿一再次凝望,那光點不就是一具人影嘛。


    不由分說,阿一已是往下快速禦空而去。


    因為自己曾經立誓,要清理完這條河流的所有浮屍才會離去,看來還是有一事為了啊。


    急速下滑的身影唿嘯而過,在快要接近那人影時,阿一手中的飛爪已是臥在手中,正要發射之際,他的腦中莫名閃過一個身影,以及那浮現在河流上的軀體,讓他明白此人可能不是先前的浮屍。


    可一切都是來不及了,那軀體已是到了岸崖邊上,阿一手指發力,嗖嗖聲劃過半空,隨後他再次迎風而上,已是拉起那軀體落在了河岸邊上。


    阿一漫步走向那軀體,那道影子是如此的熟悉,他不由的將那人翻麵,瞬間他瞳孔放大,身子更是幾個抖動,不由的後退,竟是跌坐在一旁。


    許久過後,他才迴過神,又再次向前,看著那道軀體,佇立了半天才敢靠前,在看見那人的雙肩被飛爪所傷,滲出道道血跡,他似乎送了一口氣,終是喊出一句


    “師傅。”


    隨後立馬向前,摸了摸脖頸,又用河水清洗一番,將那些燒焦的衣物收拾掉。


    看著那薑悔通體發黑,身上有又一股燒焦味,還有一股其他味道,阿一是滿臉的疑惑,隨後撤去自己的披風鋪蓋住那薑悔。


    隨後起身,就是要禦空去下遊,仿佛是要去找那薑晴瑤商量對策,可他剛邁開步子,忽然又停了下去。


    一道細微的聲響傳來,阿一立馬向前去聆聽。


    “帶我,去東海。”


    那道微眯的眼神似乎在抖動了一下,又忽然消失不見,阿一也是不知道方才是幻覺,還是那薑悔直言。


    他緩緩站立之身體,有看了眼下遊,而後再無分說,取掉那兩道飛爪,點了幾道穴道,抱起薑悔就是一躍而起。


    直到他,衝破雲層,再次觀望那心穀城,原來早就是一片火海,什麽都沒有了。


    幾滴淚水悄然落下,一個念頭也是由然而生,隨後加速往東而去。


    林中營地內,大家都是一陣忙碌,李天將楊昭心安置好,也是走出帳外,看見那薑晴瑤正端坐在一巨石上,思緒著什麽。


    李天緩步向前,想說些什麽,確有停下了腳步,薑晴瑤也是感受到了什麽,緩慢起身,見身後是那李天,也是一個跳躍,來到他麵前到道“你那師傅怎麽樣了。”


    見薑晴瑤問話,李天撓撓頭道“師傅他麵部幽青,全身冰冷,那頭發間都有層冰渣,稍許我可能就要帶師傅返迴不仙山了。”


    薑晴瑤聽聞那李天之意,原來是要道別之意,有聽到那楊昭心症狀不免思緒有期,便說到“那有緣江湖再見!”


    聽聞薑晴瑤直言,李天也是微愣,微微一笑,轉身之後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再次轉身,看了看周邊的攝心宮眾人以及薑晴瑤,嘴裏擠出幾個字道“薑姑娘,這攝心宮以後……。”


    李天終究是沒有講出來,他感覺太冒失了,薑晴瑤似乎看懂了李天何意,緩慢移步而來,而後長唿一口氣,看著旁邊的營帳,臉部堅毅,嘴中吐出來幾個字“以後再無攝心宮,隻有心穀派,我會帶領大家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林中營地寂靜,薑晴瑤呆坐在一旁,忽然一道聲響打破夜空,而後再無雜音。


    她明白是那李天帶著楊昭心離開了。


    而自己將在這心穀秘境繼續生活!


    悠遠的深空一道影子往南閃過,慧法獨臂佇立,雙目明亮無暇,他的環中拉著那方靜。


    先前是那方靜護送慧法,現今方靜藍冰之毒爆發,已換做是他守護。


    而那往北之地,半空中已是雪花紛飛,看著屹立不倒,而又破碎不堪的北冥神殿已是在眼前,顏白虎敬畏之心再次燃起,不知那老人現在安好。


    直到他再次跨進那神殿,老人已是站在開門久久在等著他,兩人相望,終是幾行老淚橫流。


    “白虎,你需去一趟南方之地,找迴青龍。”那老人道


    愕然間,顏白虎仿佛知曉了一切,不由分說已是再次仰望天空,而後騰空而起,消消失在天際。


    東方天空已露魚肚白光,阿一環抱薑悔在身法無影迷蹤的加持下,影隨身動已是現身在東海之濱,他看著師傅薑悔一眼後,便是緩慢落地,隨後消失在還未晨起的小漁村裏。


    西飛的半空,李天看著環中的楊昭心,心中早已是翻江倒海不知所以然,看著楊昭心愈發難受,病毒已是將整個身子包裹,他在也於心不忍。


    終究是急速下滑,落座在一片林中,將楊昭心艱難盤坐好之後,他已是顧不了許多,立馬打坐,開始將自己的北冥玄功真氣輸送給楊昭心。


    那一刻,這幾年的所有畫麵一幕幕接閃而過,北冥,雪地,山洞,神劍,竹林……。


    他已做好了一切,包括所有的一切毀於一旦!


    因為他感覺值得,自己必須救治楊昭心……。


    晨起的東方小漁村裏,大夥都是忙碌了起來,外出的船隊,熱鬧的碼頭,陣陣鵜鶘的鳴叫聲,夾雜著陣陣的叫賣聲,好一個人間煙火小漁村。


    一人斜戴著個破損的鬥笠,半拉著個酒壺,身上背著個破布,腿腳還不利索,一顛一顛的走在淌水的路上,幾個路過的人更是叫罵不止。


    “死瘸子,一大早就碰見,真晦氣。”


    另一人接言道“就是,就是這人天天在此處晃蕩。”


    被罵的瘸子並無理會他們,隻是微微斜頭,看著遠處晨起的晨光,伸了個懶腰。


    那破損的鬥笠下,微微斜頭的瞬間,一副清秀麵龐微閃,而後又藏了起來。


    那背上的破布纏繞的一段,似有一刪間露出,此人如此熟悉,讓人一時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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