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的餘暉似乎就要泯滅。


    這一夜太多故事。


    北冥痕手中蛇芯劍綠光大盛。


    他瞬間功力全開,隻聽見一聲撕裂。


    他的身後已全是紫光通照。


    想不到,自己在拔劍的瞬間。


    居然,突破了境界。


    他是一名氣仙護體初層的修真者了。


    淩寒牙關緊咬,目光呆滯,這怎麽可能。


    這小子來白劍宗三年,就突破了氣仙護體。


    自己修煉幾十年才到氣仙護體中下境界,這怎麽可能。


    看著那李天拔劍就要攻擊自己,淩寒悔不當初。


    立刻拿起劍橫擋。


    隻不過一切都太遲了,哐啷一聲。


    他的手腕一虛,根本就沒有接住那李天的一劍。


    那劍身已是劃到他的眼前。


    那一刻,淩寒自知他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也許閉著眼,能減輕傷痛。


    脖子似乎有些冰涼,但沒有痛楚,可明顯感覺到有血滲出。


    他聽到有人說話“殺了你,我就和你一樣了。”


    那話說完,連那冰涼的感覺都沒有了。


    自己是死了嘛。


    片刻後便聽到劍入鞘聲。


    那一聲似乎是驚醒了淩寒,他微微睜開眼睛。


    見那李天劍已入鞘,手中拿著一布袋。


    淩寒很是詫異,他不知道這李天要做什麽。


    北冥痕將那布袋扔給淩寒,見他滿臉疑惑,便說道“想不到你這人,還有人會牽掛。”


    說完後,便離開了營帳。


    淩寒拿著那布袋,發現上麵繡有一字“瑤”。


    他瞬間明白了過來,打開後發現是幾顆藥丸。


    淩寒安靜的將那藥丸放了迴去。


    他吃力的走出那營帳外,抬起頭看著即將落下的月亮,還有那東方微微發白的天空。


    不知為何他忽然感覺到失落與不甘。


    他拖著鬆散的步子,手裏握著那個布袋。


    忽然間脖子滑落下一滴血絲。


    他用手插去,然後那滿手都是鮮血。


    淩寒有些驚慌,他加快了步伐。


    可自己怎麽也走不快。


    他的腳底一滑,竟是跌落在一旁的溪水邊。


    他開始手腳並用,緩緩爬向那水邊。


    他看著那溪水,緩流而去。卻怎麽,也看不見自己的臉。


    他雙手伸進那溪水裏,使勁翻騰著,水中卻什麽都沒有。


    也什麽都看不見。


    他感覺那手中的血,怎麽也洗不幹淨。


    淩寒怒了。


    他拍打著那溪水,這一切為什麽都在針對他。


    為什麽沒有宗門師兄弟支持他。


    己是首座為什麽自己是首座之子卻不能繼承東義不能繼承東義。


    為什麽楊昭心比自己出色,他隻是一個養子。


    為什麽除掉一個北冥奸細那麽難。


    為什麽自己心中的女孩,危難時刻離自己而去。


    為什麽…


    淩寒發泄著心中不滿,他想知道這一切自己到底錯在哪裏。


    許久之後,淩寒已是全身濕透,已不知臉上是汗水還是溪水。


    他停了下來。


    舉頭望著天空,月亮已落下。


    晨光似乎就要破曉而出。


    自己今日被那李天羞辱不算,還被丟棄的人假惺惺送來藥丸。


    隨後他仰天長嘯,已將手中布袋捏碎,扔進溪水。


    他猛的起身,隻是那一瞬間,似乎頭暈目眩,急火攻心。


    狠狠地栽倒在地上。


    而那布袋,隨著溪水緩緩流去。


    布袋似乎開始發黑,冒著水泡…。


    北冥痕迴到了那破碎的營帳旁邊,他將那些碎屑全部收拾打包好。


    隨後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將那淹埋。


    不知為何,他忽然有了要離開的念頭。


    但隨後他立刻斷了那念頭,北冥付出這麽多。


    計劃才剛開始,他不能退縮。


    今日他與那淩寒完全激烈,以後怕是衝突會更加激烈。


    自己需要加快修煉,早日有自保能力。


    隨後他便再次返迴那火堆旁邊,準備小睡一會。


    因為他發現宗門還在議事,今日午後必有大事。


    白劍宗先遣營地內,秦火鳳的後背懸掛著一幅心穀城的詳細圖紙,他已布置完了先遣營的所有任務。


    隨後看向眾人,詢問一遍還有沒有問題。


    眾人都沒有應聲,全部點點頭。


    唯有方靜揮手表示有疑問,隨後便說道“秦指揮使,楊師兄他們從北冥帶迴來的一麵之詞,真的就可以讓掌門決定攻打心穀城嘛。”


    秦火鳳看了看方靜,朝她點頭道“掌門已決定,著與那消息已經沒有多大關係了,還有法蓮寺會輔助我們。


    見秦火鳳迴答的如此堅定,她已是知道這決定不會在改變了,隨後便不再多言。


    張大海又瞄了眼地圖,隨後道“既然宗門沒有東海兩幫的消息,想必他們不會參與吧。”


    秦火鳳點頭道“東海兩派,這次本來就沒有帶人來,自匯集後天天與那薑悔飲酒作樂,所以並沒有邀請,相反自有人盯著。”


    大帳再無異議,秦火鳳再次說到“早飯讓弟子們吃飽喝足。”


    隨後不再言語,眾人自是知道。


    便各自散去。


    楊昭心一行人離開營帳後,便急匆匆的往自己所在的營地趕去。


    隻留下方靜一人緩緩的走在路上。


    看見眾人都在忙碌,這讓她卻不知該往何處。


    那火堆營地已被毀,想想又是一個傷心之地。


    她是不會在去了。


    忽然,他的心裏想起來一個人。


    便是那李天,自己那個時候在傷心,便獨自離開了。


    想必現在在照顧那可惡淩風行還有那淩寒吧。


    就在方靜胡思亂想間,衝著早升的晨光。


    他不知為何走進了一片自己並不熟悉的密林。


    這樣也好,自己可以無拘無束的享受半刻寧靜。


    想不到北冥之事,最終一切皆在攝心宮身上,她自己雖然有所察覺,但沒有想到會那麽嚴重。


    方靜想的出神,耳朵旁邊似乎響起流水聲。


    溪水潺潺,蕩漾心中。


    方靜瞬間感覺頭腦清醒,不由的吸了幾口。


    一掃著多愁傷感的一夜。


    就在她小跑,想要去清洗一把臉的時候。


    忽然腳下的草叢有東西絆了她一下。


    方靜幾個趔趄,差點摔倒。


    等她仔細看去,那草叢中居然有一人。


    方靜立刻警戒了起來,隨手抽出手中之劍晴天。


    慢慢朝那草叢撩去。


    而在那撩起的草叢下,赫然一個熟悉的臉龐出現在她的麵前。


    方靜不由的說出“是淩寒。”


    她不由的眉頭一皺,他怎麽會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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