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落金砂將前方一大片陣法光罩全部擊穿,掃蕩出一條路的瞬間,夏寅已經高舉玉碗,法力湧動,收迴落金砂……


    夏寅再次取出“木蓮玉液”吞了一口,迴複急劇消耗的法力,隨即腳下破虛符綻放出濃鬱光芒,玉舟咻的一聲激射向前方……


    玉舟所過之處,沒有任何一名築基修士,能夠擋住無生殺劍!


    如飛蝗一般從兩側射來的飛劍,法器,同樣被無生殺劍紛紛絞碎!


    夏寅將一套世俗武林中人使用的破山劍法施展開來,無生殺劍泛起百十道灰色劍芒,將整個人裹挾在劍光之中,風雨難透……


    玉舟速度快如閃電!


    轉眼之間,兩百裏生死路,竟然已經被夏寅殺透大半重圍,隻剩下最後二十裏了!


    前方大鹿島上衝天而起的陣法光幕,已經清晰浮現……


    然而飛舟卻陡然一頓,懸浮在了空中。


    夏寅目光看向前方五百米開外那一片血色光幕內,眼神微微眯起。


    和剛剛破開的所有陣法光幕不同,這一片陣法光幕,仿佛由鮮血凝聚而成,泛起妖異的紅色,光幕內,隱隱約約能夠看見一具具麵無表情的人類身影。


    夏寅強大的精神力一掃,瞬間發現這些人類身影,竟然毫無一絲生機,隻不過是一具具失去生命,被煉製過的人形傀儡……


    “屍傀……想不到竟然在這裏遇上了血屍門修士!”


    夏寅嘴裏喃喃自語。


    前方血色光幕內,足足有三百具屍傀,而且屬於銅屍級別!


    自從在飛魚島與血屍門激戰之後,夏寅來到亂星群島時,曾經特意打聽過血屍門的根底。


    這個門派,以煉製屍傀著稱,而且他們的屍傀,分為血屍,鐵屍,銅屍,銀屍,金屍。


    血屍隻是由凡人屍體煉製而成,最為低級,威力也不大。


    鐵屍需要煉氣修士屍體才能祭煉。


    而銅屍,則需要築基期修士、或者一些低階煉體士的屍體,才能煉製。


    而且銅屍一旦煉成,實力比起屍體生前的築基境界,還要暴漲一截,最關鍵是他們沒有生命,悍不畏死,沒有任何築基修士能夠抵擋銅屍的攻擊!


    夏寅目光看向前方,不僅有詭異的血色陣法,而且陣法內還有三百具銅屍!


    這一幕,讓夏寅想起了全家被血屍門滅殺,而且煉製成血屍的庚殺,曾經與共同戰鬥的道友,心頭那股嗜殺之意瞬間再次暴漲……


    “血屍門修士,統統該殺!”


    大喝聲中,玉舟陡然加速前衝!


    夏寅再次祭出落金砂,密密麻麻地飛射而出,朝著血色光幕撒去……


    噗噗噗!


    落金砂紛紛如雨,砸落在血色光幕上……


    然而預料中的應聲破碎並沒有出現,反而是每一粒落金砂紛紛落在血色光幕上,仿佛陷入泥沼,被粘在上麵!


    夏寅還震驚地發現,自己留在每一粒落金砂內的精神烙印,突然變得極度模糊起來……


    這血色光幕,不僅防禦力驚人,而且還有侵蝕精神烙印的功效!


    大驚失色之下,夏寅趁著還有一抹微弱的心神聯係,趕緊將手中玉碗高高舉起,體內法力湧動……


    粘在光幕上的數千顆落金砂很是艱難地飛起,隨即淩亂地飛射而來,重新落入碗中……


    夏寅發現自己與每一粒落金砂之間的心神聯係,變得微乎其微,已經無法再驅使這件神秘法器了!


    夏寅幹脆將玉碗收入儲物環內,手中無生殺劍猛地一揚,狠狠朝前方劈砍下去……


    一道灰色劍芒,閃電般射向血色光幕!


    嗤的一聲,光幕應聲破碎!


    夏寅心頭剛剛鬆了口氣,卻發現那血色光幕隻是微微蠕動了幾下,被劍芒切開的縫隙便彌合如初,而灰色劍芒射入光罩內,便泥牛入海般失去了蹤跡……


    這一幕,夏寅隻是臉色微微一沉,隨即右手儲物環微微一晃,無數符籙如井噴一般射出,朝著前方光幕激射而去……


    一年的閉關修煉,夏寅沒有忘記抽出時間,繪製大量低階符籙。


    這可是自己手中用得最順,而且威力無窮的絕技啊!


    在符籙飛射而出的瞬間,夏寅雙手飛快結印,在滿天符籙覆蓋血色光幕時,掐訣的雙手遙遙一指……


    嗤嗤嗤嗤嗤嗤!


    數千張符籙同時激發開來,化為一團團濃鬱水火氣息……


    夏寅雙手連續揮動,一道道風刃激射而出,沒入前方蒸騰而起的水火氣息中。


    隻聽見轟然一聲巨響,血色光罩終於應聲破碎……


    而夏寅臉上的凝重之色,終於稍微釋緩了一些。


    這一切說來話長,其實發生在數息之內!


    兩側剛剛湧來的修士群,被爆炸餘波猛烈衝擊,一個個在空中懸停下來,防禦法器和護體光罩紛然開啟……


    而此時的夏寅,已經化為一道殘影,在兩側修士還沒湧來之前,朝著前方數百名屍傀衝了過去……


    三百具屍傀,由血屍門三十名築基修士掌控。


    這些屍傀雖然已經了無生機,然而在血屍門秘法煉製下,所有屍傀依然保留著生前實力,甚至還更加強悍,在三十名修士掌控下,所有屍傀腳踏血雲靜靜懸浮,體內散發出滔天兇煞氣息……


    看見夏寅衝來,一名血屍門長老陡然咬牙!


    “啟動屍爆秘術,咱們撤!”


    三十名修士極速掐訣念咒,隨即便抽身朝著後方飛退……


    而這個時候,夏寅已經衝入三百具屍傀群內。


    手中無生殺劍舞動之間,道道灰色劍氣縱橫披靡,將擋在身前的十幾具屍傀紛紛切碎,腥臭的膿血四處拋灑……


    然而夏寅心頭,卻陡然升起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是遭遇生死危機的先兆,一種神奇的第六感。


    隻見前方密密層層布列的屍傀,雙手都結出一道古怪印決,每一具屍傀的血色身軀,全都劇烈膨脹……


    “不好,這是要自爆!”


    夏寅臉色瞬間變得萬分凝重,毫不猶豫地運轉玉肌晶骨!


    龍鱗鎧和靈犀佩更是同時綻放光芒。


    就連量天尺也綻放出濃鬱的青光,將身體完全籠罩……


    轉眼之間,夏寅已經全力開啟了防禦!


    然而心頭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反而越來越強烈了!


    這是一種非常微妙的第六感,預示著即將發生的自爆,絕不是自己能夠防禦下來的毀滅性衝擊!


    夏寅不禁心頭猛地一沉。


    “這一次,看來在劫難逃了!”


    數百具屍傀身體,已經膨脹到比原來大了三倍,一條條經脈在浮腫膨脹的皮膚上如蚯蚓般蠕動,原本就已經遠遠超出築基修士的法力波動,變得更加恐怖,攜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濃濃屍煞氣息,仿佛被壓縮到了極致,一旦爆發開來,足以毀滅一切!


    而夏寅,正是被圍困在其中的唯一生之人……


    這個時候,高天之上的秦觀海,以及數百名元嬰老怪,一個個都發出了絕望驚唿!


    這群老怪都知道屍爆的威力,有多麽的恐怖!


    即使金丹修士陷入其中,也必死無疑!


    除非是到達這些元嬰老怪能夠掌控天地元力的地步,才能抵擋,但也絕不好過!


    “完了,這次是真的完了……”秦觀海死死盯著下方,嘴裏喃喃自語,臉上布滿了絕望!


    而另一方,三大宗門掌教,則是一個個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意……


    這名叫張浩的青年,已經必死無疑!


    唯有渾身被鬥篷包裹嚴密的血屍門掌教,發出了一聲痛心疾首的歎息。


    這三百具銅屍,耗費了無窮心血才祭煉而成,堪稱血屍門大殺器啊,就這樣給浪費了……


    然而下一刻,高天上陡然發出了一片驚唿!


    無論是三大宗門的元嬰老怪,還是遙遙相對的震源門一方修士,一個個都圓睜雙眼,死死盯著下方那屍傀密布之處,發出難以置信的驚唿聲……


    原來就在那三百屍傀已經膨脹到極限,即將爆發毀天滅地威能的瞬間,那名叫張浩的青年手腕處,陡然飛射出一道細細身影!


    這道細小身影跳上張浩肩頭,隨即隻見一片黃芒如閃電般噴射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三百具膨脹到了極限的屍傀全部籠罩其中……


    下一刻,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發生了!


    三百屍傀,仿佛被戳破的豬尿包一般,原本鼓脹到了極限的身體,在黃芒掃蕩之下急速幹癟下來,轉眼化為一具具皮包骨頭的骷髏狀幹屍,無法在空中繼續懸浮,紛紛朝海麵墜落而下!


    而青年張浩在一愣神的瞬間,已然驅動腳下那神奇飛行法器,化為一道殘影,朝著前方激射而去……


    “這……怎麽可能!”


    天易宗掌教汪建清,和籠罩在鬥篷中的血屍門掌教,嘴裏異口同聲地發出了氣急敗壞的怒吼,聲震高天!


    “這家夥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那道小小的身影,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整個高天之上,無數元嬰老怪紛紛發出了驚歎和疑問。


    由於距離太遠,他們無法看清那道細小身影,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然而就是這道小小身影,輕而易舉地化解了三百屍傀的屍爆之術……


    另一個方向,震源門掌教秦觀海和一群元嬰老怪,除了滿天震驚和難以置信之外,卻紛紛露出了狂喜之色!


    “哈哈哈,好你個張浩,果然沒有讓本座失望,他將是我震源門核心弟子!”


    喜極之下,秦觀海嘴裏有些語無倫次地狂吼大叫,絲毫沒有顧及自己元嬰修士和掌教身份……


    然而一旁號稱震源門智囊的傳功長老遲樂天,卻依然滿臉凝重。


    “掌教師兄,張浩現在遇到的,才是真正生死大劫啊!”


    秦觀海的笑聲,戛然而止!


    因為他看見,在下方張浩必經之路前方,一道瘦小身影淩空懸浮,擋住了張浩去路。


    整個亂星群島,號稱金丹第一人,天易宗唿明四,擋住了張浩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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