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唯一的“神之鍵”在這個月誕生了。】


    “神之鍵”計劃已經開展了有一段時間,比想象中順利,這些研究員輕鬆的借助大守護者的殘骸把毀滅令使破碎的核心禁錮在容器中。


    存護令使的意誌在死後依然存在,那顆毀滅的核心關在殘骸搭建的牢籠裏。


    雖然,毀滅的火焰不時透過縫隙帶來死亡的威脅,但現在,它就像被關在籠子裏的老虎,除了看上去猙獰一些,和小貓一樣沒什麽危害。


    利用的原理也很簡單,用存護令使的屍骸構築出相對安全的握把,以火炬的形式從前端釋放出斬無不斷的毀滅之火……


    可是存護令使的殘骸隻有這麽一點。材料太有限,隻能另辟蹊徑,采用組合搭建的工藝。


    成品比想象中要美麗的多,常態狀態下,分為兩半的毀滅令使核心被分別置入由存護令使殘骸打造的雙槍裏,以毀滅火焰為子彈進行敏銳而高效的遠程攻擊。


    其子彈因為核心的自然吸納毀滅命途虛數能,理論上是無限的。


    它是純白色,夾雜著火焰光華的美麗雙槍。


    唯一的缺點該槍械是後坐力較大,並且握把很燙,需要佩戴專用的隔熱手套才能正常使用。


    隔熱能力強,輕便且不影響使用的手套在同步開發中,這個不是問題。


    但是總有常態狀態下解決不了的問題,比如麵對大型敵人,如星際和平公司情報裏那種被稱作“末日獸”的殲星級生物兵器,這渺小的雙槍理論上是沒有多大作用的。


    為此可以展現這把武器的真正姿態。


    將雙槍以獨特的方式組合裝起,那麽將以雙槍的外殼成為把手,以熾焰為鋒芒——不是設想中的火炬形態,而是凝聚成獨特的恐怖大劍將誕生。


    【此為烈火,斬無不斷。】


    理論上,令使之下沒有可阻擋它攻擊的防禦,其最大出力甚至可以達到恆星入滅的程度,也就是這顆核心所記錄的令使常態化的最後一擊。


    可是代價也是十分慘烈的,因為這烈火將突破存護令使殘骸所打造的外殼的緣故,使用者也會處於灼燒範圍。


    理論上這種狀態下的此武器,用了絕對會死。


    根據研究員的想法,這一“神之鍵”被命名為【天火聖骸】以紀念死去的大守護者。


    他們的想法裏,使用此武器戰鬥的人沒有絕對的意誌是不會用生命來解放武器的第二形態的,那種英雄,自然是“聖骸”。


    他們要讓存護令使最後的尊嚴和意誌傳承下去,用這個名字向世人昭告存護的真正含義。


    但是由於人類聯邦的要求,為了隱瞞大守護者已死的事實,此武器被更名為【天火聖裁】。


    至此,存護令使最後的尊嚴都沒有保住。


    此武器也因為使用條件的苛刻長期以第一形態被抵抗反物質軍團的士兵使用,被緊緊握在戴著隔熱手套的神槍手們手裏。


    它強大的後坐力甚至會震碎使用者手上的骨骼,因此使用者從來沒有固定。


    一般使用過它的人也沒有能力再使用第二次了。


    可它隻是兩把手槍,沒有起到預想中的力挽狂瀾的作用。


    唯一的好消息是,作為遠程火力支持,並且無限子彈的它在戰場上減少了人類方一定的傷亡。


    【這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存護。】


    【毀滅敵人,保護我方,當然也是存護。】


    ……


    <反物質粒子人體融合試驗的手術室>


    手術台上的白發青年沒有一絲動靜,如果不是儀器顯示他的血液還在循環,基本可以判定他已經死了。


    外麵的長廊上,幾個小時長得好像幾百年,紫色頭發的研究員低下頭,向從來沒有信任過的神名祈禱著,她是一個理智的人,但在情緒崩潰之前,她還是希望有童話故事裏的奇跡。


    睡美人會醒來,王子殿下也會醒來吧,沒有王子這個騎士的公主還有什麽可以依靠的呢。


    “如果神真的愛世人的話,求求你了,我願意…放棄我的一切,隻要他好好的,好好的……”


    或許人們不知道,梅雖然不是那麽容易表達自己的感情,但她對凱文是有愛意的,他是她生命裏的光,是她最重要的…戀人。


    她很後悔自己不懂得表達自己的愛意。


    她的愛隻能在不言中顯現,像無影燈下的影子,存在,但看不見。


    梅想過衝進去替代他,也說過無數阻攔他的話,甚至她已經行動了,她利用了職權企圖幹涉實驗的人選!


    可是這一切都沒有作用,這一切,都沒有阻止他走進那個手術室。


    可是再理智的人,也有瘋狂的時候吧。


    倘若不是因為手術室的門是由多重合金鑄造的重型隔離門,倘若不是梅的權限等級不夠(她甚至偷來上級的卡試了也不行)打不開這該死的門,她早就衝進去了。


    理智,梅不需要那個東西,她隻要凱文,她要他活生生的在她麵前,什麽研究什麽未來都見鬼去吧,那有什麽用?


    他能為了自己的一個猜想獻出生命,她梅就能夠為了他葬送掉自己的所有前程,所有夢想!


    梅用威脅的方式讓低於她等級的試驗組交出最高級的反物質融合材料,她要用一切挽迴他!


    後果,梅最嚴重的後果就是失去他。


    “凱文,凱文……”


    內向的人,就連崩潰也是沒有聲音的。


    ……


    和相對冷靜的梅不同,幾步遠的另一個長椅上,灰色頭發的少女哭得梨花帶雨。


    娑本來就是一個控製不住眼淚的人,溫婉她不太可能歇斯底裏的大喊大叫,但是她的眼淚止不住啊,不聲不響的靜靜的流下了,打濕衣襟還是小事,這個流量,梅懷疑她可能會脫水……


    (╥╯^╰╥)


    娑小小的啜泣聲在走廊裏迴蕩。


    來之前她還裝出一副無傷大雅的樣子,可當她得知凱文已經進入手術室的時候她就再也忍不住了。


    她的堅強,她的溫柔體貼都是在他麵前才需要維持的,娑不是一個理智到無情的人,她在乎的人即將生死不知,她怎麽可能冷靜?


    死亡率到目前為止都是百分之一百的手術,凱文你在想什麽啊,梅就這麽重要嗎?她的理念比你的生命都重要嗎?你為什麽,這麽傻呢……


    “這個世界,這個星球都要毀滅了啊,你還有什麽好在乎的,就算梅不要你了,不是……還有我嗎?”


    “為什麽你不願意聽見我的心意呢?”


    什麽都來不及了,娑唯一能做的隻有提高實驗的成功率。她的想法和梅其實差不多。


    作為反物質抗體的發明人,除了聯邦政府,娑對於這一物資的調度權是絕對的,不然你以為凱文的軍隊怎麽總是有用不完的抗體?


    不是所有的軍隊都能在戰場上全身而退的啊。


    現在,娑以自己的權限拿走了試驗所近半年來提取的大部分抗體,隻為了救一個人。


    多荒唐啊,在別人看來,這個看上去溫柔的灰頭發女人和她的導師都是拿死人煉抗體,草菅人命的瘋子。這種手上沾滿血液的家夥,用人命當做素材的家夥居然還會有純粹的愛情嗎?


    凱文啊,你是一個罪孽深重的人,讓娑這樣無私有大愛的人變成了一個為了戀愛的瘋子,自私的吧其他人的命不管不顧了。


    【娑原來是一個覺者,一個聖人的素體,可是你,正是她沉淪的劫數。】


    她都等你出來,用輕鬆的語氣喚她一聲“薇塔”;她等你出來,向你坦白所有的心意;她等你出來,她要用一輩子去守望你的幸福。


    真是一個好兄弟啊。


    “兄弟,兄弟……”


    ヾ(′?`。ヾ)


    ……


    怎麽說呢,一個戀愛腦碰上另一個戀愛腦真是有夠幸福的,雙向奔赴的愛情才有意義啊。


    ╰(*′︶`*)╯


    【但是這個星球上其他的人真是有夠可憐的呢,先是遇到了毀滅令使,自己星球上層腦子注水把令使單扔出去送了,用令使遺骸製造出一把自殘的好武器,還逼走了星際和平公司的人,為子孫“年少有為”欠下重大債務,甚至連研究院倆高層都是倆戀愛中的少女……】


    額,真是多災多難呐,雅利洛。


    ……


    凱文的意識在混沌裏沉浮。


    納努克(毀滅星神)靜靜的注視帶給這個凡塵的生靈極大的壓迫感。


    倘若麵前這尊巨神輕輕撥弄指尖,不僅僅是唿出一口氣,凱文他恐怕就要灰飛煙滅了。


    畢竟這位可是彈指之間覆滅星河的熵之化身,毀滅之主宰,祂喜怒無常,毀滅對於毀滅星神來說再正常不過了。


    可是,祂隻是看著。


    在身體變輕之前,凱文聽見了祂說了什麽。


    祂說:“賜福你……”


    金色和紅色交織的光華進入他的眼睛。


    其實,凱文也沒怎麽聽得太清楚。


    因為他看見了,在那毀滅的巨神遠方,巨大的琥珀神像逐漸凝聚成實體,手持巨錘的神像也隻是向他投射視線。


    這視線太溫暖,太有安全感,甚至有一種奇怪的熟悉的感覺。


    最後,這兩尊神靈消失了。


    祂們說:“走上你自己的道路吧……”


    ……


    耳畔,隱約聽見老人的聲音。


    他說:“活下去,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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